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佇立窗前站了半夜,目光遙望日本方向,心神不寧,最後終究也沒有再練功,而是徑直回了臥室,蒙頭睡大覺


    清晨六點,他依然準時起來,活動開了身體關節氣血後,就站在陽台上站樁,開始吸收東方高天的那團紫氣。.


    他腹部的金丹現在從內到外,除了最核心的內核還有一絲金色外,幾乎都變成了純淨的紫色,晶瑩剔透,透出一股神秘莫測的玄妙氣息。


    他筋膜大成,堅固無比,刀劍難傷,精神力強大到了恐怖的境界,直覺告訴他,金丹完全蛻變成紫丹的那天,或許他的武道境界會進入更深的階段,至於是神馬階段,他自己也不知道


    真是期待啊


    秦奮長吸一口氣,將自己腦子裏的雜念完全放空,心神沉入丹田紫丹處,瞬間入定了


    他整個人如融入了這片天空中一般,暗合大道至理,給人一種玄秘飄渺的感覺,直欲破空飛去的仙人,但卻又站在那裏沒動,很矛盾。


    將東方天際的紫氣盡數吞噬一空後,紫色大丹愈發晶瑩剔透了,但最內核部位那拇指般大的一片金色,依舊燦若黃金,沒被浸染多少。


    秦奮睜開眼,長籲一口氣,他知道,紫丹蛻變的過程可能不會那麽快。


    吃了早餐,就九點多了,秦奮和顏離書打的直奔方家所在的牛頭山方家堡了


    半個鍾頭後,出租車到達目的地,但剛下車,秦奮一抬眼,便愣了一下。


    一個身形身形挺拔的少年背了把奇怪的兵器,正一步一步地邁上通往方家堡的青石台階


    他步履穩定,背影挺直如劍一般,長發飄飄,看不清正麵,背後的那把兵器被一塊白布包裹,似刀似劍,看不分明


    而方家堡門外,一排勁裝漢子站成一溜,神情凝重地看著那正在登台階的年輕人,目光中分明有著敵意


    有點兒意思


    秦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目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顏離書輕輕碰了碰秦奮的手臂,道:老大,我看那方家堡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這小子不會是去找他們麻煩的吧


    八成是了。秦奮微笑,眼神戲謔地道。


    謔謔,那咱看看熱鬧先顏離書一臉壞笑道。


    秦奮好笑地看他一眼,也不壞好意地道:哥不反對


    切鄙視


    顏離書向秦奮翻了個白眼,鼻孔哼哼道。


    他們跟了上去。


    那少年在距離方家眾人幾米外停下了腳步,淡淡道:我是麻生小太郎,三天前已經下過了戰書的。


    呃日本人


    秦奮和顏離書古怪地對視一眼,目光疑惑。


    呔,日本小子,你回去吧我們家二少爺前幾天剛受了重傷,大少爺昨夜更是剛剛去世,所以無法接受你的挑戰


    一個額頭上有一處疤痕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沉聲道。


    哪有這麽巧的事我昨天白天還見過你們家大少爺不敢應戰便不敢,為何謊言欺騙我


    日本少年語氣中有一絲憤怒,語調僵硬。


    笑話,我們沈陽方家既然接了你的挑戰,自然不怕你但我所說沒有半句虛假,你看不到我們方家大門前掛的白燈籠和我們手臂上纏的白布麽


    方家那漢子冷冷地道,用手指了指門前挑掛的兩盞白燈籠和自己手臂上綁著的白布。


    秦奮輕歎,那刀疤漢子確實沒有說假話,方家那對狠哥們,的確都是折在他手裏的。


    但他沒吭聲,想看看那日本人跟方家要怎麽玩下去。


    他不介意這日本少年先給方家找點麻煩


    這次來,他本就沒指望方家會大度得不追究他打死打傷他們金丹之境的兩個兒子的事情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最終還是要靠拳頭來說話的。他不認為方家的人會對他仁慈,除非他顯示出能鎮壓方家,讓對方吃癟的強悍力量


