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她是誰?


    體內的氣息暴漲,那不能被壓製住的熱毒噴了出來。瞬間將他整個人都包裹成一具發著紅光的軀體。


    夏梨落聞聲望去,隻看見他墨發飛揚,在一片紅光中,他睜開眼,那眼中也如噴火一般的紅豔。她嚇了一跳,喃喃喚他:“子珺……”


    那模樣連兩名魔頭都看著害怕,竟不敢再動手。


    所有人都被他嚇到了,趙思齊皺著眉,若有所思。


    夏梨落趁著敵人不備,凝出曦月之光,設下結界,然後帶著景玹,叫葉柔他們帶上其他人,從結界逃走。


    結界隻是個障眼法,是阻攔趙思齊追趕的屏障。隻要他破了結界,就能輕易找到他們。所以他們隻能快,在敵人捉摸不透他們行蹤的時候,快速從這裏逃離。


    趙思齊很是氣憤,一邊命人破結界,一邊訓斥那兩個魔頭,“你們剛才怎麽不動手?他都已經走火入魔了,怕什麽?”


    “王爺,剛才我們……”兩人囁嚅,卻說不出理由。


    到現在他們仍覺得奇怪,那一瞬間竟然心生畏懼,就好像麵對強大無比,讓人臣服的王。


    雖然趙思齊是人皇,擁有這世間無上的權利,所以他們臣服於他。但那個人的威懾力好像更強,強到他們不可能生出反抗之心。


    但那也隻是一瞬間的感覺,稍縱即逝,所以他們並沒有琢磨透景玹身上究竟蘊藏了一股什麽樣的力量。


    景玹趴在她背上,神誌有些不清,隻知道自己體內想要爆炸一般難受,而且手癢,很想殺人。


    他的手伸向夏梨落的脖子,眉間糾結,雙手都在顫抖著。


    夏梨落能夠感覺到他渾身煞氣,甚至很清楚他的動作。但她還是堅信,他不會傷害她。


    景玹的手已經摸上她脖子了,卻還是靠內心那一點不清醒的意識控製住了。潛意識裏知道,他不能傷害這個人,她對他來說很重要!


    夏梨落知道他鬆了手,嘴角微微彎了一下。她就知道……


    他們沒有按照既定路線逃離,葉柔在剛才打鬥時就已摸清了大致地形和方位,尋思著那些路肯定都有趙思齊的人把守著。


    之前不認為他會這麽快追來,所以走的路隻是避開了敵方的主力。可現在,趙思齊在這裏,肯定不會允許他們再往那些路走。


    他們重新回到海上,趁著月色繞過鹿角鎮,往南越國方向去。隻要出了東晉,他也不可能追來。


    這一路,葉柔指揮,景玹的那些暗衛見主子神誌不清,也隻能聽葉柔的安排。


    到了船上,夏梨落急匆匆將景玹背回房間,關上房門,就要給他療傷。


    景玹雙目赤紅,緊盯著她,就像盯著可口的獵物。


    他背上的箭傷還沒處理,夏梨落無視他駭人的目光,小心脫了他的衣裳。


    拿過一旁的傷藥,甫一轉身,他突然撲了過來,將她撲倒在地。


    夏梨落眸色流轉,並不懼怕,隻是微微一笑:“我給你擦傷藥,乖啊。”


    景玹楞楞的,不說話,就那麽看著她。那模樣很是可愛,就像一隻懵懂又凶狠的大型忠犬。


    “快起來啦,你很重的。”夏梨落撅了撅嘴,將他推開。


    景玹一直在天人交戰,那種想摧毀一切的衝動,和顧念到她,不敢動手的意識,在他腦中交織著。


    夏梨落給他上了藥,心疼地在他背上的傷口邊摸了摸,問道:“還疼嗎?”


    景玹看了眼被他握緊的雙手,他在一直忍著對她動手。背上的疼痛早已感覺不到,隻有體內洶湧澎湃的氣息,讓他控製不住自己。


    她的手按在他背上,掌心傳來一股涼意,很快和體內的熱中和。


    可是,那種想要搗毀一切的衝動還沒有消失,似乎和體內的熱毒沒有什麽關係了。


    夏梨落剛抵抗趙思齊的弓箭耗損了大量靈力,此刻又給他療傷,越發覺得靈力不足。


    她拿出神石,釋放出神石之力。


    前兩天她還用這塊石頭醫治了他的熱毒,原以為這一次也能順利治好他。


    卻不料那神石之力進了他體內後,一下子激發了他被壓製住的心魔。


    景玹大叫一聲,轉手就將夏梨落拋了出去。他也跟著一掌擊出,直下她麵門。


    夏梨落驚呼一聲,側過頭,閉上眼。


    掌風刮過她的臉,頭側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景玹撐在她麵前,氣喘籲籲。眸中的血色像要滴出來,格外滲人。


    可這個時候,他卻是迷惘的。


    腦中不斷閃過一些片段,讓他頭疼欲裂。


    一名女子,赤腳走到他麵前,笑容甜甜的,仰著頭看他,聲音也甜美動人。


    “我叫帝鳳傾,你要跟我回去嗎?”


