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韓瀟收了劍,並把她的鞭子揀起來盤好還給她。


    夏靜月接過鞭子,疲憊地說:“累得走不動了。”


    “我背你。”韓瀟立即蹲在她麵前。


    自打她習慣了這運動量,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背她了。


    難得有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夏靜月趴在他背上,手指把玩著他散下來的一縷黑發,在下山途中,與他閑聊著。


    聊著聊著,夏靜月突然問:“你也常常這樣背著顧幽嗎?”


    韓瀟一愣,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顧幽是誰,不解問道:“我背她做什麽?”


    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不能靠近他三步,更別說去背了。


    夏靜月手卷著他的那縷黑發,冷冷地哼著:“你那麽喜歡她,不背她才怪。”


    “我喜歡她?”韓瀟更加糊塗了,這是哪裏來的謠言?


    “難道不是嗎?據說她是你未來的王妃呢!”提起這一事,夏靜月就暗惱得恨不得揪掉他這一攝黑發。


    “誰說的?”韓瀟心中一動,“是不是左清羽?”


    “沒聽誰說的,你把她誇得像一朵花一般,不是喜歡她是什麽?”


    “我何時誇過她了?”


    “你還不承認?”夏靜月更惱了,當時在望江樓裏,他誇的喲,那個肉麻的喲,現在竟然不承認了。


    韓瀟早不記得當時照本直背的事了,因而隻道是左清羽又在背後中傷他,把這仇記在了左清羽頭上,暗想等回京後再收拾那個二貨。


    “你莫聽左清羽胡說八道,他的話都作不得準。”


    夏靜月見他把一切推到別人身上,更惱了,手指頭往他背上戳了一記,咬牙切齒地說道:“男人的嘴,白天的鬼!”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王爺,表麵看著老實,本質也是這麽花的。


    韓瀟不解這話中的意思,問:“這是何意?”


    “都是假的!”夏靜月又哼了一聲。


    韓瀟不明白女人的小心意,問:“白天有鬼嗎?”


    “有啊。”


    “在哪?”


    夏靜月又戳了他一記:“就是你呀!”


    “嗯?”韓瀟不解。


    “你剛剛不是說鬼話了嗎?滿口鬼話的,所以呢……”


    韓瀟聞言,總算知道她在拐著彎地罵他。將她在背上顛了顛,抓緊她的雙腿後,突然朝著一處深淵跳下去。


    “啊……”夏靜月嚇得緊緊抱著他。


    不過是說了他幾句而已,用不著想不開背著她一起去死吧?


    一言不合就跳崖,王爺,您太凶殘了!


    話說想死也不用跳崖呀,摔下去變肉漿,會死得很難看的!


    韓瀟跳落數米後,落在懸崖上凸出的一塊巨石上,雙腳一點,借著力道又跳上去了。


    夏靜月被他嚇得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氣得拿拳頭砸他後背,“你想嚇死我嗎?”


    “嚇死了就跟我一起去做鬼。”他帶著輕笑的聲音在林風中響起。


    夏靜月惱得又捶了他一下。


    哼!平時不吭不響的,都是裝的,損起人來讓人惱得想咬死他。


    真想咬他啊!


    可真咬了,萬一他一言不合又背著她去跳崖怎麽破?


    王爺太凶殘,她小心肝有點怕怕的。


    韓瀟雖然情商不高,但也不想她誤解他與別的女人有染,停下來,他回過頭,嚴肅地與她說道:“除了你,我不曾背過任何女人;除了你,我也不曾跟任何女人親近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太過嚴肅,還是他的態度太認真,夏靜月的小心髒不由自主地又亂跳了幾拍。


    “你那天為何在我麵前那樣誇她?”夏靜月直截了當地問出來。


    好吧,她就是不爽他當著她的麵誇另一個女人。


    超級不爽!


    不爽了很久了!


    “哪天?”韓瀟想得眉頭都皺起來了,還是想不起來。


    “望江樓,左清羽給龜苓膏做廣告那次。”


    韓瀟這才想起,好像真的說過關於顧幽的話。他說道:“不記得當時說過什麽了,顧幽的那些事,都是下屬查出來的,那時背了一下,說了一些,過後就忘了。”


    “真的?”夏靜月表示懷疑。


    韓瀟再次嚴肅地看著她:“真的!”


    望著他誠摯的雙眼,夏靜月下意識就信了。


    可一緩回神,她又有些惱自己:他說兩句就信了,真沒出息。


    不知是這個心結解開了,還是這些日子兩人相處得太和諧,等她塗了藥油後,韓瀟跟往常一樣給她按摩時,她不由地生起一些不自在的情緒。


    往常他手指按在她後背的穴位上,她的注意力隻在他取位正不正確之上,現在滿腦子的卻是他手握手教她鞭法時的情景。


    他的手指那麽有力,還有長年握兵器結起的硬繭,現在按摩起來,又輕巧得不可思議。


    越想越偏,腦海裏開始浮現他英俊的臉龐,還有寬闊的後背。


    不知不覺地,她雙頰染上酡紅,臉趴在枕上不敢讓他看到。


    韓瀟發現了她的異樣,往常這時候,她總是絮絮叨叨地要說些什麽的,今天卻離奇的安靜。


    他放低了聲音,醇厚如陳釀般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關切,溫潤動聽極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夏靜月臉頰更紅,他說話的聲音那麽好聽幹什麽?


    不得了!不得了!


    心跳更亂了!


    經過一段被虐得像狗一樣的高強度鍛煉後,夏靜月的鞭法已使得出神入化,除了腕力不如韓瀟外,其餘皆是無可挑剔。


    當夏靜月喜歡上了這種四更去爬山,在日出升起中練鞭法的日子時,王爺殿下又有了新節目。


    “郊遊?”


    夏靜月看著麵前的一堆東西,有鍋有勺有米,還有水袋毯子篷布等物。


    她再次向王爺殿下確定:“您確定是去郊遊嗎?”


    兩個人去郊遊,不帶任何下人,連鍋都背上了,這還叫郊遊嗎?


    尤其是王爺殿下說,他們一去就是一個月。


    在紫雲山脈深處呆一個月。


    所以,王爺殿下,您這是要去荒野求生吧?


    “王爺,您真會玩,還背鍋呢。”夏靜月笑嗬嗬地說道。


    韓瀟走過來,站在她麵前,目光柔柔地落在她臉上,聲音低醇得醉人,話裏的意思卻涼薄得令人發指。“這鍋是你背的。”


    “我!”夏靜月呆呆地一指自己,“您讓我背這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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