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與老太太得知此事後,半晌無語。


    可憐之人亦有可恨之處,寧陽伯夫人的確結局可憐,做了自私自利的寧陽伯替死鬼。可寧陽伯夫人若是在伯府入不敷出時開源節流,減衣縮食,也不會導致今天的結果。


    而她不僅沒有去想辦法開源節流,反而去謀奪兒媳的嫁妝。不思生產,卻隻想著奪別人的,謀別人的,甚至不惜借債也要維持伯府的體麵,到最後,終無法收拾殘局,被人推出去做替死鬼。


    事情也如寧陽伯爺所料的那樣,寧陽伯府的所有醜事在聶氏自殺之後,慢慢地變淡了。原本想捋去寧陽伯爵位的皇帝,見人都請罪自殺了,就不做那趕盡殺絕的惡人,暫且饒過寧陽伯府一次。


    可是,在明白人眼中,對寧陽伯爺所做的一切都心知肚明。如此冷血無情的一家,誰不怕?


    漸漸地,寧陽伯府的親朋好友都開始疏離他們,更別提跟寧陽伯府結親的事了。這使得梅采玲幾姐妹到了婚配的年齡,卻親事毫無著落。又因聶氏死了,四個嫡媳婦都和離走了,更沒有人帶她們姐妹出去宴席了。


    至於那新娶的寡婦,寧陽伯爺上了幾次奏折為她請封伯夫人,掌管內外命婦的皇後都沒有批準。


    不知不覺地,好時節開張的日子要到了。


    好時節的大門麵臨正街大道,在十天前,就用紅綢將正門以及門牆遮住,並派人日夜把守,不讓外人瞧了去。


    在開張的前三天吉時,夏靜月讓人把遮住門牆的紅綢揭開,除了招牌匾額還用紅綢遮住外,其餘的門麵都一一展現在路人麵前。


    此街是南城最為熱鬧的大街,在十天前用紅綢遮住繪圖時,就引來許多人的關注。


    如今紅綢一揭,經過的路人好奇地過去圍觀。


    這一瞧,盡皆驚呼出聲。


    隻見大門兩邊的白牆上,一左一右畫著兩名飛天仙女,仙女手提花籃,在空中飛行。飛行中,灑下一片片的花瓣。


    那鮮活靈動的仙女像是活生生的一樣,欲從牆壁之中飛出來。飄逸的絲帶立體得也像要從牆上落下來,更別提那些花兒了,一朵朵逼真得幾乎令人聞到花的香氣了。


    全立體畫像,以假亂真,極震撼地令街上路人目瞪口呆。


    “你、你、你們看,她、她、她那絲綢都、都、都掉到地上了……”


    “看那仙女,還有影子呢!”


    “那花兒也是,該、該、該不會是鑲在牆上的吧?”


    “莫不成,這仙女也是鑲在牆上的?”


    “天啊,這是哪路神仙做的,竟然把仙子給糊到牆上去了!”


    人,越圍越多,驚呼之聲也越來越響,使得整條街的人都被吸引過來。


    有那膽子大的,靠近過去,問那守著的夥計說:“可以去摸一摸嗎?”


    為防被人摸壞了畫,好時節請的新掌櫃派了數名孔武有力的夥計守著四周,隻讓人看,不讓人摸。


    聽到那人問,領頭夥計和氣地提醒說:“掌櫃的說了,不能摸,隻看站在遠處著看。”


    立即有人問起來:“你這商樓做的是什麽生意?”


    夥計神秘地說道:“三天後開業您就知道了。”


    不管旁觀的人怎麽問,哪怕拿銀子去套話,夥計們就是不回答這是做什麽生意,口徑一致地回答三天後開業便知。


    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的滑稽,越是遮遮掩掩,越是不讓人知道,外人就越想知道,越想弄明白。


    不消半天,南城就流傳起一樁重大的新聞:有一間商樓,抓了兩個仙女,把她們活活地糊在牆上。


    消息從南城迅速傳遍京城,引來四麵八方的人來看熱鬧,若不是天京府衙役出來維護治安,這些人都要把整條街堵得水泄不通了。


    仙女,那是傳說中的神仙,竟然被抓來糊在牆上?騙誰呢!


    很多人都不相信,這個消息越是傳得有板有眼,那些沒有親眼見過的人就越不相信,甚至嗤之以鼻。


    再傳出鬧出這個事情的是一間三天後要開業的商樓,更多人笑了:為了開業噱頭,連這麽離譜的消息都傳出來,真是夠拚的了。


    信的,不信的;真的,假的,京城許多人為了這件事情吵得熱鬧非凡。


    好時節門樓,仍然堵得人滿為患,人們紛紛從遠處過來,許多來探真假的人擠都擠不進去。


    離好時節開業還有一天的時間了。


    夏靜月從後門進去,帶著她準備好的東西來了好時節。


    韓瀟已在後院的亭子中等著了,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夏靜月意想不到的人。


    “竇世子?”


    此人正是安西侯府的世子竇士疏。


    夏靜月知道竇士疏與左清羽交好,沒想到他與韓瀟交情竟然不錯。


    不錯到什麽地步?看韓瀟站在那裏就知道了,不是韓瀟足以信賴的人,不可能讓其知道他雙腿已好的事情。


    “夏姑娘。”竇士疏笑吟吟地向夏靜月一揖。


    “世子怎麽過來?”夏靜月將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回了一禮,問。


    韓瀟讓夏靜月坐下,然後解釋說道:“京城之中很多事情我不方便露臉,然而做生意不能沒有人撐腰,往後這間茶樓明麵上站著的便是安西侯府。”


    夏靜月甚感意外,安西侯府與韓瀟的關係似乎非常密切,他第一次試探她醫術時,就是安西侯府出麵的。還有那間望江樓,表麵上也是安西侯府的產業,但內裏卻是韓瀟手下聚會以及傳遞信息的地方。


    “以後就有勞世子了。”夏靜月向竇士疏莊重地道謝說。


    竇士疏連稱不敢,恭敬地說道:“以後茶樓但凡有事情需要幫忙的,姑娘派吳掌櫃來安西侯府通知一聲就行了。”


    吳掌櫃正是韓瀟給夏靜月找來管理好時節的掌櫃,方算盤如今就跟著吳掌櫃學習著。


    竇士疏與夏靜月打過招呼後,便告辭離開了。


    “你跟這位竇世子很熟?”見竇士疏走了,夏靜月忍不住問道。她見韓瀟平時冷冰冰的樣子,以為沒什麽朋友呢,看不出來,他朋友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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