對方的攻擊性太強,桑美完全招架不住,腦袋裏的詞匯量瞬間清空。


    穆瑾言眯起眸子,視線像淬了冰,“你這麽護著她,我倒是挺想送你一個新的社會稱呼......”


    “戚!鴇!母!”


    桑美的眼梢微凜,怒著一張臉瞪對方,咬牙切齒,“你!”


    這人的作風太過惡劣,不僅分分鍾掐中她的死穴,甚至還直麵的對她進行了人身攻擊。


    穆瑾言欣賞著她臉上薄怒的光,冷哼一聲,嗓音低啞的訓斥,“戚小姐,既然你是搞教育的,就該好好樹立你學生的價值觀,教他們怎麽視金錢如糞土,帶他們走陽光大道,而不該是在這裏耍小聰明,自掘墳墓。”


    這無疑,是接二連三,啪啪啪地打了桑美的臉。


    桑美被氣得臉色鐵青,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右手,猛地往穆瑾言的臉上揮了過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桑美的瞳孔一縮,遂又抬起另外一隻手攻擊。


    穆瑾言冷著臉,三兩下將她製服。


    “你!”桑美急得臉色通紅,猛地掙紮,卻被對方按得死死的,雙手被輕易的控製,動彈不得。


    桑美心下慌亂,抬腳攻擊對方下盤,卻不料對方直接釜底抽薪攻擊她另一隻腳。


    “嘭”地一聲,桑美整個人直接摔進了身後的沙發。


    身後的寧伊被嚇了一跳,拔腿就要衝上來,“戚校長!”


    黑衣人見狀,立刻快步上前,輕易地將她捉住。


    桑美心下緊張,顧不得處境的尷尬和自身的危險,衝著黑衣人嚷嚷起來,“你們不準碰她!聽到沒有!”


    寧伊心裏七上八下,著急得直喊她,“戚校長!”


    黑衣人生怕她的聲音太吵,惹怒自家老板,立刻摸出手帕捂住寧伊的嘴。


    寧伊被捂住嘴,隻能發出“唔唔唔”的求救聲。


    桑美心裏激憤,撐著手就要爬起來,衝著黑衣人大喊道:“你們還是不是人,放開她!”


    眼看著就要爬起來,肩膀突然受到重力,桑美“咚”地又摔了回去,她有些來了氣,亮開嗓子吼了一句,“幹什麽?”


    看清麵前滿臉陰鬱的人後,桑美忽然一震。


    “還真敢有脾氣?”穆瑾言傾身上前,用膝蓋輕而易舉的壓製她的,俊臉透著淺淺的陰翳,“脾氣暴躁,撩了火,現在又要挑釁我?嗯?!”


    桑美仰躺在沙發裏,被對方氣勢嚇得心髒有些漏拍。


    骨節分明的手指大力的掐著桑美的下顎,穆瑾言的語調徹骨冰寒,陰陽怪氣的說道:“戚小姐,挑釁會激發男人的征服欲,懂嗎?”


    他低低的笑了出聲,表情透著幾分邪肆,不疾不徐的裹著玩味,“你說,如果我當著那隻小鵪鶉的麵把你怎麽怎麽樣了,你在學校樹立的高尚人設會不會崩?”


    這話,威脅的意味很重。


    桑美的臉色微凜,渾身緊張,幾乎是咬牙切齒,“先生,得到認出且饒人,您也別太過分!”


    穆瑾言看著身下佯裝淡定實際已經嚇得發抖的女人,又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


    他垂著眸子徐徐地笑,散散漫漫的打趣起來,“看來光說不做的分量不夠樹立威信,讓你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的還敢瞪我?嗯?”


    拖著尾音的“嗯”,含著幾分不懷好意,裹著幾分鼻息間的熱氣撲來。


    桑美心窩微恙,咬著牙,雙眼冒火,憤憤的瞪著他,選擇用沉默來與他對抗。


    這女人,脾氣還真是挺強!


    穆瑾言輕笑出聲,目光涼涼落在衣服的前襟,指尖有意無意地撥弄著桑美胸口的紐扣。


    桑美眼睜睜的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嚇得心髒猛地收緊,嗓子裏全是顫音,“你.......你想幹什麽?”


    穆瑾言的眼眸含水,唇角挑笑,語調透著喑啞,“我就是挺好奇這裏麵藏著的風光!”


