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廷覺得自己不能再和傅行談論陸青染的問題。


    每次和他談起這個問題,陸彥廷都控製不住地想揍他。


    於是,又聊回了股份:“東進的事兒,你想好了聯係我。”


    傅行看出來了,陸彥廷這是動真格的了。


    傅行回憶了一下藍溪的長相,頗為輕佻地笑:“看來確實是個極品,能讓你這麽神魂顛倒。”


    陸彥廷掃了傅行一眼,警告他:“少打她的主意。”


    傅行:“股份的事兒我暫時還決定不了,所以還是讓她親自和我談吧。”


    陸彥廷:“……”


    他的眼神,簡直像是要殺人。


    傅行瞧見之後,又是一聲低笑:“放心,我對有夫之婦也沒什麽興趣。”


    “想要我把股份賣給她,總得讓我瞧瞧她的能力怎麽樣吧?”傅行笑,“我聽說她是為了奪家產才聯係我的,我可不願意當別人窩裏鬥的工具。”


    陸彥廷蹙眉:“你要去江城?”


    傅行:“嗯,大概一兩天就過去。”


    陸彥廷:“你不怕碰見陸青染了?”


    傅行:“我怕什麽?婚都離了,她要是非得不要臉地纏上來,那就等著被我踢開。”


    “傅行。”


    陸彥廷突然很嚴肅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其實你可以把你的難處告訴她。”


    傅行放下酒杯,臉色驟變。


    “你把我想得這麽偉大麽。”他輕笑,“可惜了,我沒什麽苦衷,就是單純對她喪失興趣了而已。”


    陸彥廷沒接話。


    傅行是嘴硬還是實話實說,他心裏有數。


    傅家內部的鬥爭,陸彥廷也不希望陸青染參與進去。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給陸青染聽。


    這麽多年過去了,傅行還是沒能把事情解決掉。


    那樣的龍潭虎穴,他可不希望陸青染踏進去。


    她那種沒心眼兒的人……還是算了。


    **


    藍溪和陸青染一塊兒吃了火鍋。


    考慮到藍溪的胃,陸青染特意點了清湯鍋,吃得也比較清淡。


    因為心情比較好,所以藍溪也沒介意這麽清淡的鍋底。


    吃飯的時候,陸青染跟藍溪聊起了天兒。


    “我聽彥廷說,那胸針是你媽媽的?怎麽會跑到拍賣會上?”


    說到這件事兒,藍溪捏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


    經過幾次相處,她覺得陸青染算是一個信得過的人。


    所以,就把事情跟她說了。


    藍溪和陸青染說了王瑩和藍芷新偷走白婉言陪嫁的事兒,還說了藍仲正維護她們的事兒。


    陸青染也是個直性子,聽完之後直接爆了粗口。


    “真他媽不要臉!”


    藍溪:“是啊,所以每次看到她們都想撕了她們,惡心死了。”


    陸青染:“你爸還護著她們?”


    藍溪笑笑:“他一向那樣。”


    藍溪明明是在笑,陸青染卻從她眼底看到了幾分辛酸。


    突然就很心疼她。


    陸青染一直覺得自己在婚姻方麵不太順利,但是家庭方麵還是很好的,至少父母對她寵得不行。


    所以,她沒辦法想象那種被自己親生父親算計的感覺。


    沉默了一會兒,陸青染對藍溪說:“沒事兒,現在有彥廷疼你,我們陸家就是你的家。”


    聽到陸青染這麽說,藍溪真的挺感動。


    雖然她和陸彥廷走不到最後,但是陸家人對她的善意和關心,她都記下來了。


    **


    這一次首都之行,收獲還算豐富。


    周六在首都住了一晚,周日上午他們就啟程回江城了。


    藍溪不太願意耽誤工作時間,畢竟她之前請假的次數挺多了。


    周一藍溪正常上班,下午的時候,公司裏來了一位訪客。


    藍溪聽舒然說有人來找她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看到來人之後,她醍醐灌頂。


    蔣衍——他主動過來,是不是代表事情有希望了?


    “蔣先生找我?”藍溪放下手頭的工作,從椅子上站起來。


    蔣衍微微頷首,“是的,傅先生來江城了。”


    藍溪聽到這句話,心底的希望瞬間燃起來了。


    對方來江城了,並且還讓蔣衍來找她——


    這說明,這件事兒還是很有希望的。


    藍溪:“傅先生讓你來找我的嗎?”


    蔣衍:“很遺憾,不是。”


    藍溪:“那您找我是什麽事兒?”


