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青菜過早加鹽會令青菜流失水分,炒出來的青菜容易變幹發黑。因此,越是水份足的青菜,就越不能早放鹽。


    慕容皓華記住做法了,感歎道:“小月,你若是做廚子,恐怕王城的所有酒樓都要關門了。”


    “我還真想開酒樓呢。”宓月問道:“皓華哥哥,你看這些菜,可以當酒樓的招牌菜嗎?”


    如果不能,那麽還有紅燜肉、鼓油雞、烤鴨、鐵板牛肉……


    慕容皓華本想再問糖醋魚的做法,一聽宓月要開酒樓,就不再打聽做法了。“行,當然行,哪天酒樓開業,你要給我一張帖子。”


    “一定,皓華哥哥記得多帶些朋友過來。”


    “好說,好說。”


    慕容皓華不知不覺地,竟然吃撐了,一人比宓家姐弟吃得還多。


    他有些不好意地扶了扶額頭,這才道出他來義恩伯府的來意。“我剛回到楚國,就聽聞你被彰德侯府退婚的事。”


    慕容皓華最清楚宓月對謝衡的感情,退親這件事,必會對宓月造成極大的打擊。在聽說宓月為了挽回親事,不惜一頭撞在彰德侯府的石獅上後,他剛從王宮出來就急忙趕到義恩伯府。


    宓月滿不在乎地說:“退了就退了,那個謝衡,我早就不稀罕他了。”


    稀罕他的那個人,早就死了。


    慕容皓華觀察宓月說的是認真的,對謝衡再無半點不舍,這才放下心來,“小月莫怕,楚國好男兒不知幾何,他日哥哥給你找一個比謝衡更好的。”


    宓月腦海裏沒由來地浮現一道淡淡的影子,她連忙將那道影子揮散,說:“皓華哥哥的皇城之行可順利?”


    慕容皓華雖然是楚國的嫡長子,但要立為王世子,成為楚國的正統繼承人,必須要得到皇朝天子的同意。此去皇城,就是去天子那兒刷好感的。


    “還好。”


    宓月聽了這句,卻覺得並不怎麽好。


    慕容皓月顯然不想將話題放在皇城一行上,說道:“關於豫安郡王的事,我在皇城聽了不少。即使他在皇城有諸多不好的傳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物。既然他說過不再追究你的事,以後就不會再拿此事為難你。”


    這話讓宓月心中定了許多,如此說來,她最大的一個大麻煩已經解決了。


    送走了慕容皓月後,宓月聽說那口煎魚的鍋又破了,便跟殷大娘一起去找陳二根補鍋。


    陳二根雖然長得瘦瘦黑黑的,但力氣極大,宓月在一旁看他打了一會兒鐵後,想讓他給她打幾個新鍋。


    “我要一個平底鍋,鍋邊低,鍋底平,大概這麽大的,用來煎東西;還要一個小炒鍋,得帶著鍋柄的那種;還要一個蒸鍋……”


    宓月一麵比劃著,一麵說著她需要的鍋的尺寸。


    陳二根雖然覺得這些鍋有些奇怪,但還是記下了,說:“小的這些日子琢磨出新的煉鐵法,用這個法子打出來的鐵不容易破鍋。”


    宓月喜不自勝,說:“那就多打幾個,可以讓酒樓那邊用。”


    等酒樓賺到錢了,她得多賞陳二根一些錢,好讓他打出更好的鍋來。


    宓月到陳二根的鐵器房走了一圈,看到架子上擺了幾把匕首,挑了一把輕便一點的當水果刀帶在身上,方便切肉切果子。


    雖然慕容皓華跟宓月說,豫安郡王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但宓月還是又做了一份壯筋正骨膏,再次送到沁園。


    宓月走到上次經過的院牆,站在上次的那個位置上。


    上次就在這個地方,她從這兒走過,心口猛跳,半蓮印記發熱發燙。可這一次,卻毫無波動。


    宓月站在院牆下,望著這堵厚厚的牆,眉頭深蹙。


    將藥膏送到小廝手上後,宓月經過那個位置時,又站了好一會兒。


    魏紫與姚黃相視一眼,上前問道:“小姐,這兒有什麽不對勁嗎?”


    要不然,小姐為何望著這麵牆發呆?


    宓月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一輛馬車從對麵駛來。


    宓月認得這輛馬車是豫安郡王乘過的,當時以為是秦羽妍的馬車,抽了馬匹一鞭,使得豫安郡王跌落馬車。


    馬車駛到她身旁時,突然停了下來。


    薄薄的簾子被人挑了起來,一名男人靠在車窗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個男人長了一張比女人還要好看的臉,笑起來,極其妖冶。


    宓月猜測此人是不是豫安郡王?


    那一天豫安郡王跌落馬車,原身嚇得馬上跑了,並沒看到豫安郡王的樣子。此人坐著豫安郡王的馬車,即使不是豫安郡王本人,也是豫安郡王身邊極有份量的人吧。


    宓月便朝他福了福身。


    傅雲儒有些驚豔地看了宓月幾眼,便放下簾子,讓車夫駛車了。


    見馬車走了,姚黃好奇問道:“小姐,他就是豫安郡王嗎?”


    宓月目送馬車到了側門,見那男子從馬車上跳下來,走進了沁園。“不是,豫安郡王的腿還未好。”


    傅雲儒跨過一道道門,去到後花園才看到蕭溍坐在軒中,拿白布拭著手中的長劍。


    他將手中的藥盒丟到蕭溍麵前,“猜猜這是誰送的?”


    蕭溍看了眼眼熟的盒子,皺了下眉,“她又來了?”


    “我瞧見了,是個大美人,長得可漂亮了,你應該見一見的。”傅雲儒倒了杯桌上的茶水,一口飲下,說道。


    蕭溍的目光關注在劍上,宛如未聞。


    傅雲儒手指一彈,茶杯飛落在桌麵上,“你這人太無趣了,對著一把劍比對女人還親,你該不會想跟一把劍過一輩子吧?你這個二十四歲的老男人,再不成親,跟你同齡的人都要做爺爺了。”


    蕭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別在本王麵前裝嫩。”


    傅雲儒不服氣說道:“我比你小一歲,不用裝也比你嫩。”


    蕭溍懶得搭理他,仔細地擦完劍後,挽劍耍了幾個劍花。


    “我跟你不一樣,我雖然也未成親,但紅顏知己無數,身邊不缺噓寒問暖的女人。光是身邊侍候的也全是侍女,還一個長得比一個漂亮。”傅雲儒靠在窗欞上,揶揄說道:“可你呢,你身邊連個飛過來的蒼蠅都是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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