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崢跑到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弓出來。“姐夫師傅,要不要我射幾箭給你瞧瞧?”


    “才剛吃飽,須得散散食才能練功,不然會傷身。”蕭溍說道。


    宓崢摸了摸頭,姐姐好像也曾說過這樣的話,不過今天看到姐夫師傅,一時太激動才忘了。


    蕭溍打量了眼練功房,有些年頭了,許多地方都顯得破舊,顯然這是宓中昱在時用的練功房。


    北牆前放著巨大的架子,上麵擺著各式各樣的兵器。


    蕭溍信步走到兵器架前,打量了幾眼,架上的兵器大多是陳舊的,底下掛著的兩把劍甚至都生了鏽跡。


    蕭溍從右走到左,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幾把嶄新的兵器上麵。


    他取出一把造型怪異的刺刀,這把刺刀呈棱型,有三麵血槽。刺刀偏小,可藏於身。


    蕭溍細觀著這把刺刀,漸漸地看出深意來,目光變深。


    這把刺刀極適合刺殺以及放血,一旦刺入人體之中,棱型的刀身能造成極大的傷口麵積,而其中的三麵血槽更是大殺器,因為它會讓血液從三個血槽流出來,令被刺者的血液大量又迅速流失。


    一旦被這種刺刀刺中,傷口極難愈口,致命力極強。


    蕭溍的關注還在刺刀的材料上麵,精於兵器的他對各種鐵料了解得一清二楚,眼前的刀具鐵質是他從未見過的。


    伸指彈了一下,從鳴聲之中,蕭溍神色凝重了起來。


    手中的刺刀往下一擲,插在了底下的一把鏽劍之上。


    鏽劍發出哢嚓的一聲輕響,劍身應聲而斷。


    蕭溍更凝重了幾分,這一擲,他根本沒有動用內力,力道並不強,但卻輕易地將劍身刺斷了。這其中有長劍生鏽的緣故,但更說明此刺刀是何等銳利。


    蕭溍又拿起架上的一把小刀。


    這是一把匕首,但跟常見的匕首又不一樣,它的造型更為簡單,乍一眼看上去很普通。但在熟識兵器,熟玩各種兵器的蕭溍眼中,同樣看出深意來。此匕首的刀身比普通匕首更輕更薄一些,但銳利度卻增強了。而且刀背那一麵打了一小排鋸齒,刀尖還有倒勾。


    若是被這把匕首刺中,一旦抽出來,刀尖上的倒勾可以給被刺者造成第二重的傷害。


    它上麵的鋸齒應有他用,隻是蕭溍暫時沒有看出來。


    匕首旁邊還有一把造型怪異的刀,它怪異的造型神似狗腿,這把刀比普通的大刀要短很多,但比匕首又要長許多。


    蕭溍將這把刀拿起來在手中把玩著,驚訝地發現它具有極強的劈砍能力,殺傷刀極為凶猛。


    “姐夫師傅,姐姐說這把狗腿刀可以輕易將一個馬頭砍下來!”宓崢跑過來,跟蕭溍說道。


    “狗腿刀?”蕭溍凝神看了幾眼,放回架子。


    “對,姐姐說這把刀用來近身砍人,好使得很。”宓崢卻取出另一把帶鞘的長刀,抽了出來,高興地對蕭溍:“我喜歡這把刀。”


    此刀刀身狹直,刃窄長柄,霸氣中帶著優雅。


    蕭溍一見生喜,問道:“這是什麽刀?”


    “姐姐,它叫唐刀,它的刃口用了包鋼工藝,可以破甲。”宓崢做了一個雙手握刀的斜劈動作,“這樣就可以把敵人的鎧甲劈開了。”


    蕭溍把刀接過來,在刀刃處細看了起來。不知鐵匠是用了何等淬煉方法,與他所見的折疊花紋綱並不一樣。


    將刀還給宓崢,蕭溍心頭的疑慮更重,“這些刀都是你姐姐打出來的?”


    “當然不是,是鐵匠打的。不過,都是我姐姐教的。”宓崢提起他的姐姐,也是一臉的驕傲,“許總管都說,我姐姐是個天才,世上最最聰明的人。”


    蕭溍沉默不語。


    的確是個天才,不僅懂醫,擅烹飪,連兵器都能創造,還能掌握全新的鍛造手藝。


    哪怕說她是個神才,也沒有人會有異議。


    隻是,一個一年前什麽都不懂的人,突然間就從蠢才變成神才,合理嗎?


    一點也不合理!


    除非,她不是她,不是以前的宓月。


    那麽,她是誰?從哪而來?


    宓月用完午飯後,領著小宓熙在院子散步消食,然後又把犯困的小家夥抱去午休了。


    姚黃捧了廚娘今天做好的涼糕過來,宓月給小宓熙留了一份,然後端著其他的往練武場走去。


    宓崢正在長身體,平日練武消耗大,一天得吃幾頓,宓月時常給他做了點心填肚子。


    練武場上,宓崢正舉著弓箭在練習,他力氣大,準頭也練得不錯,雖然還射不中靶心,但在蕭溍的指導下,箭箭能在靶上。


    蕭溍不吝讚揚,連讚了宓崢數句,聽得宓崢熱血沸騰,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又拿了一筒箭,對著箭靶練起來。


    蕭溍見宓月捧著吃食從花樹下走來,一襲淡藍的留仙裙隨著行動,如行雲流水,說不出的飄逸,仿佛隨時要隨風而去。


    他向她走去,對上她帶笑的眉眼,說:“那邊的假山風景不錯,我們去走走。”


    宓月便把涼糕放在飲水的地方,隨著蕭溍往那邊的假山走去。


    假山建在伯府的明月湖東麵,這會兒太陽往西偏了偏,陽光移位,使得假山處處是涼影。


    “方才,我在貴府上的兵器房待了一會兒。”蕭溍站在一座嶙峋如怪獅的假山前,平靜地說道。


    宓月先是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很快地,她想到了放在兵器房的幾樣新兵器,是陳二根派人送來,給她的過目的。她放在兵器房,是讓宓崢提前熟悉熟悉,她也可以過去練練手。


    那些兵器的價值如何,宓月豈不清楚?


    他無意中看見了,不起疑是不可能的。


    不待宓月想到借口,蕭溍又問道。


    “那一日,在沁園的練武場,你刺我的劍法是從何處學來的?”


    “我……”


    蕭溍抬手止住宓月的話,深邃的雙眼緊緊盯著她:“你不要跟我說,那是你自創的。”


    “為什麽就不能是我自創的?”宓月反問他。


    “那套劍法走陽剛一路,絕不可能出自女子之手。而且你隻懂劍招,沒有心法,顯然並非自創者,甚至是,根本沒學過。你之所以會使,應該是看熟了,依葫蘆畫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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