    蔣衍:“隻是想找藍總拿一份本季度的盈利報表,之前那份我給弄丟了。”


    藍溪咬了咬牙,大腦飛速運轉著,“盈利報表可能要等明天才能拿到,這樣吧,你給我個地址,我親自給傅先生送過去。”


    蔣衍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笑著說:“這個我要問一下傅先生。”


    藍溪:“那你現在打電話問問?這樣我們效率高一些。”


    “……”蔣衍有些佩服藍溪。


    初次見麵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藍溪是那種沒什麽頭腦的女人,但是幾次接觸下來,他發現藍溪挺聰明的。


    尤其是在這件事兒上,機靈得很。


    蔣衍掏出手機,撥出了傅行的電話。


    嘟了兩聲之後,電話接通。


    藍溪就站在旁邊,看著蔣衍的動作,不錯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在她確定蔣衍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藍溪抓住時機,直接從蔣衍手中搶過了手機。


    蔣衍:“……”


    接著,藍溪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她笑盈盈地朝著電話開口:“傅先生,你好哇。”


    “哪位?”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有些沉悶。


    藍溪隱約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是想了想發現自己也沒對上號,索性就沒再浪費時間。


    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我是東進的經理,藍溪,傅先生應該有聽過我吧?”


    聽完她的自我介紹,對麵的男人沉默了幾秒鍾,接著,很冷淡地“嗯”了一聲。


    藍溪也不喪氣,“傅先生有時間出來見一麵嗎?如果您沒時間的話,我去找您也可以。”


    能屈能伸。


    其實藍溪平時很少跟別人這樣客氣地說話,但是現在沒辦法,她想要從對方手裏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得稍微放低一些姿態。


    雖然她打聽不到這位傅先生的信息,但是有錢的男人嘛,都是愛麵子的。


    所以,語氣諂媚一點兒,準沒錯。


    ……


    此時此刻,傅行坐在攀岩館的休息處,聽著聽筒裏的女聲,笑了。


    真有意思。


    看起來是兩個選擇,其實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陸彥廷這個老婆,倒是比陸青染有腦子多了。


    傅行眯起眼睛看著對麵的攀岩牆,說:“可以,你來找我吧。”


    藍溪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聽到對麵的人這麽說,她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


    當然,這高興是不能體現在言語中的。


    她強壓住激動的心情:“好,您在什麽地方,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對麵的人說了一個地址。


    藍溪憑借著記憶記下來,客氣地說:“好,我現在就過去,勞煩放傅先生等候了,我一定盡快。”


    “傅先生再見。”藍溪掛上了電話。


    蔣衍聽到藍溪說“現在過去找你”,就知道,傅行大概是同意和她見麵了。


    其實嚴格意義上說,蔣衍和傅行的接觸也不算多,傅行是什麽想法,他也猜不透。


    而且,他這個人性格太多變,一會兒一個樣子的。


    藍溪將手機還給了蔣衍,笑著說:“謝謝蔣先生了,改天請你吃飯。”


    蔣衍:“……”


    藍溪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機,把剛才傅先生說的地址記下來,然後準備叫車。


    “蔣先生要不多坐會兒?報表我會親自給傅先生帶過去,你忙你的。”藍溪笑著和蔣衍道別。


    蔣衍笑了笑,沒說什麽。


    **


    藍溪下樓的時候已經四點鍾了,不過還好,這個時候沒趕上晚高峰。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出租車停在了攀岩館門前。


    來之前藍溪完全不知道這裏是攀岩館,她又確定了一下地址,沒錯。


    難不成這位傅先生還是個攀岩愛好者?藍溪走進去,發現場館裏很空。


    前台的工作人員看到她之後,馬上將她攔住。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今天我們不接待,有人包場了。”


    ……想必是那位傅先生包場了。


    媽的,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我找傅先生的,他應該有和你們說吧?”藍溪這麽一說,工作人員馬上就帶著她進去了。


    進去之後,還遞給她一身全新的運動服。


    藍溪:“……”


    她是來談生意的,又不是來攀岩的。


    不過人家工作人員一片好心,藍溪也沒拒絕。


    “傅先生在那邊。”工作人員帶著藍溪進了場館,指了指遠處的那個背影。


    藍溪順著看過去,點了點頭。


    然後,她踩著高跟鞋朝著那個坐在地上的背影走過去。


    場館裏很安靜,她腳上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聲音很大。


    聽到鞋跟和地麵相撞的聲音之後,傅行從地上起來,轉過了身。


    這一下,正好和藍溪對上。


    看到傅行之後,藍溪差點兒爆粗口。


    難怪她剛才覺得聽筒裏的聲音那麽熟悉——原來是他!


    也是啊,他姓傅。


    這點她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看到我你很驚訝?”傅行問藍溪。


    藍溪:“我不應該驚訝嗎?”


    傅行:“你這態度,一點兒都不像來求人的。”


    他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藍溪。對,她今天是來求人的。


    藍溪:“好吧,那我們談談,傅先生怎麽才能願意把手裏30 %的股份賣給我?”


