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溍給後麵的鏢師隊伍打了個手勢,那些鏢師亦分成兩隊,幾個武藝好人機靈的跟了去,其他的則一起前往客棧休息。


    傍晚,晚風徐徐,涼意漸起時,宓月與蕭溍終於來到的新忠國公府。


    夕陽之下,雄偉的新忠國公府也罩上了一層油畫般的橘光。


    新忠國公府,建在晉陽城的北麵,宓月不知圈的地有多大,隻覺得這新忠國公府遠遠望去,光那扇大門就極巍峨。


    一名的侍衛悄無聲息上來,向蕭溍與宓月稟報打探來的詳細消息,“據聞此地是荊王圈下的,為的就是建一座新王世子府,隻是地方剛圈出來,才將居於北城的百姓遷走,荊國就滅亡了。忠國公府近年連連添喜,人丁興旺,想把國公府擴展一下。因為國公府那片地方居住的,都是原荊國的勳貴世家,忠國公府雖然勢大,也不好招惹這些底蘊深厚的世家,便盯上了這塊地。建國公府的錢,據說是忠國公府這兩年來,帶兵到周邊城池中掠奪而來的……”


    “荊國滅亡後,反而讓胡家吃飽了。”宓月指著夕陽下的新忠國公府,“雖未親至,但規模如此之大並且多的建築,要燒的錢可不少啊。還有這規製,不是公爵能用的,足可媲美王世子府了。”


    蕭溍微眯著眼睛,盯著新忠國公府看了一會兒,說:“月兒,我們混進去。”


    宓月說:“已經傍晚了,這會兒混進去,估計今晚就要在裏頭過夜了。”


    進去一趟,總要查探清楚,一來一回,需要費不少功夫。


    蕭溍招了一個侍衛過來,吩咐他回客棧,順道帶話給宓崢和莊子墨,今晚不用等他們了。


    “瞧,那有一輛馬車出來了。”宓月看到新忠國公府的大門打開後,一輛華麗的馬車駛了出來,前後還跟著護衛。


    “出來得正好。”蕭溍說道,正好免了他費其他功夫。


    新忠國公府內,大致的院子樓台都已建好了,隻有一些要鋪的路和園子沒弄好。忠國公早在一個月前已下了命令,八月十五前要全部弄好,胡家要在新府內過中秋。


    前院的忠國公府小管事盯著幾個勞力在幹活,手裏提著鞭子,見誰動作慢了,出力不夠,就揮起鞭子打下去。


    “剛兒三爺說,這段路鋪得不夠平,必須撬了重鋪!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明兒歐管家會代三爺過來檢查,若是被歐管家揪出還有不好的地方來,老子就把你們的腦袋砍了鋪路!”


    一陣怒喝,嚇得數名勞力瑟瑟發抖,一個膽小的勞力差點失手把正抬著的青石板給摔到腳上,其餘幾個勞力唬了一跳,連忙出力才能沒有造成慘劇。若是石板摔了,砸傷人事小,把石板摔壞了,這才是大事。


    沒錯,一塊石板,比他們這些勞力的賤命貴多了。


    小管事喝打了一陣後,聽到大門處傳來敲門的聲音,叫道:“去看看,誰過來了。”


    左右狗腿忙去開門,竟看到剛離去的歐管家又回來了,也就是剛陪胡三爺離開的忠國公府外管家。


    兩名狗腿點頭哈腰來迎,“歐管家,您剛不是送三爺回去了嗎?”


    歐管家僵硬地站在門口,手腳微抖。旁邊李更明一眼瞪來,就駭得歐管家一個激靈,連忙說:“我、我帶著兩位客人,今晚在這兒住一宿。”


    小管事已知歐管事回來,迎上來,正好聽到這話,詫異道:“有客人來住?可,新府邸國公爺還沒住呢,怎麽能讓客人給先住了?”


    “這是國公爺的意思,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質疑?”歐管事一想到三爺在這些匪徒手中,怕這些綁匪撕票,盡責地又找了個借口圓回來,說:“這兩位客人懂些風水,命格又貴,國公爺特地吩咐客人過來瞧一晚上的。”


    小管事恍然大悟,新國公府從準備建開始,已不知來了多少拔風水師,見怪不怪了。“兩位大師在何處,小的去迎一迎。”


    歐管事往旁讓了下,門口停著的華麗馬車內走出兩人來。


    隻見這兩人,雖然衣著看似平常,但通體氣派非常人可比,周身罩著一股長年居於上位的尊貴氣派來。


    小管事哪見過如此尊貴的客人,隻瞧了兩眼就不敢直視尊容,彎下腰,陪著笑,“客人請!裏頭請!”


    蕭溍與宓月悠然進了大門,自然隨意的模樣,仿佛進了自家大門一般。


    小管事見此,更發地相信對方的來頭不小,絲毫不敬的念頭也不敢生起。


    歐管家暗暗叫苦,弄不清對方的身份,主子與護衛又被對方輕易拿下,綁在別處,隻能事事聽從。


    蕭溍進了大門後,就見裏麵特別的寬闊,連中間豎著的一道影壁牆也極有氣勢。


    宓月走到影壁牆前,牆上雕刻的圖是五虎圖,五副與虎有關的畫像,猛虎下山,虎嘯長河等。五隻虎,又有五虎下山的象征。


    忠國公正好有五個兒子。


    那被蕭溍與宓月劫了去的,就是忠國公的第三子。


    “五虎下山,意味不錯。”蕭溍走過來,點頭讚道。


    “忠國公五個兒子,個個不凡,確有虎威之相。”宓月也讚道。


    小管事聽了這讚美的話,連連點頭應道:“正是!正是!咱們國公爺有五位爺相助,可不就是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


    宓月挑了下眉,“忠國公欲圖何大事?”


    已是國公,還要再圖就……


    歐管家早已額頭布滿冷汗,忙上來說道:“我們國公爺此生之願,就是長壽有福,兒孫滿堂,合家平安,就是畢生所圖之大事。”


    “咦,歐管家,您臉上怎麽都是汗?”小管事一抬頭就瞧見了歐管家冒出來的滿頭冷汗,一副了然說道:“今日的確熱得很,管家雖然穿得體麵,但也熱得緊,小的給您倒杯水吧。”


    歐管家忙一抹汗,膽顫心驚地看了蕭溍一眼,說:“給客人先倒。”


    “對對對,竟忘了招待客人,小的該死。”小管事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拍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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