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剩下了歐爵和丁晚,小姑娘乖乖的躺在床兒上,被子遮住了大半個身體,隻露出那雙無辜的眼睛,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歐爵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歐爵覺得有些頭疼,抬手按了按眉心,再一次強調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如果你自己再不配合,到時候引起來的一係列反應,我可不會再插手,就這樣,我走了。”


    周明送完醫生正準備進來,就看到自家老大推門而出的場景,他愣了一下,眼角的餘光掃到病床兒上那小姑娘一副快哭泣的樣子,心中瞬間明白了些什麽。


    他身為歐爵的助理,當然是隨叫隨到,兩人很快離開了醫院。


    歐爵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周明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老大,是不是剛才那小姑娘提出那麽過分的要求了?你別生氣,現在的小丫頭就是不懂事。”


    “沒有,是我的問題。反正錢已經給她了,以後醫院這邊就不用再管。”


    歐爵冷著臉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周明卻是皺了皺眉,他也不曉得平時工作上看上去十分好相處的老大,為什麽對這個小姑娘這麽不近人情。


    但眼下人家的傷還沒好,醫院這邊就不管了,是不是有些不負責任?


    這麽想著,周明就問了一句:“老大,我聽說那小姑娘沒有親人,如果我們就這麽不管了,好像有些不太合適啊?”


    歐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有什麽不合適的?難道還要我天天往醫院這邊跑不成?那張卡裏的錢,足夠她在醫院裏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他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不喜歡有什麽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


    丁晚常常讓他想起徐翹翹,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因此,歐爵對她的確比對旁人多了幾分冷漠。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兩個人本來就不在同一個圈子裏。


    而他們離開之後,病房裏的丁晚臉色也漸漸的陰沉了下來。


    她盯著手裏的那張卡看了一眼,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


    歐爵的冷漠和不配合超乎了她的想象,在最開始的時候,丁晚還以為自己骨折傷的如此嚴重,這個家夥多少都會有幾分愧疚,時間一久自然能拉近彼此的關係。


    可沒有想到他做事情如此幹脆利落,根本不留半點的餘地。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還放著綜藝節目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丁晚低頭掃了一眼,眼孔猛地縮了一下。


    “喂,boss。”


    那是一串代碼,象征著組織的身份。


    對方會聯係她,丁晚絲毫不覺得意外,態度十分恭敬。


    電話裏漸漸的傳來沙啞的笑聲,聽起來有些粗糲和陰沉:“丁晚,讓你辦的事情進展如何了?為什麽這麽多天都不主動聯係我?”


    “抱歉boss,我這段時間受了點傷,一直在醫院裏療養,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匯報。”


    丁晚微微低下了頭,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住了身兒下的床單,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看出她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兒抖,似乎電話裏的人讓她十分畏懼。


    對麵又沉默了幾秒,大概是在思索她話裏的可信度,就在丁晚覺得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那沙啞的聲音才終於再次傳來。


    “你出手一向沒有失敗的時候,我想你這一次也不會讓我失望,丁晚,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否則……”


    否則什麽他沒有說完,隻是在一聲冷笑之後掛斷了電話。


    丁晚猛地大口喘兒息著,就如同一隻生活在海裏的魚被扔到了沙灘上,窒息而痛苦。


    她死死的咬著唇,緋紅的嘴瓣頓時留下一片印記。


    可她知道,boss說的沒錯,她沒有時間了……否則……


    不敢去想那個可怕的結果,丁晚微微調整了一下思緒,立刻通知阿飛過來醫院找自己。


    自從上次設計了搶劫這一幕之後,為了避開所有的眼線,不讓任何人懷疑,阿飛和丁晚幾乎沒怎麽單線聯係過。


    但阿飛是丁晚身邊唯一的助手,自然需要24小時待命。


    接到丁晚的電話之後,立刻趕來了醫院。


    “晚姐,你找我?”


    “嗯,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處理一下。”丁晚的語氣已經恢複了正常,絲毫看不出剛才的異樣。


    阿飛十分恭敬地道:“晚姐,有什麽吩咐您就直說吧,我一定盡力辦到。”


    丁晚扯了扯嘴角,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阿飛立刻乖乖的走了過去,丁晚貼在他的耳邊低語:“這次的目標戒心十分強,即便我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也沒有成功的接近他,現在需要再靠外力推波助瀾一把,你去調查一下,看看他最近有沒有什麽對頭,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有些人,並不是說你幫過他一次,他就會把你當成朋友,或許需要你不斷的出現在他的生活當中,隻有這樣他才會對你留下印象。


    阿飛點點頭表示明白:“行,我立刻讓人去查,不過晚姐,你身上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阿飛很早前就聽說過丁晚的名頭,分手十分好,這些年執行過各種大大小小的任務,從來沒有過失敗的例子。


    因此她在組織裏的排名也很靠前,是個難得的人物。


    丁晚動了動骨折的手臂,不在意的一笑:“沒事,這點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她是真的覺得無所謂,為組織效勞了這些年,別說骨折了,就連致命傷都嚐過,沒有什麽是她忍不了的。


    ……


    而同一時刻,華潤集團劉總也坐不住了,開始添著一張老臉到處和人談項目。


    可他和歐爵之間的事情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搶走了華潤集團的好幾個重要項目,給他們公司帶來了不小的打擊和創傷。


    因此除非關係極其親密的合作夥伴,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冷眼旁觀,畢竟少一個公司的存在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如果華潤集團真的倒下,沒準還能夠再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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