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了,這上哪去找那人?”


    靜~


    會議室忽然間安靜了一下。


    是啊~


    那個人就是一個流浪者。


    之前為了找到那人,動用了那麽多人力物力。


    這十幾天了,也不知道那人在哪,他們怎麽找?


    與會者的研究員,紛紛翻開實驗資料皺著眉頭看完。


    所有的實驗結果都在蜂毒肽對人體損害這裏終止。


    “崔蓮花沒有中毒,那麽她是怎麽解毒的?有沒有現場見過的人?或者那人用過的藥渣?”


    “找人下去問問吧?”


    “不用,我們還是親自下去問問吧!”


    等到這批人到了安置點時,就看見兩台挖掘機正在於世蘭房子前麵。


    而於世蘭的房子已經消失不見。


    從現場流落的灰塵還有殘渣看來,這房子剛剛拆過。


    “完了,想要找到藥材殘留都沒有了!”


    一群人盯著毀壞的房屋一臉失望。


    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現在還有一個人或許知道那流浪漢用了什麽藥材?”


    帶著眼鏡的教授道。


    “走,找崔蓮花!”


    反應過來的轉身上車,隨即車子啟動拉起一道煙塵直奔崔蓮花家裏。


    “崔蓮花不在家,那她在哪?”


    一群人進入崔蓮花家裏,在屋裏麵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崔蓮花,隻見到了其老父親。


    “誰知道她?丟人的東西,死不成器~”


    老人怒目道。


    好不容易養大了一個女兒,沒想到會這麽的不成器。


    非要自己談戀愛,連好壞人都不分。


    好男人她不喜歡,非要跟著梁子那樣的渣男。


    好了~


    染了一身病回來。


    “那她可能在哪?”


    帶眼鏡的教授繼續問道。


    “我沒有這女兒!”


    老人白了一眼教授一群人,轉身拿起掃帚開始掃地。


    “呃……”


    “走吧~問問其他人吧!”


    人家都在掃地了,表明了不歡迎你們。


    “小劉,去外麵打聽一下!”


    另外一個白發教授道。


    對於老人掃地,他當做沒有看到。


    決不能因為老人趕他們,他們就錯過一次發現克製艾滋病的機會。


    最為重要的是,這次的研究成功,將會將華夏的生物工程方麵提上一個台階,到時候向上麵申請經費就更容易了。


    “是~”


    小劉走後,幾個老教授對視一眼在屋內自己找了椅子凳子坐下。


    “咱們華夏的生物研究公司根本就沒有幾個,國家級的生物實驗室就那麽幾個。若是這次有了突破,首先要求上一級重視我們生物研究,多開幾個實驗室!”


    “是啊~我帶的研究生畢業後都去中學當老師,太浪費人才了!”


    “你那算啥?我手下的七個博士畢業生,五個去了國外,一個轉行了!這不是給西方培養生物基礎科學研究員麽?”


    “米國對生物研究的重視遠高於我們,起步也比我們早。我們要想後來者居上,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何止,每年院士評選,隻要不是生物相關的研究所都會有人評上院士。”


    “院士都評不上的原因,還不是上麵覺得我們的研究所太花錢了!”


    別的類別研究所,一管試劑也充其量就是幾十萬的人民幣。


    生物研究所用的試劑,隨便一管都是幾百萬上千萬。


    單質鐦有價無市。


    河豚魚毒素,一克就一百五十萬人民幣,這還不算運費與保存費。


    最要命的這些珍貴的東西難以保存。


    養一個生物研究室,相當於養一個艦隊。國家很多問題都沒有解決,哪裏顧得上生物實驗室。


    幾個教授歎氣的同時,也將所有希望放在了這次研究之上。


    這次研究若是成功,對他們來說意義非比尋常。


    不說學術方麵在國際上將會引起怎樣的效果,單單就是領導的重視也會改變數代生物研究者的命運。


    也許這次研究成功,國家將會大力度投入到生物研究中來,那麽他們這麽一批教授的院士資格很容易就被審批下來。


    接下來,那些出去打工的博士,當老師的碩士能重新回到實驗室中了。


    幾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屋裏的老人看不下去了。揮著掃帚將地麵的灰塵揚了起來。然而幾人依舊做著歎氣,對老人的惡劣態度完全沒有當做一回事。


    “讓讓~”


    老人終於看不下去了。提著掃帚走到幾人身前,揮舞著掃帚拍打幾人的腳。


    “哦~我們做到掃過的位置上吧!”


    眼鏡教授說道。


    說著,起身拉過椅子走到老人掃過的位置坐下。


    其他教授見狀,也學著眼鏡教授將身下的椅子與凳子搬到了老人打掃完成的位置。


    “……”


    老人見幾人又落座後,提著掃帚久久不語。


    隔了一小會兒,之前出去那小劉跑了進來,在白發教授耳邊說了幾句就退了出去。


    “找到了崔蓮花了?”