    桑美眸光一頓,咬住唇瓣。


    穆瑾言看出了她的緊張,忽而一把攥緊那枚紐扣,聲音性感低沉,“不如,你現在滿足我?”


    胸口的衣服猛地被勒緊,那力道仿佛要將桑美揉碎似的,嬌俏的臉嚇得一片慘白。


    桑美揚起臉瞳孔猝然放大,腦子“嗡嗡嗡”地響,耳邊重複著穆瑾言的話。


    你現在來滿足我?......滿足我?!


    穆瑾言撫了撫她慘白的小臉頰,惡劣的低笑,“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清涼的指尖,似在撫摸桑美前襟的紐扣,但貼合的力度傳來,又像是在撫觸胸口的肌膚,暗示的意味太過明顯。


    淫穢帶著點色彩的調調讓她喪失理智,桑美渾身汗毛豎了起來,心裏亂作一團。


    情急之下,她一把捉住穆瑾言使壞的手,煙圈泛紅,帶著幾分被嚇哭的腔調,“這位先生,我認錯!是我不知好歹,對不起!”  真是分分鍾認慫!


    “嗬!”穆瑾言笑中帶暗嘲,不由分說的攫住了她的下巴。


    桑美被迫揚起頭,目光驚懼的瞪著又向自己湊近了幾分的男人。


    穆瑾言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醇厚的嗓音裏散著惡劣,“叢林危險,自己本來是頭豬,就別沒事充當老虎,很容易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記住了嗎?”


    如沐春風般的聲音,夾雜著幾分威脅,強勢的灌進耳朵。


    如今的處境,無疑是騎虎難下,桑美尷尬的躺在沙發裏,隻得緊緊地捉住對方的手,羞紅著一張臉,尷尬的狠狠點頭。


    橙色的燈光下,襯著她紅潤的麵頰格外的溫婉嬌媚。


    穆瑾言隻覺得喉頭一緊,身下無端躥起一股邪火。


    再鬧下去,就真的是要玩火自焚了。


    穆瑾言擰了擰眉,抬手撐著沙發,手肘借力猛地將自己反推了起來。


    密不透風的壓迫感消失的瞬間,桑美忍不住長長地籲了口氣。


    所以......算是躲過一劫了嗎?


    她一股腦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隻想要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邁出去兩步,身後就傳來穆瑾言冷冽的嗬斥聲,“我允許你走了嗎?”


    桑美很沒誌氣的收住腳,杵在離他兩米開外的距離,咬著後槽牙,佯裝鎮定的聽候發落。


    她弄不清對方這種不殺不放的態度,緊迫得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嚨,呼吸困難。


    穆瑾言背對著她,打火機點燃手裏的香煙,青白色的煙霧繚繞,將他的五官勾得模糊,清貴的氣勢逼人,嗓音更是低沉性感,“今天算我給你上的免費公開課,別再讓我撞見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耍小聰明,否則,後果自負。”


    他話裏的威脅,桑美是盡數的聽懂了。


    她緊握著拳頭,“乖順”的點了點頭,硬著脾氣,撐著最後的倔強,“今天真是辛苦您了!先生,我想往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麵。”


    說完,桑美快步上前拽著寧伊的手,就跟逃命似的直接往樓下奔。


    往後都不會再見麽......


    穆瑾言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沉沉地盯著玻璃上逃命似的身影,嘴角挑起一抹淡笑。


    手心還掛著半分餘溫,皮膚的觸感很好,柔軟溫潤富有彈性。恍然間想起桑美那雙含著不屈銳光的眼睛,穆瑾言的心口微微地泛起了疼。


    想來,她現在應該也是這般相仿的年齡,不知道是否也活得這般鮮亮生動?


    私人助理周嶽從外麵趕了回來,恭敬地喚了一聲,“穆先生!”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穆瑾言沒有回頭,隻是聲音降至往日嚴肅的冰點。


    周嶽不敢怠慢,“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將本市符合條件的戶口篩選出來,這邊公安局今天係統維護,明天一早會有人直接將資料送到辦公室。”


    穆瑾言看著窗外濃密的夜色,聲線清冷低沉,“十五年了,再找不到,我就要絕望了。”


    “來此前,您不是特意去過寒山寺求簽,主持抽簡祿馬,也說她吉人自有天相,久別重逢指日可待嗎?”


    穆瑾言沒說話,抬手捏了捏眉心,長長地歎了口氣。嗯哼,愛我的都是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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