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疆剛剛從學堂出來,就聽到了不少的傳聞,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戲謔了起來,當著他的麵對他的姐姐評頭論足,說得一無是處,更甚者,說他姐姐禍國殃民的隱藏妓子。


    誰人不知金樊是個好色之徒,就連來麟國都帶著一大波美人過來,他姐姐美貌如花,會被看中也是必然的。


    總之,最難聽的話都聽到了,陸疆捏得拳頭咯咯響才好不容易忍下這些怒火,沒有朝旁人揮拳頭。


    殷墨突然拍了拍他忍得僵硬肩頭,“不要聽這些人胡言。”


    “我知道,”陸疆見是殷墨,鬆下一口氣,心裏邊很擔心自己的姐姐。


    如果麟國真的不顧他姐姐,拿他姐姐來換取麟國的安危,那他該怎麽辦?他什麽也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嗎?


    姐姐就該聽舅舅他們的話,離開這座皇城,到別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太子殿下對姐姐如何,他在外麵,根本就不清楚。


    或者正如舅舅他們猜測的那樣,太子對自己的姐姐是厭惡的,或許在他看不見的背後,太子會對他的姐姐虐待也不一定。


    想像到姐姐隱忍的痛苦,陸疆小小的身體忍得都顫抖了。


    “我要去找舅舅他們,不能讓姐姐就這樣被犧牲出去,”陸疆咬了咬牙,突然決定道。


    殷墨卻拉住他的衝動,“或許這些應該和你姐姐商量一下,我想,你姐姐會有別的打算。”


    “可是……”


    “你姐姐不是個傻子,她很聰明,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殷墨幽黑的眼瞳直直看著他,篤定地說:“或許,她現在就已經行動了。”


    “那如果她根本就無法行動呢?我不能讓姐姐冒這個險,殷墨,你是我的朋友對不對,”陸疆仰著臉,看著殷墨說。


    殷墨放開他,退開了一步,說:“你姐姐最擔心的是你。”


    所以,這個時候更不能輕舉妄動,給她造成更大的麻煩。


    陸疆張了張嘴,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殷墨說得沒錯,如果他出事了,姐姐一定會傷心的。


    可是他也不能放任姐姐的事不管,他總得做些什麽。


    殷墨想了想,說:“我和你一起去。”


    “殷墨?!”


    “你不是擔心嗎?我陪你一起去小南門。”


    “謝謝!”


    陸疆露出一抹笑容。


    ……


    陸疆和殷墨偷偷去南門的小南門,敲響了陳家的門,開門的人識得陸疆,不禁驚了一下趕緊讓開讓他們進去。


    陳逍和陳澈也是剛剛收到這個消息,廳裏的氣氛正沉悶著,陸疆和殷墨就進來了。


    “疆兒,你怎麽來了……”


    “大舅舅,姐姐她……”陸疆話未說完,陳逍就擰緊了眉。


    “你姐姐的事我們剛剛才知道,金樊想要你姐姐,以麟國如今的現狀,交出去的可能性極大,傾盡陳家之力隻怕也未可從他們的手裏奪回你姐姐。”


    陳逍的話讓陸疆不禁緊張了起來,“那現在怎麽辦,難道就這樣讓姐姐犧牲嗎?”


    見陸疆小臉都唰白了,陳澈想說幾句話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父親說的事實。


    陸家是不肯出手的,而陳家,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陳家的勢力集中在河洲府,帝都城之地,根本就無法涉及。


    “現在唯有將希望放在太子身上了,如果他肯保璿兒,那一切都有迂回之地。”


    “我,我去求太子殿下,”陸疆白著臉道。


    “太子不見人,”陳逍沉著臉道。


    因為他們剛剛去了一趟太子府,太子閉門不見,他們連見陸璿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見什麽太子了。


    陸疆不禁有點慌了,如果不是他硬逼自己冷靜下來的話,早就做衝動事了。


    “現在隻能等了,”殷墨突然冷靜的開口。


    屋裏的幾人都看向他,陳逍和陳澈點頭,他們能安排的已經安排好了,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陸疆縱然心裏焦急,也隻能等。


    現在看太子不見人的意思,隻怕已經是放棄了他的姐姐。


    想到他姐姐嫁得這樣的人,替姐姐難過。


    然,此時的太子府,李淮情緒很沉,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明顯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一道道命令直接下達,無不是對付金樊的點子。


    對於金樊突然拋出這樣的要求,各家有各自的看法和想法。


    蔣老知道此事後,就將蔣文高叫到了麵前,詢問此事的真假,還有太子殿下的打算。


    蔣文高沉聲回應,“爺爺,太子殿下已經下了命令,抽回四麵的力量,準備將金樊永遠留在麟國。”


    這個‘永遠’的意思,他們都懂是什麽。


    蔣老愣了愣,說:“太子這樣太冒險了,萬一虞國……”


