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看了那酒壇一眼,是一個二十斤容量的酒壇子。按一桌十人算,這是要每人喝上兩斤的節奏?


    羅曼音給其他人倒滿後,也給夏靜月倒滿了一杯,然後她端起酒杯,向夏靜月一敬,說道:“靜月表妹,你今兒第一次來侯府,可能不認識我,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曼音,大了你兩歲,你往後跟筱萱一樣喚我做曼音表姐便行。咱們第一次見麵,來,這第一杯酒姐姐就先敬你了。”


    羅曼音率先一飲而盡,笑道:“好酒!這酒甜甜的,非常可口,最適合咱們女兒家喝了。靜月表妹,你也喝吧。”


    初雪站在夏靜月身後,見夏靜月端起酒杯,緊張地上前一步,低聲說:“小姐,您這兩天身子不好,還是別喝了。”


    羅曼音不悅地掃了初雪一眼,斥道“哪來的丫鬟如此不懂規矩,主子們說話喝酒有你一個下人的事嗎?走開!”


    初雪朝羅曼音福了一下,溫言稟道:“我家小姐這兩天身子不舒服,出門前老太太再三叮囑不讓小姐喝酒的,還請羅小姐行行好,莫讓我家小姐喝酒了。”


    “這女兒紅是甜酒,哪至於喝幾杯就壞了身子。你丫鬟也太沒眼色了,出門做客去吃宴席,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我也沒讓靜月表妹多喝,隻敬了她一杯而已,難道連一杯酒都不賞臉嗎?”


    羅曼音這話剛落,與夏靜月有仇的梅采瑜就挖苦道:“人家的臉可大著呢……”


    梅采瑜後麵的話被梅采玲一瞪,不得不咽了下去。


    梅采玲被寧陽伯夫人提點過,要她幫著羅曼音灌醉夏靜月,雖然她不清楚祖母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麽,但絕對是能令仇者快的事。


    故而梅采玲極樂意與羅曼音聯手,她止住了梅采瑜的話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這酒果然好喝,甜而不膩,醇香滑喉。”


    梅采玲將杯中的酒水飲完後,站了起來,朝夏靜月溫柔地說道:“靜月表妹不能喝酒的話,不如我代你喝了吧。雖然這是曼音表妹的一片好意,但不管怎麽說都沒有身體重要,是吧?”


    梅采玲以退為進,處處謙和,此話倒讓人無法拒酒了。


    曼羅音的敬酒,梅采玲的圓場,使得其他桌的小姐都看了過來。


    顧幽問李雪珠:“夏靜月又鬧什麽幺蛾子了?”


    李雪珠低聲說:“好像那邊在敬酒,然而夏靜月不給麵。”


    “她這場子擺得倒是比誰都大,連主人家的敬酒都不喝。”


    “我倒想看看她怎麽跟主人家翻臉。”


    顧幽看去幾眼,心生疑惑,“我見那夏靜月並不是愚蠢的人,這些席上喝的不是果酒就是甜酒,她為何要拒?是酒中被加了東西,還是,她不能喝酒?”


    “這我就不知道了。”


    顧幽下意識地覺得夏靜月不會無緣無故地為一杯酒而跟人翻臉的,拒酒必然有其原因在。


    顧幽側過頭,對身後侍候的丫鬟善書說:“你悄悄過去打探一下,夏靜月為何不喝酒。”


    善書應了一聲,悄悄走過去了。


    夏靜月眸光流轉,從桌上眾女一掃而過。


    她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笑吟吟地說:“既然曼音小姐如此看得起我夏靜月,這一杯酒不管怎麽我也得喝了。”


    她微側著身,衣袖擋著酒杯,仰頭,杯中酒水已空。


    羅曼音這才笑了,親切地說道:“我沒騙你吧,這酒甜甜的可好喝了。”又給夏靜月倒滿一杯,說道:“喜歡你就多喝一點。”


    梅采玲放鬆地笑了,“我還以為靜月表妹真的喝不了酒呢,還以為要為了你得罪曼音表妹呢,這下好了,是我自己想多了。不過,靜月表妹,你剛剛嚇了我一跳,需得罰一杯才行!誰讓你嚇唬我來著!”


    夏靜月秀眉微揚,幹脆端了一杯酒,再如方才那樣幹了。


    夏靜月的確沒有酒量,這酒能不喝就不喝,所以一開始初雪為她拒酒時,想著能借身體不適免了也好。


    可沒想到,羅曼音明著客氣,暗中隱有擠兌之意。


    夏靜月心生疑惑,不明羅曼音此意,不過也沒有往別處想,她與羅曼音不熟,隻道羅曼音心高氣傲,被拒了酒麵子下不來。所以她借著袖子的遮擋,將酒水倒入袖中早入準備好的棉包中,全了羅曼音的臉麵。


    沒想到才完一杯,緊接著梅采玲又來敬酒,夏靜月心中疑慮更重了些。


    去參加酒席,總有被灌酒的機率。


    夏靜月早料到了這一手,對於酒水,能推就推,不能推的……


    她早早準備了一個壓得實實的棉團纏在手臂上,遇到不能推的酒,不得不喝的酒,就借著袖子的遮擋倒到棉團上。


    這個壓實的棉團她事先做過經驗,像這種小酒杯,能吸收七杯到八杯的酒量。


    因此,夏靜月爽快地將兩杯酒水明著為幹,暗著倒入棉團之中。


    夏靜月始終相信那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尤其是兩個原先關係就不好的人,突然變得親切起來,必有原因。她與梅家姐妹的關係並不好,第一次見麵梅采瑜甚至惡毒地想將她推入冰河之中。


    明明是有舊怨的梅家姐妹,卻如此殷勤,一邊好心說替她喝酒,一邊又來暗逼她喝酒,夏靜月豈能不多想。


    不過,夏靜月也隻是多想而已,隻存了防備之心。


    緊接著,梅家姐妹與羅曼音又借著其他說詞與法子勸夏靜月的酒,夏靜月終於心生警惕了。


    她臉上不顯,幹脆將計就計,一並接了幾杯酒。


    眼看差不多了,夏靜月捂著額頭,直喚頭暈。“我不行了,要醉了,頭暈得厲害。”


    這些酒夏靜月雖然沒有喝下去,但酒味醺得她臉色酡紅,乍一看,還真是醉酒之人的症狀。


    羅曼音暗數夏靜月已喝了五杯,這酒是陳酒,後勁強,酒量差點的確實該醉了。又見夏靜月臉上透著紅色,又信了九分。但口中她仍說道:“才喝幾杯而已,怎麽就醉了?我不信,你再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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