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閻烈。


    閻烈的臉色並不好,卻還是點頭了。


    鹿鳴讓法證的人,拿了一份樣品交給了夜綰綰。


    夜綰綰又道:“給我朱砂、鹽、純淨水。”


    這些東西,法證部都有,所以很快就備齊了。


    夜綰綰又要了一個玻璃器皿,將這些混在了一起。


    她偏頭看向自己的肩頭說:“既然要我幫忙,你也得拿出點東西來交換吧。去吧。”


    這時,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已經變了。


    夜綰綰沒有理會,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又滴了一滴血進去。


    血落入的瞬間,原本血色的水,瞬間變成了天藍色。


    夜綰綰閉眼,輕念咒語。


    “土地借路,借問歸人,開~”


    音落,“砰”的一下,玻璃器皿瞬地炸了,水卻沒有濺開,而是變成水柱竄向夜綰綰。


    夜綰綰翻手,手中出現一個白色的千紙鶴,抬手迎了上去。


    下一秒,水全部湧入千紙鶴之中,千紙鶴變成了藍色。


    直到最後一滴水融入其中,夜綰綰才收回手,將千紙鶴遞給了鹿鳴。


    “晚上的時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麵,它就會帶你們去找到你們想要找的東西。”


    她說完,雙腿一軟,若不是閻烈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她這時就已經在地上坐著了。


    她回頭,虛弱的朝對方笑笑,輕聲道:“謝謝。”


    閻烈眸色沉了沉:“你這是怎麽了?”


    夜綰綰搖頭:“沒事,餓的。”


    閻烈的眸色又深了一份。


    而其他的人,早就傻眼了。


    “你說,晚上滴一滴血就行了?”


    鹿鳴直愣愣的看著手中的千紙鶴。


    夜綰綰緩了一口氣,點頭,有氣無力說道:“嗯,隻能是你的血。或者是他們血親的血。”


    “可我不是他們的血親啊?”


    “你的血,跟我的作用差不多。”


    夜綰綰沒有說的太明白。


    這房間裏,除了鹿鳴與閻烈以為,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


    一開始,夜綰綰本想清場的,但是那個人說這是他的地盤,一定不走。


    閻烈說過那人的名字,她沒記住。


    “那現在不能去嗎?”


    夜綰綰除了翻白眼,一點都不想同鹿鳴說話。


    “大白天,一個紙做的千紙鶴在路上飛,要是你看到的,會是什麽反應?”


    鹿鳴尷尬的笑了笑。


    “你晚上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晚上要上班!”夜綰綰真是想打死眼前人了:“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怎麽那麽多話?”


    鹿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沒有再開口。


    “好了,”夜綰綰休息了一會,轉頭同閻烈說:“你的忙,我幫了,現在該你幫我了。”


    “你要找誰。”閻烈沒有忘記她說過的話。


    “一個程放的人,男,27歲,二十年前曾經在海城生活過,後來搬家了,好像是搬到深市了。唔,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程放?叫這個名字,全國可不少。”


    夜綰綰聳聳肩:“我不知道。”


    “長什麽樣知道嗎?”


    “二十年沒見了,你覺得,即使我記得長什麽樣,有意義嗎?”


    閻烈一噎,無奈的點點頭。


    “其他信息,都沒有了?”


    夜綰綰搖頭:“你們最後一個被害人的家,什麽時候可以進?”“你要做什麽?”


    閻烈警惕的看著她。


    夜綰綰翻了白眼。


    她感覺,自己這兩天,都快把這一輩子的白眼給翻完了。


    “我受陳敏所托,要拿一樣東西給程放。”


    陳敏,閻烈手頭案子的最後一個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的人,是陳敏讓你找的?”


    閻烈不明所以。


    從以前的調查看來,陳敏與夜綰綰沒有絲毫的關係。


    “你們怎麽認識的?”


    夜綰綰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幫我找人就是了。這是我電話,找到了給我電話,我要回家了。”


    她說著,站起身來朝外走。


    閻烈也跟著走了出去。


    “我送你。”


    夜綰綰腳步一頓,拚命搖頭:“不用了!”


    我可不想以後在家門口見到你。


    後一句,她在心裏默念。


    麵上卻是笑的禮貌得體:“我還要去吃東西。我們不熟,你要是陪我,我會吃不下~”


    閻烈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抗拒,腳步停住了。


    他向來不是強求人的人。


    “既然如此,你路上注意安全。”


    夜綰綰點頭,幹淨利落的轉身離開。


    閻烈的目光一直看著她,直到背影消失,都沒有收回。


    “今天拖你的福,我還真是看了一場大戲啊!~”


    舒卓睿懶洋洋的掛在閻烈的身上。


    “你從整來這麽一個寶貝?”


    閻烈反手拽住他的手腕,一個過肩將人摔在地上,就差沒抬腳踩在他的脖頸處了。


    舒卓睿被這麽一砸,疼的差點沒叫出來,手卻是下意識的抬手格擋。


    等他回神,閻烈已經離開了。


    他躺在地上又愣了好一會,吃吃笑了起來。


    “這還真是……”


    閻烈走到窗口往外看,一眼又看到了打著傘晃晃悠悠從警局離開的夜綰綰。


    當他追出去,又一次將夜綰綰的手腕抓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瘋了。


    夜綰綰無奈的看著眼前抓著自己發呆的男人,手輕輕晃了晃。


    “閻隊長,你這樣,我可是可以告你性。騷擾的。”


    閻烈斂了斂心神,手沒鬆,隻是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一了一下夜綰綰。


    “你覺得,你這樣,說出去,別人會信?”


    夜綰綰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胸口,愣了一秒,氣的牙癢:“我怎麽了!?好歹也有b!”


    閻烈淡淡的瞥了一眼,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被刻意拖長的尾音像貓爪一把,抓的又癢又疼。


    “混蛋,你專門下來就為了說這個?”


    閻烈看著因生氣而紅了的雙頰,眼底拂過一抹他自己都發覺的滿意。


    他點點頭,覺得她這樣,才算是有個人樣。


    “我送你回家。”


    閻烈說罷,拉著她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夜綰綰傻眼。


    這什麽情況?


    自己不是拒絕了?


    這是霸王硬上弓?


    夜綰綰用力一把甩開對方的手。


    “我成年了,找得到回家的路,就不……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一下抬起扛在了肩上。


    “啊!閻烈,你是不是想死了!?快放我下來,不然我今天晚上做小人釘死你啊!放開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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