    藍溪從來就不是會拐彎抹角的人,來找他本身也是為了這件事兒,自然要開門見山。


    傅行聽到藍溪這麽說,笑了:“難道你不知道,商場上應該先禮後兵?上來就把自己想要什麽暴露給對方,最後的結果就是被對方吃得死死的。”


    藍溪沒說話。


    這點她是真不知道,畢竟她正式上任的時間還很短,而且一直有陸彥廷護著,好多事兒都沒經曆過。


    若是別人這麽跟她說,她肯定是不會客氣的。


    但是現在有求於人,隻能點頭了。


    “傅先生教訓的是,我會記住的。”


    傅行:“……就這樣?”


    本來還期待一下她的伶牙俐齒的。


    藍溪這樣子,看著就不是個好欺負的。


    藍溪:“是啊,有求於人,姿態不應該放低一些嗎?”


    傅行:“……”


    藍溪:“傅先生現在願意和我談股份的事情了嗎?”


    傅行:“你為什麽這麽想要那些股份?”


    藍溪:“傅先生應該有找人調查過吧,明明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再問出來就沒意思了。”


    提起來藍家的事兒,藍溪的態度多少還是有些生硬。


    她和藍家的過節,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


    雖然傅行沒有直接接觸過東進,但是蔣衍作為他的手下,肯定有向他匯報過這件事兒。


    藍溪敢肯定,傅行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傅行:“沒錯,我是了解過,不過了解得不夠詳細啊……”


    藍溪:“詳細的沒什麽可說,傅先生還是考慮一下我的條件吧。”


    傅行笑:“你還沒告訴我條件是什麽。”


    藍溪:“我可以給你最高五倍的價格。對於你來說東進應該也不算什麽特別大的企業,拿到手的分紅你應該也不會很在意。”


    傅行:“不愧是陸彥廷的老婆啊。”


    藍溪:“……什麽?”


    傅行:“說的話和他一模一樣。”


    藍溪皺眉:“他和你說過這件事兒?”


    傅行挑眉:“怎麽,你不知道嗎?前幾天在首都的時候,他還專門約我出來談了。”


    藍溪捏緊了拳頭:“你的意思是,他一直知道你是持股人?”


    傅行點頭:“那當然。”


    藍溪死死地咬緊了後槽牙。


    她突然感覺自己被人耍了。


    按照傅行這麽說,陸彥廷大概從一開始就知道那30 %的股份在誰手上,但是卻一直沒告訴她。


    她本來以為,陸彥廷現在是和她站在一條戰線上的。


    但是……


    “如果你對我開出來的條件不滿意的話,我——”


    “這樣吧。”傅行悠悠地打斷她,他抬起手來,指了指對麵的攀岩牆,“我們比賽一場,如果你贏了我,我就跟你坐下來認真談談這件事兒。”


    攀、岩?


    藍溪看向對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傅行擺明了就是要為難她。


    藍溪這些年身體不好,一直都沒有係統鍛煉過,她是屬於那種跑幾步都會渾身不舒服的人,也沒什麽力氣。


    當然,打王瑩和藍芷新的時候除外。


    現在傅行要她攀岩,簡直等於要她的半條命。


    但是,她沒選擇的餘地。


    傅行說了,隻有她贏了,才會考慮和她談這件事兒。


    擺明了是為難,可她沒辦法。


    哪怕是為了那點兒渺茫的希望,她也得硬著頭皮上。


    藍溪現在終於明白了,剛才工作人員為什麽要給她衣服。


    看來是認定了她會換上。


    藍溪彎腰拿起地上的衣服,“好,我現在去換衣服。”


    傅行但笑不語,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藍溪踩著高跟鞋去了更衣室,換上了運動服。


    她身上這套運動服是很純正大紅色。藍溪平時很少穿這麽純的紅。


    換好衣服之後,藍溪直接赤著腳出來了。


    傅行原本在玩手機。看到她走出來之後,馬上眯起了眼睛。


    紅色的運動服,其實稍微不小心就會穿得很土。


    但是,她穿了卻看不出一點兒土味,反而襯得她更好看了。


    不得不說,陸彥廷的眼光是真不錯。


    藍溪不懂攀岩,唯一一點兒知識就是當初跟著蔣思思看美劇的時候學的。


    好像室內攀岩要穿專業的鞋的,但是她……沒有。


    藍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光腳丫子,然後問傅行:“有鞋嗎?”


    傅行低笑了一聲,從旁邊拿出來一雙鞋遞給她。


    藍溪低頭看了一眼,媽的,真醜。如果不是怕受傷,這種鞋她是一輩子都不會穿的。


    藍溪不喜歡運動鞋,再貴再好看的都不喜歡。


    她這輩子最愛的就是高跟鞋。


    藍溪坐在地上,穿好鞋子,試了試腳感,然後轉過頭問傅行:“什麽時候開始?”


