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地感受著體內元力的輸出,驚訝地發現除了夏家的元力,體內仿佛還有另一絲力量隨著金針渡了過去。


    宓月先是一驚,生怕這股力量會傷到大王子,好在這股力量反而讓她的針灸之法效果更好。


    這股極淡,容易被忽視的神秘力量,在宓月投入全部心力地感受下,感覺到了它帶著一絲絲的溫熱。


    這溫熱感極輕,但也極熟悉。


    宓月想起來了,這與當時她靠近韓瀟時,心口半蓮的溫熱很相像。


    自從胎記歸於平淡之後,她以為那股溫熱的力量也消失了,沒想到還藏在她的體內。


    宓月又想起了,她的力氣變大,好像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的……


    “大王,請您稍等,宓大小姐正在救治大王子,請您不要進去打擾。”殿外,門人攔住了楚王。


    楚王的後麵跟著一位婦人,她解開篷帽,露出一張淚痕滿麵的臉。“華兒怎麽樣了?他、他……”


    王後不等問完,已泣不成聲。


    從楚王告訴她,兒子皓華已經時日無多,王後就已處於崩潰的邊緣。


    她不相信那麽優秀的兒子會突然臥病不起,突然間就要沒了。她急需看到她的兒子,她絕不相信那麽殘酷的事實。


    門人,亦是大王子身邊的心腹侍衛黃平義朝兩位尊貴的人物行了一禮,說道:“還請您二位稍等,宓大小姐說,殿下的情況極為凶險,不能讓任何人驚擾了。”


    “宓月?”楚王臉帶愕然:“阿月怎麽會在大王子府中?”


    黃平義極為詫異:“不是您派侍衛送宓大小姐過來的嗎?”


    “本王隻派了侍衛送她回義恩伯府。”


    “宓大小姐說伯府有幾個秘方,極對殿下的症狀,故而特地過來。”


    楚王急了:“本王根本沒有與阿月提起過大王子的事,她如何知道華兒的症狀?簡直胡鬧!趕緊讓本王進去!”


    這麽一對質,黃平義才知道宓月騙了他。


    但見楚王要衝進去,他隻猶豫了一下,仍然攔在楚王麵前:“大王,請您稍等。”


    “你連本王都敢攔?”


    “殿下的情況不容有失。”


    黃平義選擇相信宓月,他是大王子的心腹,知道大王子有多麽在意和相任宓大小姐,他相信受到大王子那麽多關照以及愛護的宓大小姐,是不會傷害大王子的。


    而且,他也是極為清楚大王子現下情況的人,數名王醫都已放棄治療了,已經給大王子判了死刑了。


    情況已經不能更糟糕的了,除了相信宓月,他們沒有了任何辦法。


    “荒唐!”楚王大怒,說:“大王子若是有任何閃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黃平義平靜地說道:“大王,殿下的情況您很清楚,現下,我們隻能相信宓大小姐。除此之外,我們別無他法。”


    侍衛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楚王身上,從頭冷到腳。孟王醫已讓他準備後事,大王子基本是聽天由命了。


    楚王想到白日裏宓月對他的一席話——


    那個孩子,已經長大了,是個穩定又極聰明的孩子,也許——


    楚王突然生起一絲希望來。


    王後隻聽了黃平義說宓月有秘方可治大王子的話,連忙問:“阿月有秘方可治華兒?這麽說,華兒不會有事,對不對?”


    黃平義不敢給王後肯定的答案,隻能說:“一切等宓大小姐與孟王醫出來再說。”


    楚王一聽孟王醫也在裏麵,頓時放心不少,有孟王醫在,就出不了大事。孟王醫是楚國醫術最好的人,如果他相信宓月的秘方,那必然是最好的秘方。


    楚王伸手握住王後的手,說道:“王後,咱們先等著吧,希望——”


    希望阿月這個孩子能給他再次帶來驚喜。


    外麵響起一陣喧嘩,不等楚王斥責,宓崢已背著一個藥箱衝了進來。在宓崢的後頭,數名王宮侍衛緊追不舍。


    “怎麽回事?”楚王問道。


    王宮侍衛稟道:“此人強闖而入。”


    黃平義連忙說道:“大王,這是宓家二少爺,是聽了宓大小姐的命令回伯府取秘藥的。”


    “那就趕緊給阿月送去。”楚王馬上說道。


    見宓崢要往裏衝,楚王又連忙拉住,說:“小聲點,悄悄地進去,別驚擾了你姐姐。”


    宓崢應了一聲,貓著腳步進了去。


    楚王緊盯著寢室的門,緊張得有些透不過氣來。轉頭看到一旁的王宮侍衛,心煩又惱火:“沒用的東西,都站在這裏做什麽?守大門去!”


    他精心培養出來的一群侍衛,連宓崢一個十二歲的小子都攔不住,真夠廢柴的。


    惱完了侍衛後,又感歎宓家姐弟個個能人,不曾辱沒先輩榮耀。


    怡安園的事已有人報到了楚王麵前,得知宓崢以年弱之力,大戰荊國將領,悍勇非凡,楚王心中甚慰。隻要給少年足夠的時間,他日將是楚國的希望所在。


    楚國隻要還有這樣的忠勇之將,楚國就永遠不會滅亡。


    然而目光落到寢室的方向,楚王眸中又掠過一陣傷痛。


    即使有再多的良將,但沒有一個英明的國王,楚國又能走多久?他的幾個兒子,三兒子野心太大,心胸又狹窄,不是良選。其餘的幾個兒子又平庸無能,唯一一個寄以厚望的大兒子如今生死難明,他日這楚國,該由誰來繼承?


    楚王一時喜,一時憂,十分煎熬。


    宓月將大王子心脈的寒氣逼出去後,立即又施以金針渡危之術,護住他的心脈,再給他的心脈注入生力,激發他身體內的生機。


    每一針下手又快又穩,其認穴之準令孟王醫歎為觀止,一雙眼睛幾乎看不過來。有數個穴道在針灸之法上,是禁穴,禁止落針的,但宓月竟然敢往那裏下針。


    孟王醫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睛不敢眨地盯著大王子的狀況,生恐宓月一個不小心紮錯了,大王子本就微弱的呼吸就沒了。


    孟王醫活了四十多年,從未像今天這樣,精神如此緊繃,心跳如此急促。好在,漸漸地,在宓月的提針之下,大王子的呼吸慢慢地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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