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走了出來,將抄好的經文奉到懷安翁主麵前,恭祝懷安翁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懷安翁主心中大悅,連說了數聲好。打量著麵前一身莊嚴扮相的孫女,懷安翁主終於第一次記清楚了這位平時跟小透明一樣的孫女的相貌。


    “你是十五姑娘,渝兒?”懷安翁主慈祥地問。


    江渝連忙點頭,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是懷安翁主第一次如此親切地喚她做渝兒。


    “好,很好,渝兒有心了,祖母非常喜歡,這是祖母這一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懷安翁主由衷地說道。


    江渝已經激動得語無倫次了,“隻要祖母、祖母高興就好,祖母高興,我、孫女就高興。”


    懷安翁主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領舞的姑娘身上,問江渝:“那位在最前麵跳的,跳得最好的姑娘是誰家的?怎麽長得這般的俏?”


    江渝獻禮成功,比想象中更為成功,對宓月滿懷感激之情,正要為宓月引見進,旁邊坐著的慕容皓華已忍不住高興地說了起來:“她是小月,小月妹妹,義恩伯府的大小姐宓月。”


    江渝連忙點頭,“對對對,她還是我最好的朋友。”


    從今天開始,江渝決定將宓月定為她最最最好的朋友。


    “宓月?”


    不僅堂中眾賓客大吃一驚,就連楚王也吃了一大驚:那個女孩是宓月?怎麽跟印象中差別這麽大?


    楚王頓時想到,他已有兩年沒見過宓月了,在義恩伯去逝後召見過宓月一次,後來就再不曾見過。這兩年來,所聽所聞的,都是關於宓月不好的傳聞。


    懷安翁主這幾年都在吃齋念佛,倒是不知道外頭的事,讓人把宓月請過來。


    宓月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朝懷安翁主盈盈福了一禮,“宓月給翁主請安,願翁主福壽安康。”


    “免禮吧。”懷安翁主端詳著宓月,見宓月生得嬌俏,眉眼帶笑的又落落大方,甚合她這個老年人的眼緣,問道:“好孩子,你跳的這是什麽舞?”


    宓月回道:“名字叫千手觀音。”


    懷安翁主念了兩遍,點了點頭,笑道:“你們準備的這個壽禮,我很喜歡,謝謝你們這些孩子。”


    宓月看了江渝一眼,見這傻孩子興奮得連話都不會說了,也不懂得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地表現一番。


    宓月朝懷安翁主又福了下身,說道:“您不用客氣,這一切都是江渝為了讓您開心做的,我們隻是來幫忙的。”


    懷安翁主目光慈祥地朝江渝望去。


    宓月又適時說道:“為了練好這支千手觀音,江渝在排練時摔了好幾次,手肘和膝蓋都摔青了。”


    江渝紅著臉連忙擺手說:“沒、沒事,一點也不疼的。”


    “傻孩子。”懷安翁主搖頭失笑著,若換了其他的孩子,早就來邀功了。


    懷安翁主這才回憶起,印象中的這個孫女,從小到大都是笨笨的不怎麽會說好話,說話做事都直來直去的。


    是個實誠的孩子,就是,太實誠了點。


    懷安翁主如是想著,估計這個孩子跟她爹一樣,實心實眼。


    懷安翁主不由地想到了四兒子,從小就是個不懂得爭寵的,憨頭憨腦的人。年輕時她還多看顧著,怕他吃虧,後來又生了老小,就漸漸地忽視了他。偏偏四兒子又不懂得到她跟前來討好,於是,隨著年紀漸大,孫子孫女也多了,有時候都不太記得這個小透明一樣的兒子了。


    但懷安翁主身為親娘,也再清楚不過,幾個兒子中,就屬老四最老實,直心眼,沒有那麽多算計。懷安翁主年紀大了,這一輩子看慣了爾虞我詐,如今倒是覺得像四兒子這樣的最為難得。


    王後讚歎說道:“這是本宮見過的最有心思的壽禮了,簡直無以倫比,在座的看完都深覺不夠。”


    堂中有一人突然說道:“翁主,不如讓幾位姑娘再跳一次?”


    此言得到一眾賓客的讚同,紛紛希望能再重看一遍。


    懷安翁主也有些意猶未盡,對江渝說道:“倘若不累的話,再給祖母跳一次如何?”


    江渝自然滿口應允,上來拉了宓月的手出去準備。


    即使少女們再重跳一遍,眾多賓客還是看得如癡如醉。


    楚王看著最前麵少女寧靜的臉龐,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三年前,痛失父母的宓月那悲痛欲絕的樣子。


    這些年來,他聽信了那些不好的傳言,漸漸地對宓月生了厭倦,可他卻忘了,她隻是個孩子。沒有了父母的教導,底下還有年幼的兩個弟弟要照顧著,這個孩子麵臨的是何等絕望的困境?


    賞荷會上,但凡孩子的父母還在,誰敢那樣欺負於她?還有彰德侯府,不僅悔婚,還是四處中傷這孩子的名譽,簡直可恨之極!狼心狗肺!


    他以為陸家會好好地照料著宓家姐弟,可萬萬沒想到,那該死的陸府竟然是最為可恨的人,竟敢偷偷地搬空了伯府,實在是該死!


    楚王更暗恨自己,聽了一些謠言,就忘了宓家姐弟的難處,跟著疏遠起來,以至於三個孩子無依無靠,任人笑辱。


    楚王的雙眸微微溫熱起來,當年宓月出生時,他還是抱過她,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如何對得起為了楚國出生入死的義恩伯?


    “王後。”楚王低聲與身旁的王後說道:“前些日子皇朝賞了些東西下來,你回宮後,挑出最好的送到義恩伯府去。”


    王後點頭,應道:“是。”


    楚王想了想,又說道:“還是不要了,隻挑一兩樣最好的送去便罷,其餘的都折成銀錢送過去。那三個孩子,最缺的應該是錢了。”


    “妾身知道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王後如何不知道楚王的想法,說:“往後年節時,妾身會給義恩伯府多賜些賞賜,閑時召她入宮敘話。有妾身關照著,底下的人也不敢再欺侮宓家姐弟。”


    楚王低聲說道:“王後,這些年委屈你了。”


    王後見眾人都被舞蹈吸引了目光,輕輕地笑了笑,“大王,你我夫妻本為一體,怎麽能說是委屈?您好了,妾身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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