    人,總是相信自己眼睛見到的東西,死不悔改,是很多聰明人都喜歡犯的錯誤


    日本少年脊背挺得跟杆標槍似的,眼睛看了看幾個漢子手臂綁的白布和門頂上掛的白燈,沉默了。


    那漢子見他不說話了,丟下一句話,轉手就走了。


    我方家敢作敢當,靈堂就擺在正廳大堂,你若不信,大可前往一觀便是,難道還怕你一個小孩子不成簡直笑掉大牙哼


    方家幾個漢子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那日本少年,進入了大門。


    日本少年略一躊躇,像是在思索什麽,最後幾步就跨入了方家大門,他選擇了進入


    有趣的日本少年


    秦奮微笑,抬腿上了台階。


    草了,這日本少年看來也不是吃素的,估計也是妖孽級別的,人家辦喪事,他都不依不饒了


    顏離書無語


    唉,妖孽從來都不少,就是今年特別多啊


    他一聲輕歎,隨即跟上了秦奮。


    方家靈堂。


    靈堂很大,有籃球場大小。


    方黃帝微笑的臉,刊在鏡框裏,供在香案上。香案下,方家的幾位嫡親女性家屬跪布墊上,眼淚巴薩地給他燒冥紙錢


    靈堂的正中間,赫然是一副水晶棺材,周圍擺滿了花圈,棺材的幾米遠,兩側各擺了一些布墊,一些方家的嫡親男性跪著於上,神情有點木然,有的憤怒,有點哀傷不一而足


    可能是早上的原因,除了方家自己的嫡親在守靈外,並沒有外來的客人來吊唁,靈堂裏偶爾傳來的抽噎聲,基本都是比較脆弱的女性家屬在傷心。


    現場隻有一個人是站著的


    此人五十餘歲的樣子,身材魁梧高大,背脊挺直如蒼鬆一般,劍眉大鼻國字臉,麵如白玉,神態威猛


    他就靜靜佇立在裝殮了方黃帝的水晶棺材旁邊,雙手負在背後,目光悲傷地凝視著棺材裏方黃帝的臉


    秦奮昨晚打死了方黃帝之後,兩個國安局的偵查員抬走了後者的屍體,直接送到了黑衣會,黑衣會雖然瓦解了,但看門的人,還是有的。


    秦奮也不想做的太絕,畢竟中國講究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入土為安。


    日本少年走進了靈堂,目不斜視,直接走到供著方黃帝的香案前,取了三隻香點了,拜了幾拜,然後插進了香缽中,轉身對幾位跪坐在布墊上的方家女人躬身道:請節哀


    謝謝方家的女人目光驚異地看了眼這個日本人,依舊點頭道謝。


    日本少年走到棺材前,眼神靜靜地看著棺材裏安睡的方黃帝,沉默了。


    年輕人,我是方臨風。我兩個兒子一死一殘,再也無法接受你的挑戰了。如果你執意還要挑戰的話,我應戰。但請於七天後來吧,這是中國的規矩。頭七不宜見血。


    方臨風淡淡道,眼神沒有看日本少年,依舊直直地看著躺在棺材中的兒子,眼中有抹不去的哀傷。


    他方臨風和兩個兒子,都是金丹高手,他曾以兩個驚才絕豔的兒子為豪,曾幾何時,方家三父子,都是半神仙的名號,響徹了黃河以北十幾個省


    但轉眼間,邊土崩瓦解,煙消雲散,神馬都是浮雲了


    好不甘


    他的心被那個叫秦奮的小子刮得鮮血淋漓,千蒼百孔,他方家,就要絕後了


    他好恨


    恨不能將秦奮千刀萬剮,吃其肉飲其血,然後抽筋剝皮,讓他哀嚎三天三夜而死


    日本少年沉默半晌,突然搖頭道:不行,必須今天打,明天就要回日本了,家裏規定的時間。


    你個小雜種,我叔都說了頭七不方便了,還打你媽個比啊打滾


    一個年輕後生從布墊上騰地站起來,指著他破口大罵


    他語氣悲憤,麵孔猙獰扭曲,眼中滿是暴虐的目光


    不準侮辱我的母親支那豬日本少年驀地轉頭,眼睛狼一般地盯著前者,冷冷道。


    閉嘴,擎天,坐下。方臨風沉聲道。


    日本狗,你純粹是犯賤老子不僅罵了你媽個比的,老子還要揍死你方擎天惡毒地大罵,猛地就一拳轟向那日本少年


    劈裏啪啦,方擎天怒目圓瞪,渾身骨節發出一陣炒豆子的炸裂聲,筋骨齊鳴


    轟這一拳威猛無比,空氣都被炸裂了


    哼日本少年鼻孔中冷哼一聲,也不躲閃,待前者拳頭近身前一霎那,他右腳猛地往前一插就插進了方擎天的雙腿間,左臂閃電般伸手一勾他的拳頭,右手就握拳朝他胸部猛擊三拳


    拳走中線


    日本少年的手腳幾乎快成了一抹幻影,瞬間就連消帶打,攻防結合


    卡巴卡巴他轟擊的手臂上也驀地發出一陣筋骨齊鳴之聲


    方擎天神色一變


    方臨風喝道:擎天,小心,是日字衝拳


    但日本少年的拳頭太快了,似乎叫得晚了點


    拳就要近身了,方擎天大吼一聲殺,如虎嘯山崗,然後胸前的肌肉猛地鼓脹得如金鐵一般堅硬,竟然不躲日本少年的三拳,而且左手揮拳猛捶對方的右太陽穴


    竟然采用了兩敗俱傷的打法


    少林絕技,虎嘯金鍾罩


    秦奮眼裏微微有所絲驚異地看著方擎天。


    叮,叮日本少年前兩拳結結實實地揍在方擎天的胸膛上,卻發出金鐵碰擊的清脆響聲,眼神一沉,他第三拳擊中的同時,大喝一聲:爆


    叮,撲出了依舊有一聲金鐵碰擊聲外,一股暗金猛地爆發進去了


    說時遲那時候,日本少年擊中方擎天的同時,腦袋一縮,但太陽穴依舊被其拳頭掃到一點,一陣頭暈眼花


    呃方擎天悶哼一聲,踉蹌後退一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的硬功還沒有大成,對方的一記暗勁爆發震傷了他的內腹了


    死日本少年大怒,暴喝一聲,嗆啷一聲,反手拔出背上被白布裹著的兵器,雙手一握,跳起來對著被他震退一步的方擎天,迎頭就是一刀斬劈


    咻一刀雪白的刀氣從刀鋒飛出


    我靠刀氣離體牛比


    顏離書驚呼道。


    砰空氣被直接斬爆,方擎天頭發被勁風蕩起,驚駭得踉蹌後退


    豎子,大膽方臨風大吼一聲,倏地一指點向對方長刀劈斬而出的那道刀氣


    :二更了,兄弟們,有花的別忘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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