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羽露出自信的笑容,大笑三聲,軒昂離去。


    第二天,左清羽守在夏府的後門,一看夏靜月出門就立即追了上去。


    “靜月,我有事要跟你說。”左清羽一把抓住夏靜月的手,就把她拉上馬車。


    左清羽喜歡出風頭,喜歡享受,所以他所乘坐的馬車又寬又大,跟個小房子似的。


    有那些愛炫耀的或許因為身份不夠,不敢僭越打造體型太龐大的馬車,可大靖的規矩基本上對他沒用。且不說他有太後與皇帝縱著,光是南霖國皇太孫的身份地位,就足以讓他藐視一切規矩了。哪怕他真的弄了一座房子當馬車來駛,大靖規矩也管不到他一個南霖國人的頭上。


    夏靜月這是第一次乘坐左清羽的馬車,大開眼界了。


    左清羽的馬車不僅有外間、內間,還有專門待客的小客廳,甚至還有專門更衣的小房間。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完全是豪華房車的存在哪!


    夏靜月再次對遙安世子的思想前衛表示驚歎。


    “怎麽樣?漂亮嗎?喜歡嗎?”左清羽展示著他的超豪華馬車。


    車壁上鑲著比拳頭還大的夜明珠,各種寶石鑲得富麗堂皇,鋪的地毯……夏靜月仔細一看,竟然全是雪白的雪狐皮!


    一般人家能有一塊純白的雪狐皮做個圍脖就足以炫耀的了,而左清羽竟把一塊塊完整的雪狐皮鋪在地上,當地毯來踩。


    還有做紗幔的布料,仔細一看,又輕又透,在陽光下還泛著絲絲金光,這可是比金子還貴的金蠶絲哪!他就拿來當窗簾了……


    夏靜月感歎不已:要說炫富,大靖國他說第一,誰敢說第二?


    不僅是在大靖,估計在南霖國他也是第一的存在。


    “你這馬車也太豪華了吧?”夏靜月歎息道。


    最主要是舒適,地方又大,在裏麵跑都不礙事,看得夏靜月也想打一輛了,乘著這麽大的馬車去旅遊一定很爽。隻可惜,哪怕她有這麽多錢也沒有這個資格,封建社會的馬車體型該有多大,是得看身份的。她一個五品官的女兒,若是打的馬車超過規製,是要坐牢的。


    就算皇親國戚,估計也不敢打這麽的大馬車。


    左土豪大手一揮,說:“你要是喜歡我送你。”


    夏靜月連忙搖頭:“算了,你這輛豪華大馬車我可坐不起,不說車內的東西生怕被賊偷了,就是拉車的馬也非同一般,不是好養活的。”


    這麽大的馬車至少需要八匹馬才能拉得動,跑得快。


    可天子的規格也才乘六馬,除了左清羽也沒有第二個敢這麽狂了。


    左土豪滿不在乎說:“我在城外有一馬場,你想要多少馬隻管問我要就行。”


    “給了我你就沒有馬車坐了。”


    “這樣的馬車我還有兩輛。”


    “……”


    好吧,跟土豪做朋友的壓力也是蠻大的。


    “你把我叫上來,不會是專門為在我麵前炫富吧?”夏靜月走到小客廳坐下後,說。


    左清羽也坐下了,掏出珍藏的那三張詩詞,說:“你看看,這是給你的龜苓膏寫的,我已經讓人傳讀出去了,包準讓你的龜苓膏成為上上之品,凡是吃了龜苓膏,便是貴族的象征。”


    夏靜月撲哧一樂,接過詩詞來看。


    昨兒她在樓上已聽過這幾首詩詞了,如今重新看一遍,感觀又是不一樣。


    “謝謝你了。”夏靜月真誠地說道。


    “不用客氣。”對上夏靜月誠摯的目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臉皮比城牆還厚的遙安世子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都微微發紅著。他連忙轉移著視線說:“要喝茶嗎?我給你倒……”


    “不用麻煩了,等會兒我就要去杏林堂。”


    左清羽把茶壺推在一邊,雙手疊在桌上,悄悄地觀察著夏靜月問:“睿王是不是找過你了?”


    夏靜月訝異問:“你怎麽知道?”


    “他找你說什麽來著?”


    夏靜月又問:“你指的是哪一次?”


    左清羽心頭咯噔一跳:敢情睿王找她不止一次兩次?真不要臉,背著他挖牆角!你無情,就休怪本世子無義了!


    但表麵上,左清羽不露絲毫異色,說道:“沒想到他會有閑功夫來找你,我還以為他忙著操辦婚事呢。”


    “他要成親了?”夏靜月心頭一震,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一瞬間全湧了心頭,怔怔地發呆。


    “咦,你不知道?”左清羽說道:“皇上有意要給睿王指婚呢,聽說人選都定下了。”


    這話左清羽倒沒有撒謊,皇帝早為韓瀟定了幾個王妃人選,隻不過韓瀟在萬壽節上表現得太凶殘,使得人選沒有公布而已。


    但將來的睿王妃是誰?名單一直在皇帝的龍案上。


    夏靜月不禁想起昨天的事,問:“知道定了誰嗎?”


    左清羽對宮裏的消息知道得不少,而且他不管問什麽,皇帝都會表示寵信地悄悄告訴他,所以他的消息比許多人都知道得早,也更了解帝心。


    “原本皇上定的是一位二品官員的女兒,後來又改了,改了另一個人的名字。這個人你認識,就是顧幽。”


    夏靜月臉色微微一變,韓瀟在她麵前各種誇獎顧幽的話一股腦兒地全冒了出來:怪不得他如此。


    左清羽又說道:“皇上本意不想給睿王娶權勢太大的官員之女,可在萬壽節上,睿王上交了兵權,皇上見睿王雙腿不好,又沒了兵權,便起了惻隱之心。幾經思慮,打算把本朝顧太傅之孫女顧幽賜婚給睿王。據說聖旨都寫好了,隻等哪天睿王想開了就可下聖旨了。”


    夏靜月氣得牙癢癢的,敢情昨天他真的是跑到她麵前炫耀來了!得瑟來了!


    巴巴地把她叫去,就是叫她去聽他誇獎他的心上人?


    不帶這麽侮辱人的!


    更可惡的是,他都要成親了,都要娶妻了,王妃人選都定了,幹什麽還跑來招惹她?


    他還動手動腳的!


    各種曖昧他想表現給誰看?


    左清羽見夏靜月氣得不行,心中生出了濃濃的危機感。


    她聽了睿王要娶親的消息,這麽憤怒,難道她對睿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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