    眼鏡教授見狀問道。


    “嗯~在一個意想不到人的家裏!”


    白發教授輕輕吐了一口氣道。


    自從崔蓮花的病症好了之後,這群專家將崔蓮花所有信息都讀了一遍,包括崔蓮花如何感染艾滋病,甚至梁子感染艾滋病的過程都有一份資料。


    對於崔蓮花的情況,他們也知道不少。


    “莫非是?”


    眼鏡教授輕聲問道。


    “最想不到的人!”


    白發教授點點頭再次道,然後起身朝外走去。


    眼鏡教授也跟著起身離開。


    其他博士生扶起自己的導師,提起標本箱子也紛紛離開。


    呼啦啦~


    原本熱鬧無比的崔家,瞬間又冷清起來。


    嗡~


    外麵車子啟動,然後一輛輛汽車一溜煙直奔萬家寨。


    “唉~現在手裏的標本箱子基本都沒用了!”


    於世蘭的房子被拆了,屋裏屋外放置的東西都被毀於一旦。治療蜂毒的藥材,肯定也不在了。


    他們這麽多人提著各種儲物箱子過來,也就沒了用處。


    “見到蓮花之後,也許能得到一點信息。到時候,采摘一些類似的植物回去研究一下。這標本箱子的用處還是在的!”


    “希望蓮花能想起什麽東西~”


    有人祈禱起來。


    車子很快停在了萬家寨安置點。


    與許多安置點類似,萬家寨雖然是個大村,整個安置點房屋林立,然而四處依舊冷冷清清。村中隻要是年輕人基本上都外出了,不是在沿海打工做生意就是在附近的城市。


    安置點中,除了來往的老人外基本上見不到什麽年輕人。


    “這是誰家?”


    車子停在了一間低矮的平房前。


    整個平房毫無特色,粉白的牆體沒有一塊瓷磚,看起來與於世蘭的房子差不了多少。


    下車之後,一群人盯著牆體上‘五保戶’的牌子看了一眼,眉頭紛紛皺了起來。


    五保戶是什麽?


    沒兒沒女,沒有收入來源,要麽是殘疾無法勞動的人,要麽就是老人與未成年人。總之比低保戶還要貧困一個層次的人。


    “寶仔家,至於他具體的名字,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小劉道。


    寶仔用當地的話說就是傻子智力有問題的人。


    從發現寶仔智力有問題開始,當地人就這麽叫。以至於後麵人都忘記了他真實的姓名,到後來人口普查換戶口本的時候,村長也找不到其真實姓名,於是也叫了寶仔。


    這一叫又是幾十年,等到後麵戶口聯網之後,寶仔真的成了他的名字。


    他也不計較,也沒人替他找戶籍警察改名字。


    寶仔因為智力有問題,下來的扶貧幹部與村民一合計,就給了他一個五保戶。


    “蓮花怎麽在這裏?”


    “聽人說蓮花被家裏人趕出來,寶仔收留了。三間平房,寶仔住左邊這間,蓮花住右邊那間。”


    小劉道。


    “呃……”


    “這麽說,那天那個流浪者給寶仔續後的事情莫非成真?”有人驚愕道。


    “對呀~這還真是因果報應。梁子不死,蓮花就算被寶仔收留,那寶寶也是有父親的。梁子一死,這寶寶要是在寶仔這裏長大,就算……”


    “咦~真是這樣!這因果有意思!”


    忽然間所有人眼前一亮。


    原本以為李林做的事情玄之又玄。


    不少人猜測寶仔會遇到什麽姻緣,然後有了後代,更有人猜測是過繼誰家的孩子。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有這麽一出。


    事情進展到了現在,他們這群腦子靈光的人,很容易就猜測後續的發展。


    不管蓮花出去打工也好,找下一家也罷,注定會失敗。


    肚裏的孩子都快四個月了,工廠肯定不會要。至於老實的接盤俠?這世界上能有多少願意接受蓮花的呢?願意接受蓮花的人,恐怕蓮花也看不上。最終她還是回到這裏。


    “高人啊~真是高人啊!這麽簡單的因果,我們都沒有看到。人家一眼就看明白了!”


    “是啊~梁子不死,寶仔就是想要接收蓮花,可憐蓮花遭遇,恐怕都沒有機會!”


    “對!”


    梁子不死,梁子的母親肯定會將蓮花接回去。如今梁子死了,其父母還在悲痛中,甚至將兒子的死亡也會怪罪道蓮花身上。


    一切冥冥之中的天數,被此人施展一下小手段就改變了。


    “嘶~”


    幾個教授越是分析,心中越翻起滔天巨浪。


    大家都是聰明人,生活上的事情也經曆了幾十年,越想越覺得李林的可怕。


    “一點玄幻色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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