    “鳳傾……”他呢喃著,目光落在她光著的腳上。玉足光潔美麗,像一件珍品,讓他很想握在手裏。


    “唔,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和我回去吧。”帝鳳傾歪著頭打量他,再次邀請。


    他彎了彎唇角,輕聲說,“好!”


    畫麵一轉,他像瘋了一般大開殺戒,血流成河,天地為之變色,她卻站在高高的看台上,冷漠地看著他。


    再後麵幾幅,則是他成為不同的人,乞丐,書生,殺手,修士……而她,總在他死後默默為他收殮入棺,臉上無悲無喜。


    景玹捂著頭,想要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可那些東西全都湧了進來。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自己,或許是自己的前世。


    可他並不想知道自己前世都是什麽。他隻想控製體內這不受控的力量。


    “子珺,你怎麽了?”夏梨落爬起來,伸手去抓他手腕。


    景玹卻反過來抓住她,那動作快得讓人吃驚。


    夏梨落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好像突然之間擁有了某種力量。


    “帝鳳傾!”他喊了一個名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驀地睜大眼,不可思議地問:“帝鳳傾是誰?”


    他冷笑起來,手中用力,將她拉進懷裏。另一手鉗住她的下巴,將她抬起。


    “你以為你裝成這樣我就認不出你了?”


    “……”


    夏梨落懵懂地眨了眨眼,心裏一直在猜測,那個帝鳳傾到底是誰,和他有仇?


    可轉瞬,他的動作讓她慌了。


    景玹憤恨地吻上她,霸道狠戾,毫不留情。她被他禁錮在身下,動彈不得。


    身上的衣裳撕拉一聲被他扯成一塊破布。隨之而來是他無一絲憐惜的蹂躪。


    “唔,子珺……”


    夏梨落掙紮,卻換來他越發暴虐的欺淩,委屈的淚水盈滿眼眶,顯得楚楚可憐。


    景玹被她的眼淚刺疼了心,動作停了下來。


    她急忙推開他,出手給了他一巴掌。


    他有點懵,分不清現實。看著她可憐兮兮地裹著爆破的衣裳,心裏莫名多了幾分愧疚。


    可他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靜靜看著她,眼神諱莫如深。


    兩人的動靜有點大,門外響起梅若雪的聲音。


    “梨落,你還好嗎?”


    夏梨落紅著眼睛,壓抑著內心的委屈情緒,說道:“沒事的。”


    梅若雪離開後,她才定了定心神,問道:“子珺,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那個帝鳳傾是誰?”


    景玹很迷茫地看著她,喃喃著那個名字,“帝鳳傾?


    “你剛才怎麽了?想起什麽了?”她又耐心地問。


    景玹抬起頭,視線越過她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隻看得見幾點星光,月亮被烏雲遮住,不曾露出臉來。


    他想起什麽了?他什麽也沒想起。隻是看到了前幾世的自己。


    夏梨落見他不答,有些不悅,“你剛才到底怎麽了嘛,嚇死我了!”


    景玹一直很茫然,他剛才怎麽了嗎?不過看到她身上殘破的衣裳,他也能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麽。


    “對不起,我……”


    “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夏梨落沒有計較他剛才做的事。她隻想知道他究竟怎麽了?


    “嗯,”他點頭,尋思著說,“我隻是看到了我的前世。”


    夏梨落瞪大眼睛,有些激動,“師兄?”


    他卻搖了搖頭,“不止那一世。”


    “……”


    景玹沒有細說,畢竟是前幾世的事,和現在也沒關係。況且,他也隻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已,發生過什麽還是不知道。


    “所以,帝鳳傾是你前幾世認識的女子?”她猜測,心裏有些許不舒服。


    景玹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已不記得,你無需介懷。”


    她嗔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我才沒有!


    他笑了一下,沒有戳破。


    過了半晌,夏梨落又問:“為何你會那麽恨那個帝鳳傾?”


    景玹:……


    “我半點不記得了。”


    “哦。”


    又過半晌,她突然開口:“那你為何會叫她?”


    “……”


    “你還把我當成她。”


    “……”


    景玹百口莫辯,無奈地歎了口氣,忽然將她拉進懷裏,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嘴。


    從那天晚上魔怔之後,景玹又恢複了往日的風采。隻是在獨自一人的時候,眼中會有些許迷茫。


    他到底是誰?


    夏梨落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現在他們已經踏上南越的國界,再走一天,就能回到大周。


    而母親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讓她有些挫敗。


    那天運功到最後,隻差一點,難道就這樣前功盡棄了?


    再後來,她也試過重新開始,卻發現那塊神石對母親已經失效,而她的內丹還在母親體內,也沒有什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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