    “爺爺難道也想讓太子交出太子妃?”蔣文高愣怔道。


    蔣老嘴唇翕動,終是沒有說什麽。


    是啊,太子不能交出去,即使這個陸璿一無事處,或者太子並不喜歡,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交。


    因為這是奇恥大辱。


    金樊這一招,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現如今,四皇子那些人隻怕會很得意吧。


    “爺爺,難道您也沒有法子了嗎?太子這一招,與同歸於盡有何區別?”蔣文高根本就勸不住太子。


    所以,他才想著要不要請爺爺出麵說動太子。


    “太子此招確實過於極端了,隻是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隻要金樊突然死於非命,陸璿也就保住了,隻不過,這樣一來,陸璿禍國的名聲會傳得很臭。


    當然,他們現在隻是猜測太子會這麽做,並不知他背後其他的安排。


    “你且盯緊了,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旦太子那麽做了,一定要盡全力保全到最好的地步。”


    蔣文高重重點頭。


    金樊一句話,就能攪得帝都城大動。


    ……


    陸湘和董氏他們突然收到這樣的好效果,喜色都湧上了眉頭,連吃著飯都是笑著的。


    很快,陸璿就會成為金樊的玩物,要她生便生,要她死就得死。


    拔了這個陸璿,真真是大快人心!


    相比陸湘的高興,李臨桉對陸璿的突然遭遇有些不安,看在陸湘的眼裏,在心裏不禁發出冷哼。


    她已經這麽賣力對他好了,為了他,連那種東西都學了,他還想著那賤人。


    以前怎麽不見他想,現在人嫁進了太子府才後悔,又有何用?


    很快,你心心念念的人就要變成虞國金將軍的玩物,那個時候,陸璿才是真正的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想到那場麵,陸湘眼中閃過快意的笑意。


    “夫君,您這是怎麽了?菜都掉桌上了,”陸湘溫柔小意地靠了過來,給他重新夾了一筷子的菜。


    李臨桉免強的擠出一抹笑,搖頭,突然看著陸湘說:“湘兒,她是你妹妹,這件事……”


    陸湘眼神一黯,傷心地道:“五妹也真是可憐,先是入太子府不得太子寵,現在又被金將軍挑去……是我無能,不能替五妹做些什麽。”


    說罷,暗暗抹了一把辛酸淚,實則是在暗暗發笑。


    李臨桉見陸湘如此傷心,也不忍心再說。


    他雖然覺得可惜,還有一點不甘外,對此事,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連四皇子都讚成將陸璿交出去。


    拿一個陸璿換取麟國的安危,實在劃算不過了。


    雖然這樣會打了麟國重重一巴掌,丟了大臉麵,但總有一天會拿回來的。


    “這事不怪你,我這個做姐夫的尚且不能為她做什麽,你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做什麽,”李臨桉歎息,終歸是可惜了。


    陸湘在心裏冷笑,你還想替她做什麽。


    ……


    陸府的情況更甚,陸老夫人對陸璿的事很生氣,出嫁前丟陸家的臉還對長輩多番不敬,現在人嫁進了太子府還出這種醜事,更是丟盡了陸府的臉麵。


    陸隱官位是升了,可是家裏接連著出事,多少都受到了影響。


    現在陸璿又這樣,難怪陸老夫人氣得連飯都難以下咽。


    “一個個都是攪家精,不安分,嫁了人還不知檢點,如若不是她和那金將軍不清不楚,人家金將軍會特意點要她嗎?太子殿下雖然已經那樣了,可她一個女人家不知檢點,做出這種事……就該下豬籠……”


    陸老夫人氣得麵色鐵青,情緒激動,指著堂中的人就一通怒道。


    在他們認為,是太子的樣子太醜,陸璿一個嫁了人的女人耐不住寂寞,找了好色成性的金樊。


    金樊好色的大名早就傳播各方了,再上之前金樊多次表示對陸璿的親近,也難怪他們會往這方麵想。


    陸隱被陸老夫人的話罵得同樣臉色鐵青,每次出事,都有陸璿的份。


    對這個女兒,陸隱氣得不行。


    如今發生這種事,他已經後悔沒有早一點將她掐死了。


    “事已成定局,皇上已經同意將人交到金樊的手中,母親,這件事……”


    “不要與我提這個賤蹄子,”陸老夫人氣得大喘息,用力拍桌子。


    一屋子的人被陸老夫人的怒火嚇得不輕,都不敢作聲。


    就在大家以陸璿為話題中心之際,皇帝將陸璿召進了宮。


    陸璿坦然的走進宮道,跟著公公直入皇帝的禦書房。


    看她冷靜的模樣,似乎對自己身陷輿論一事不當回事,起碼從她平靜的麵容上,瞧不出一星半點異樣。


    連領路的公公都替她捏了一把汗,當事人卻不把事情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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