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向張麻子的禿鷹頓覺眼前閃過一道金光,一柄如關二爺的大刀徑直向著他的頭劈來。


    若是被這柄大刀劈中的話,就算不死,也得殘了。


    禿鷹不敢怠慢,抽出身上的砍刀格擋的同時,腳下迅速後退。


    隻聽見咣的一聲,禿鷹很撞在了門上,但他卻渾然不覺,依然揮舞著手中砍刀,仿佛眼前有千軍萬馬一般。


    淩楓見狀,氣沉丹田,大聲喝道:“禿鷹,你怎麽樣?”


    陷入刀影之中的禿鷹聽到淩楓的喝聲後,頓覺渾身一激靈,隨即便清醒了過來。


    禿鷹見自己已退到門邊,兩把椅子倒在身前,看上去很是狼狽。


    張麻子見狀,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出聲嘲諷道:“鷹爺,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刀術表演嗎?”


    這是張麻子第二次見許剪出手,第一次是麵對洋和尚的手下,這次則是對禿鷹。


    許剪念一句稀奇古怪的話語,隨即右手的食指、中指一點,對受便如陷入了魔障之中一般。


    洋和尚魯驍手下的狼牙實力較弱,張麻子起先還有點擔心,生怕許剪麵對高手時,發揮不出作用。


    禿鷹已摸著內勁門檻了,許剪輕而易舉將其搞定,張麻子徹底放下心來了。


    “張麻子,你他嗎不是東西,靠這些旁門左道,算什麽本事?”禿鷹怒聲喝罵道。


    禿鷹此時狀態大不如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上微微發白,手腳微微發顫。


    張麻子聽到禿鷹的話後,冷聲道:“禿鷹,別以為爺怕你,再敢亂來,老子便讓許爺弄死你!”


    “鷹爺、麻爺,稍安勿躁!”宦天彪上前一步打圓場,“今日兩位過來便是談事的,別衝動,先坐下來再說!”


    宦天彪是東道主,又是道上的前輩,此時他開口再合適不過了。


    淩楓雙目緊盯著許剪,心中暗道:“這小子果然有點門道,之前禿鷹的幻覺便是他搞的,我一定要多留點心!”


    行走江湖時,遇到三種人盡量離他們遠一些,分別為和尚、道士和女人。


    前兩類人不用說,他們往往有法術傍身,至於女人,若沒有點手段,誰敢在充滿險惡的江湖上晃悠。


    許剪雖已還俗,但他本是到時出身,淩楓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就在淩楓緊盯著許剪時,後者也在打量他。


    禿鷹表現太過張揚,許剪有意給他一個教訓,這才出手的。


    淩楓那一聲喝,看似隨意,實則卻有真氣灌注其中,與佛門獅子吼有異曲同工之妙,否則,不會輕而易舉破了他的法術。


    意識到這點後,許剪心中有點沒底了。


    在這之前,張麻子、二毛都說淩楓實力強悍,難以對付,難道他也會法術?


    許剪的實力一般,靠的便是小法術,若對方也是此道中人,他定會被虐的很慘。


    二毛一番吹噓後,許剪假意撂挑子,目的是為了多獲取一些利益。


    這會,許剪心裏真有點不淡定了,如果可能的話,他真不想趟這灘渾水。


    在許剪威逼下,張麻子和九頭蛇各拿出了五百萬,這會他想要撂挑子,絕無可能。


    “張麻子事先說,他還安排其他辦法對付姓淩的,希望大家不用我出手。”許剪心中暗道。


    張麻子的辦法如果奏效,許剪就算掙不到一千萬,五百萬絕少不了,損失並不大。


    “淩少請,許爺請!”宦天彪衝著淩楓和許剪做了個請的手勢。


    今日是淩楓、禿鷹與張麻子之間的對決,因此桌上隻坐了五人,除他們仨以外,還有宦天彪與許剪。


    趙二奎站在一邊斟酒上菜,而馬三、二毛等人隻能站在門外候著。


    撇開站在門口怒目橫對的馬三和二毛不說,酒桌上的氣氛也很凝重。


    趙二奎斟完酒之後,退到一邊,靜待幾位大佬說話。


    張麻子有意無意的抬頭看向宦天彪,其用意不言自明。


    為了將淩楓和禿鷹暗下,張麻子可謂煞費苦心,提前將無色無味的藥粉交給宦天彪,讓他放在淩楓和禿鷹的酒杯裏。


    這藥的藥性非常強,淩楓實力就算再強,隻要喝下這酒,隻能乖乖就範。


    宦天彪明白張麻子的用意,不動聲色的向他輕點了一下頭。


    張麻子見到宦天彪點頭後,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宦天彪既已讓人往淩楓和禿鷹的杯裏下了藥,這事就成了不一半了。


    淩楓為人處事非常小心謹慎,但那藥無色無味,根本發現不了,安全可靠。


    宦天彪抬頭掃了四人一眼,伸手端起酒杯:“淩少、麻爺、鷹爺、許爺,四位大佬難得有機會坐在同一張桌上,無論有多大矛盾,第一杯酒我們來個滿堂紅,請!”


    淩楓和張麻子迅速伸手端起了酒杯,禿鷹的動作雖稍稍遲緩,但還是端起了酒杯。


    許剪猶如老僧入定一般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四人都抬眼看了過來。


    “許某不擅飲酒,諸位請便!”許剪一臉冷漠道。


    張麻子聽到這話後,心裏咯噔一下,暗想道:“許剪在我那兒可是無酒不歡的,這會怎麽推說不擅飲酒呢?”


    略作思索後,張麻子覺得飲酒可能會對他的法術有影響,他才拒絕的。


    自以為聰明的張麻子猜的一點也不對,許剪拒絕幹杯是因為發現杯中酒似乎有點異常,但一下子又不敢確定,才如此說的。


    淩楓用眼睛的餘光頭掃了許剪一下,心中暗想道:“姓許的不會發現酒不對勁了吧,看來這貨不容易對付。”


    宦天彪之前將那藥粉摻在酒裏給淩楓看過,無色無味,根本分辨不出來。


    從許剪的表現來看,他就算不能完全分辨出來,心裏也有點數了,否則他不會有此表現。


    淩楓心裏沒底,宦天彪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許爺不擅飲酒,那就罷了!”宦天彪伸手端起酒杯,出聲招呼,“淩少、麻爺、鷹爺,我們來喝!”


    張麻子心中雖也有幾分疑惑,但他做夢也想不到宦天彪會調轉槍口和淩楓一塊對付他,因此並未多想。


    “行,彪爺,來,幹杯!”張麻子舉起酒杯,一臉豪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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