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昨晚發生了什麽


    可他體內並未探查到任何中毒跡象。


    夏梨落想了一下,用自己的力量傳入他體內,企圖分解他體內那兩股糾纏不休的力量。


    然而,那股突然冒出來的力量似乎跟強大,她根本不是對手。隻是那力量還沒有完全複蘇,對原本的力量有所忌憚,才沒有徹底爆發出來。


    夏梨落用盡全力,才和他共同壓製住那股邪惡的力量。


    整個人像虛脫了一般,癱坐在地上。而他也終於安靜,沉沉睡去。


    夏梨落歇了口氣,才將他拖到床上。


    還沒來得及起身,他的手往她背上一壓,整個人都被他壓倒,正好撲到他身上。


    “梨兒,梨兒……”


    他低聲呢喃,情真意切,是他回來了!


    夏梨落驚喜,抬頭卻見他緊閉著眼,像無意識地低語。


    隻要他好了就行。


    她慢慢放下心來,微微掙紮了一下想要起來,卻沒掙脫。她也隻好作罷,趴在他身上,想著等他熟睡了再起來。誰知,自己一放鬆反倒睡了過去。


    景玹睡了一覺,做了一夜的夢。


    夢裏,他好像變成了大魔頭,見到夏梨落就想吞下去。後來被什麽擊中,昏厥過去。


    又夢見自己到處尋不到她,然後就像瘋了一樣,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最後,不知怎的,夢見了她告訴過他的上一世。他被人麵獸心的師傅不僅取了內丹,還一手掏出他心髒,讓他慘死,棄屍枯井中。


    不知為何,他那樣死去,竟一點兒也不覺得淒慘,好像還有種解脫了的感覺。


    景玹睜開眼,眼中還有一絲迷惘。昨夜做的夢都太奇怪了,可又讓他覺得真實。


    動了動手,才發現臂彎裏躺著一個人。


    梨落?


    他側過頭,一眼看見睡容恬靜的她,心裏溢出幾分柔軟。


    伸手捋開臉側的秀發,手指在她臉上劃過,目光隨之落在頸部,驀地睜大。


    這時,夏梨落也醒了,睜著迷離的眼,無意識地呢喃:“子珺~”


    景玹的注意力卻落在她受傷處,聲音有些冰冷,“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啊?”夏梨落漸漸清醒過來,撐起身,意識到他在看什麽,慌忙用手捂住脖子,神色有些複雜。


    腦中突然閃過幾個片段,景玹一臉驚詫,不確定地問:“我幹的?”


    看夏梨落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內心越發愧疚。


    那一次在九貢山,他也曾吸了點她的血,這才治愈了體內熱毒。昨天在結界裏,他也是吸了她的血治愈熱毒,可那兩次他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


    這一次,自己竟然一無所覺?


    “為什麽會這樣?”他喃喃道。


    夏梨落怕他自責,笑著說:“不疼的,隻是有點疤,過兩天就好了。”


    “下次我若再如此,直接打暈了我,不用客氣!”景玹很認真地對她說。


    “嗯,我知道了。”夏梨落不以為意,起身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皺的衣裙,笑著說,“子珺,說起來,你沒有在那時候發作,而是堅持到救出我母親,也很難得呢。”


    她本是調侃的語氣,景玹卻沉思起來。他們在結界裏的時候,他已經發作過,然後被她治好,照理不該再發作的。難道是中了毒的緣故?


    想到這兒,他自行調理,運轉一周天,但覺渾身通暢,並無不適。


    也就是說,昨晚那毒對他並未造成影響。是因為他自身的抵抗力太強,還是因為她救了他?


    他忽然又想起做的夢,他變成大魔頭,要吃了她。難道他昨晚真的這麽做了?


    “梨落,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麽?”


    夏梨落麵對他求知的眼神,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告訴他。


    “你……你咬了我一口,就這樣。”


    她說得輕鬆,景玹卻知必沒那麽簡單。


    “有沒有對你做其他的事?”他開始擔憂,目光掃過兩人躺過的床,暗罵自己,怎麽連做沒做過都不知道呢?


    夏梨落站在他麵前,目光隨著他的目光掃視,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耳根微紅,想到昨晚和他同床共枕,心跳就驟然快了起來。


    “沒,沒有啦。”


    有些嬌羞的語氣,卻讓他誤以為昨晚他真的有什麽不合宜的舉動。


    景玹胸口一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發酵,激蕩著他,讓他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自己真的對她做了什麽嗎?不過,看兩人衣裳完好,應該還沒有進行最後一步吧?


    可這種事,他又怎麽好問?


    憋了許久,擔心父王叮囑的事成真,還是硬著頭皮問了出來。


    “梨,梨落……”他深吸了口氣,問道,“我們昨晚……睡在一起了?”