    傅行笑:“看來你是迫不及待了。”


    藍溪:“……”


    她當然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談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傅行:“那就開始吧。”說完這句,他就朝著攀岩牆的方向去了。


    藍溪加快步伐跟上去,兩個人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停下來以後,傅行轉頭看了她一眼:“準備好了?”


    藍溪:“哦,好了。”


    傅行:“行,那開始。”


    他話音剛落,藍溪就開始往上爬了。


    她體力是真的不好,往上爬了不到半米,胳膊和腿就開始酸了,幾乎要支撐不住。


    相比較而言,傅行就輕鬆多了,簡直可以說如履平地。


    藍溪看著傅行高速往上爬,再想想他之前說的話,急了。


    藍溪咬緊牙關,拿出了吃奶和打人的力氣,拚了命地往上怕。


    結果,因為太著急,踩空了——


    踩空之後,藍溪腰部擰了一下,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


    她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的腰,結果胳膊也開始發酸。


    支撐不住了,整個人就這樣從上麵掉了下來。


    雖然下麵有墊子,但藍溪仍然摔了個頭暈眼花。


    還有,他媽的不知道誰在墊子上扔了鑰匙,那鑰匙正好壓到了她的大腿後側。


    她可以肯定,現在那個地方絕對流血了。


    去他媽的攀岩!


    藍溪疼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上去把拿一麵牆給拆了。


    久違的暴躁湧上心頭,她拿起那把鑰匙,狠狠地砸向了對麵的牆壁。


    傅行自然看到了藍溪發脾氣的樣子。


    他被逗笑了。


    傅行雖然紈絝,但年齡確實大了。


    他今年三十三,看到藍溪這種行為,不免覺得幼稚。


    “你這是輸不起?”傅行走到藍溪麵前停下來,低頭看著她。


    “狗屁!”藍溪現在暴躁得不行,也不想去想什麽股份的事兒了,“有本事挑個我擅長的比!”


    傅行臉色一沉,“你這是在拿我撒氣?看來股份的事兒是不打算談了。”


    聽到傅行這麽說,藍溪馬上就把怒氣壓下去了。


    很奇怪。


    她現在好像隻會在陸彥廷麵前肆無忌憚,如果同樣的情況,對象換成陸彥廷,她現在肯定已經和他動手了——


    想到這裏,藍溪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


    她為什麽會對陸彥廷這麽放肆?


    藍溪扶著墊子站起來。她起來之後,傅行在墊子上看到了血。


    “你受傷了?”傅行的表情嚴肅了不少。


    藍溪低笑:“不要緊,傅先生,我們還是談談股份的事兒吧。”


    傅行:“你似乎忘了我剛才的條件?”


    藍溪:“……”


    傅行:“我說了,隻有你贏我,才會坐下來認真跟你討論這件事兒,你沒忘記吧?”


    艸。


    藍溪現在真的很想爆粗口,暴躁得不行。


    她死死地攥緊拳頭,看著對麵的傅行:“所以呢?”


    傅行:“你現在還沒跟我談判的資本。哦對了,東進的盈利報表呢,你不是說要親自給我送來?”


    藍溪沒說話,一瘸一拐地走到前麵,從包裏拿出來報表遞給他。


    傅行:“好,辛苦了。”


    藍溪:“……”


    她內心知道今天的談判不會有任何進展,但是這樣離開又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還有,藍溪覺得自己看錯傅行了。


    之前在拉斯維加斯那次,她還覺得傅行沒有表現出來得這麽壞。


    現在看來她可真是瞎了眼,這男人分明就是惡劣得不行。


    和他一比,陸彥廷那樣的倒是善良多了……


    等等,她怎麽又想起陸彥廷了?


    最近想起他的次數好像有些太頻繁了,有點兒反常。


    她不應該事事都想到他的,沒必要。


    傅行低頭看了一眼藍溪,她袖子擼起來了,胳膊上還有淤青。


    估計是剛才攀岩的時候弄出來的。


    傅行:“你胳膊……”


    “既然傅先生不想談,那我就換衣服先走了,等您什麽時候想談了再說。”


    權衡利弊之後,藍溪準備離開。


    她感覺,自己如果再待下去的話,肯定會控製不住和傅行吵架。


    如果吵架了,說不定以後更沒可能了。


    所以今天還是見好就收吧,至少下次見麵還能有機會聊一聊。


    藍溪說完這句話就去換衣服了。


    換衣服的時候她摸到了大腿後側的傷,已經結痂了,不過碰一下還會流血。


    她沒那麽嬌氣,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了衣服。


    渾身疼,踩上高跟鞋之後,走路都不穩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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