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用死物換一活人


    “朕微服,到了邊關。那裏有個集鎮,因兩國貿易往來而繁榮。朕就是在那裏遇見了你的母親……”


    趙澤川沒有細說當時的情形,不過夏梨落可以感覺到,他對那次相遇印象深刻。而母親,或許早就忘了遇見過這麽一個人。


    “後來在宮裏,接見大周國使者時,他說朕身邊的美人看起來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當時朕就想到了你的母親,便表現出了興趣。”


    趙澤川說到這一段過往時,夏梨落才將其與趙思齊說的那段往事聯係起來。


    “那個使者是景王?”


    趙澤川頗為詫異,想問你怎麽知道,但最終什麽也沒問,隻是點了點頭。


    “所以後來,景王就送了你一副畫像?”


    趙澤川看了她兩眼,忽然笑了。眼角的魚尾紋堆了起來,顯出幾分慈祥。


    “你為何對誰送朕畫像這麽感興趣?”


    夏梨落懊惱地咬了咬唇,心想,自己太急了,這老狐狸多半不肯說了。


    趙澤川見她不說話,又問道:“你為何會猜是景王?莫不是朕那個小兒子告訴你的?”


    她一時之間也捉摸不透他和趙思齊的關係。外人傳言趙思齊最不受待見,可就她在宮裏待的這幾日看來,也未必。


    至少每次趙思齊求見,皇帝都沒有為難,而且二人之間說話的氛圍也頗為微妙。


    趙思齊並不怕他,沒有一個皇子該有的誠惶誠恐和刻意討好。


    而趙澤川對他,也不會那麽嚴厲,不留情麵。可要說他有多喜歡這個兒子,也感覺不出。


    夏梨落快速理了一下,選擇如實回答,“是的,齊王跟我說景王送了一幅畫像給您。”


    趙澤川嗬嗬笑了兩聲,不置可否。那笑聲別有深意,隻是夏梨落不知其意。


    果然是老狐狸,到底是不是景王啊!


    夏梨落有些不悅。她雖然也會裝模做樣,也會耍小心思,可天性還是比較單純的,最厭煩那些說話說一半,似是而非模棱兩可讓人猜不透的。


    所以她對趙思齊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


    不過,現在看來,他那品性也是傳了他父親的。抑或者,身在皇宮的人,都會這一手?


    “知道齊王跟朕談了什麽條件嗎?”趙澤川忽然問道。


    這也是夏梨落頗感興趣的問題,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不知。”


    趙澤川見她一副乖巧溫順,又不失天真靈動的模樣,心裏暗暗歎息,真是個傻丫頭!


    趙思齊能提什麽條件呢?不過是用她來換一幅畫罷了。


    夏梨落看他的表情,已經猜到,不禁驚歎:“真想將我留在宮裏?就不怕我對您不利嗎?”


    趙澤川內心苦澀,臉上也笑得有幾分牽強。


    “或許他認為沒有人能從朕的眼皮底下逃走吧。”


    實際上,那個臭小子隻怕巴不得有人行刺他吧!這樣一來,他救駕有功,豈不是在百官麵前又有了一項功績?


    至於他的死活,想來那小子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吧。如果他不幸一命嗚呼,也可以把罪責推到刺客身上。


    趙澤川想了一圈,都覺得趙思齊那臭小子絕對有此意,才故意在他麵前提起楊青璿,提到她的女兒。因為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對那天闖入宮裏的女孩念念不忘。


    他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是載在那個臭小子身上了。誰讓他有弱點呢?而且很不幸,這個弱點被那小子知道了。


    記得前兩天,他求見時,說道:“與其每日對著一死物,不如找個鮮活的。”


    所以,他就同意用那死物換一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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