    夏梨落理解他的那個睡就是表麵意思。有點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難道他剛才醒過來,沒有看到她就在他身邊?


    然而,這個問題也讓夏梨落尷尬了。總覺得自己怎麽回答都不對。


    她別扭地點了個頭,“嗯。”


    景玹腦中轟的一下,有一瞬空白。眼睛也瞪大了許多。


    夏梨落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太尷尬了。昨晚一定是太累了,才會趴在他懷裏睡著。今早還想著什麽也不提,當作沒發生,誰知他偏要問這問那的。


    “子珺,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兒。”


    景玹還在糾結昨晚的事,總覺得自己並未和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可她的態度如此含糊,叫他一時間分辨不清。這大抵就是當局者迷吧。


    “子珺?”夏梨落見他不應,奇怪地看他。


    景玹卻突然問道:“昨晚……我沒弄疼你吧?”


    夏梨落茫然地看著他,見他臉色微紅,眼神有些躲閃,很是可愛。


    她一下子明白了什麽,血色上湧,也跟著紅了臉。


    突然記起某天他說的怕弄疼她的話,恍然大悟他那話的意思。雖還不是很清楚究竟怎樣操作,但大抵明白是與某事有關。


    兩人紅著臉相對,都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事,氣氛既尷尬又曖昧。


    但夏梨落總算知道他一早在糾結什麽。


    深吸了口氣,故作平靜地說:“我們昨晚什麽也沒發生。”


    景玹愣了一下,長舒一口氣,隨後又覺得有那麽點失望。


    什麽都沒發生啊?真的什麽都沒發生?


    “好了,快起來吧,我們還得想辦法離開這兒。”


    夏梨落催促道。


    景玹這才起身,不緊不慢地說:“今個兒怕是走不了。”


    她也隻是隨口轉個話題,避免尷尬。她當然知道,此時趙思齊必然在各個出口派兵把守,他們要帶個人出去,隻怕得從長計議。


    兩人出了房門,立刻收獲無數探尋的目光。


    夏梨落低下頭,從他們中間快步走過。


    景玹已恢複如初,冷麵世子,麵對手下時,從來沒有多餘的表情。


    “何事?”


    追風嘴角抽了一下,暗想,主子就是主子,做什麽都麵不改色,一本正經。


    “回主子,端王派人來請主子過府一敘。”


    走在前麵的夏梨落聽見了,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忘了問他怎麽和端王扯上的。昨晚那場調虎離山,沒有他的功勞是不可能做到的。


    景玹點了頭,往前院走。見夏梨落一臉探究地看著他,笑著牽過她的手,“同去?”


    “好啊!”


    端王府坐落在京城的繁華的青雲街背麵,占地有兩條街那麽大。


    兩人從角門進去,被帶到花廳。一路曲徑通幽,花木扶疏,顯得格外雅致。


    夏梨落對這王府的主人多了幾分好奇,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府上卻布置得精致典雅,怎麽也不合人設啊。


    景玹看她好奇地東張西望,笑著解釋:“王妃是個很講究的人。”


    嗯?夏梨落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很想問他,你怎麽連人家王妃都知道?


    景玹扯了扯嘴角,沒有多做解釋。大步邁進花廳。


    落座後,下人上了茶,不多時,端王的爽朗笑聲就從門外傳來。


    “世子來啦,本王來遲了啊。”


    緊接著,夏梨落就看見一個身材魁梧,樣貌周正,穿了絳紫色王爺常服的人,昂首闊步而入。


    “王爺!”景玹起身拱手。


    端王趙思誠,因常年在外帶兵打仗,整個人顯得黝黑健碩。雙目炯炯,看了眼夏梨落,微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麽。


    夏梨落安靜地坐在景玹身邊,聽他們說話。


    看起來兩人關係不錯,有說有笑。


    後來才聽出來,端王當年認得景王,相談甚歡,故而這次景玹來訪,他很是高興。


    至於他此前與端王說了什麽,夏梨落就不知了。但景玹這個人,籌謀頗深,談吐不俗。他若真要和一個人打好交道,絕對不會有人拒絕。


    兩人聊了一陣,終於要說起正事。


    趙思城看了一眼夏梨落,欲言又止。


    景玹恍若未見,他也隻好作罷,但心裏卻著實詫異了一陣。


    看來此女子非一般女子。


    “你之前說齊王招攬了妖族之人,可有證據?”趙思誠又說了昨夜之事,表示並未在宮中發現異常。


    “據聞數個月前貴國曾發生過幾起妖魔傷人事件,不知此事後來如何解決?”


    景玹突然提到前幾個月的事,夏梨落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記得前幾個月確實有所耳聞,那時候,正是她被汙蔑為妖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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