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優子你快走,快走啊!”


    掌櫃的心急如焚,他太清楚這些兵痞們的習性了,若是優子落到了他們的手裏,她將要麵臨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地獄!


    “你們不要殺他,我可以跟你們走……隻要你們保證,不要殺他!”


    優子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掌櫃,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扭過頭去,貝齒緊緊地咬著紅唇。


    “哎喲喲,老家夥你聽到了沒有,小姑娘都比你聰明,你說你又何苦受著刀子?”獨眼兵痞露出了邪笑,雙眼一直停留在優子的身上,越發地心癢難耐。


    像優子這樣的青春少女,對那些兵士的殺傷力絕對是最大的,甚至有不少兵士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開始鬆自己的腰帶,打算就在這裏辦事。


    “畜生!”


    掌櫃的痛不欲生,肝腸寸斷,比自己被砍傷還要痛苦百倍。


    “等一下!”


    兵士們正在興頭上,突然被人喝止,紛紛疑惑地扭頭看去,卻見獨眼的兵痞衝他們搖了搖頭。


    “咋了,你磨嘰什麽?”兵士們不耐煩地說道。


    “金閣寺的佛陀們可是說了,要喚信女教導佛法,我看這姑娘很有慧根,虛雲住持肯定喜歡,要是將她獻給金閣寺的話,哥幾個後半輩子可就榮華富貴了!”


    獨眼兵痞反複打量著優子,看到她那細膩白皙的皮膚,晶亮漆黑的眸子,愈發地滿意。


    他們這些兵痞從不講究什麽品位,見到異性就嗷嗷直叫,但金閣寺的那些佛陀可就不一樣了,他們隻喜歡皮膚粉嫩,臉蛋水靈的少女,虛雲住持說了,隻有這樣的少女才與佛有緣,才能接受深奧的佛法。


    “說得也有道理,但我忍不住了,現在先讓我爽了再說!”


    兵士們叫嚷著,這煮熟的鴨子都送到嘴邊了,他們又怎麽可能放過呢?


    “滾滾滾,送給佛陀的禮物,你也敢碰,不要命了?”


    獨眼兵痞冷哼道:“等我們拿到了賞賜,醉春樓,白夢樓還不是隨你們進,到時候別說是一個了,十個花魁都圍著你們轉!”


    “哎,真掃興。”


    兵士們聽了獨眼兵痞的話也隻能作罷,貪戀地看了幾眼優子,當即一揮手道:“帶走帶走!”


    幾個兵士粗暴地上來抓住優子的雪藕般的白臂,優子本能地掙紮了幾下,卻被獨眼兵痞狠狠地甩了一個巴掌:“老實點,等見了金閣寺的佛陀,好好服侍他們,日後有你享福的!”


    “不要,優子不要!”


    掌櫃的哭喊著,艱難地伸出手,優子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她痛苦地搖了搖頭,為了救掌櫃的命,她別無選擇。


    “行了老家夥,你就自生自滅吧,要是你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撿條命來,哈哈哈!”


    獨眼兵痞冷笑一聲,狠狠地在掌櫃的腿上重重地踩了一腳,這才帶著兵士們離開。


    “優子……優子……”掌櫃的痛苦不止,他沒有想到好不越容易收養了優子,卻要再體會一次失去女兒的痛苦。


    眼前的世界越來越黑暗,掌櫃身上的傷口裂開了,不斷地溢血,他愈發虛弱不堪,很快昏死了過去。


    兵士們走之前,從後院扛走了幾壇酒,還把掌櫃的藏起來的金元挖了出來,一並搶走。


    血月高懸,鮮紅的光輝灑向大地,街道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一隻黃鼠狼,從下水道口鑽出來,尋找著食物,過了一會又重新鑽回下水道。


    鬼舞衣如往常那般從街角的陰影處走出,夜深了,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麽人,她那鬼族的樣貌不會太引人注目。


    她通常都在三更敲響之後現身,今天也沒有例外,走過那座殘破的斷橋,打著招牌燈籠的居酒屋就在眼前了。


    “還沒睡呢,他們。”


    鬼舞衣淺淺一笑,絕麗妖冶的臉蛋兒上多了幾分柔意,除了鬼舞辻之外,那兩個人類算是她此生少有的慰藉了。


    “嗯?”


    一陣晚風吹襲而來,鬼舞衣竟嗅出了淡淡的血腥味,正從居酒屋中傳來,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爬上了她的心頭,她提著那柄修長的刀,推開了居酒屋的門。


    吱呀!


    映入鬼舞衣眼簾的,竟然是掌櫃的沾滿鮮血的臉龐,他被揍得鼻青臉腫,四肢和身體上有數道猙獰可怖的刀痕,還有一隻腿被狠狠地踩斷了!


    周圍一片狼藉,木屑橫飛,砸碎的酒碗碎落滿地,酒桌都被砍成了兩半。


    “醒醒,快醒醒!”


    鬼舞衣焦急地拍打著掌櫃的臉龐,連聲呼喊道,她不是醫生,不懂那些高超的醫術,但單純地為掌櫃的止血包紮這些基礎的事情,還是做得到的。


    “優子,優子你在哪?”


    見到掌櫃的昏迷不醒,鬼舞衣又開始呼喊優子的名字,可是回答她的卻隻有良久的沉默。


    “糟了,一定出事了!”


    鬼舞衣神色一變,雙瞳中閃過一縷縷慌張之色,她身為鬼族,骨子裏隱藏著某種力量,在她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雙瞳便會盈滿血色,瞳仁變成血月形狀!


    “優子……優子被他們帶走了……”


    掌櫃的艱難地吐掉嘴巴裏的血液,鬼舞衣為他注入的鬼氣並不能治愈他的傷勢,相反還可能會有反作用,但卻令他回光返照似的醒了過來。


    “誰?”


    鬼舞衣的雙瞳被血色盈滿,她焦急地看著掌櫃,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骨頭斷了好幾根,難以想象他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金,金閣寺……他們說,要將優子……獻給主持,做傳授佛法的信女……”掌櫃的斷斷續續地說完,嘴角溢出鮮血,又昏死過去。


    “嗬嗬嗬,信女?佛法?好啊,真好啊!”


    鬼舞衣冷冷地狂笑,笑聲中帶著幾分魔性,她平時壓抑地太好,讓人都忘記了,她其實是鬼王的血脈!


    鬼舞衣抓住了掌櫃的手臂,身形一閃在夜空中掠起一陣鮮紅色的香風,兩人宛若瞬移般消失在了原地。


    呼呼呼!


    鬼舞衣的速度很快,尋常人根本察覺不到有什麽東西從身邊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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