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這個人除了膽子夠大外,還有他的外貌,兩樣東西給了他足夠的信心做更大膽的事。


    他有些本事,所以他所有的行為都很有分寸。


    跟著陸諭過來的沈溯遠遠的就看到了另一邊過來的陸湘,往旁邊躲了躲,然後就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設計害陸璿的話剛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陣輕笑,嚇得兄妹二人臉色一白。


    然後就看到一個相貌堂堂的錦衣男子自假山之後走出來,此人生得風流韻致,端是翩翩公子的模樣。隻是他眼中笑意,突然的出現,令他們兄妹二人似見了鬼般。


    “二位好興致,沈某是不是聽了不該聽的話?”那笑意裏充滿了戲謔。


    落在陸諭和陸湘的眼中,除了害怕擔憂外就是怨毒的殺意。


    此人確實是聽了不該聽的,所以,他們兄妹二人同時萌生了要殺死對方的想法。


    沈溯是什麽人,一眼就瞧出了苗頭。


    “陸二少爺和世子妃可以殺沈某滅口,隻是在滅口之前……此宴隻怕是要熱鬧一番了。”沈溯壓根兒就不怕他們。


    朝臉色不好看的兄妹二人走過來,輕笑道:“近看,陸二少爺果然有姿有色,比那些倌兒有味道!”


    如此猥瑣的話出口,兄妹二人再度變臉色。


    特別是陸諭,完全聽出了另一番味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憤怒與羞恥交加。


    好不容易克製了自己的衝動,陸諭瞪著沈溯,咬牙切齒地道:“沈少爺,你想怎樣。”


    沈溯輕笑,模樣十分的欠扁,“陸二少爺應該知道我的愛好才是。”


    言罷,湊到了陸二少爺身邊,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動作相當的曖昧。


    沈溯確實是英俊,隻是此時此刻,陸諭隻想作嘔。


    理解沈溯話裏麵的意思,陸諭一陣怒火攻心,他陸諭何曾也被人這般對待,沈大人也不過是一個戶部尚書,他父親的官位比沈大人要高,憑什麽這個沈溯敢如此對自己。


    黑著臉色的陸諭轉開幾步,冷冷地盯著笑意連連的沈溯,“沒憑沒據,就算你那樣說了,又如何?我們什麽也沒有做,沈少爺是不是得意過早了。”


    沈溯恍悟地點點頭,“陸二少說得沒錯,是沈某孟浪了。”


    沈溯含著笑意的眼神在兄妹二人的身上來回轉悠了一圈,最後落在陸諭的身上,那眼神極其的不正經,被看的人眼皮一跳一跳的,用最大的自製力才能壓得住體內上湧的怒火。


    “那些話,就當沈某沒有聽到,告辭了。”


    陸諭捏著拳頭,冷冷地看著沈溯離開。


    陸湘氣得胸脯一起一起的,“哥哥,你就這樣讓這個人走了?萬一他……”


    “他不會,就算敢,他也沒有真憑實據。”陸諭篤定地道。


    陸湘卻是非常的擔憂,“萬一他和陸璿聯手,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沈大人支持的是大皇子,如果姓沈的識相就不會輕易得罪了四皇子。”


    這些話哪裏能讓陸湘放心啊。


    “那我們的計劃……”


    “照常進行,”陸諭咬牙道。


    相信沈家很願意看到四皇子的人和太子府撕破臉皮,所以,他肯定沈溯不會對陸璿說一個字。


    陸諭的猜測沒錯,沈溯確實不會同陸璿說一個字,畢竟,他和陸璿之間並沒有任何交情。


    隻是陸湘有些自作聰明了,女人到底是女人,想法和男人的想法總會有出落。


    ……


    夜幕降臨,陸老夫人的壽宴已經正式開始,酒桌上,大家都很和睦共處,甚至有些人在暗地裏鬥得你死我活,到了明麵上完全可以說說笑笑,還一道喝上了酒。


    男女分席,陸璿就同陸湘她們坐一塊兒。


    陸府現在早就是帝都城這些人的眾矢之的了,什麽好處陸府占盡,醜事也由他們占了。


    偏偏陸老夫人是個好麵子的,將壽宴辦得這麽大。


    如果陸老夫人是個收斂的,必然不會在這種風頭浪尖之下辦如此盛大的壽宴,可惜,陸老夫人的虛榮心太重。


    現在大家坐在這裏是給你陸老夫人的麵子,給四皇子麵子,如果從這位置摔下來,且看誰落井下石最快。


    今晚的陸老夫人真的很高興。


    借了三兒子的光,來祝賀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因為這層虛榮心,讓陸老夫人都將那些不好的統統拋到腦後,也不管別人背地裏是怎麽看的,隻要表現風光了就足夠。


    其實說白了,陸老夫人還是私心偏重了。


    隻注重自己好不好,首先是自己,別的都得主動靠邊站。


    這不,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哪裏顧得陸諭會不會受到非議?哪裏顧得陸璿?更不顧自己兒子的為難了。


    陸隱是滿足了陸老夫人的虛榮心,更在這個家穩固了,隻是其他兩個兒子呢?


    會怎麽想?


    特別是二兒子,他前頭死了嫡妻和嫡子,一段時間的消沉,陸老夫人本來很疼愛這個兒子的。現在,已經變得不冷不淡了。


    至於大兒子這裏,小官小位,一直沒能往上升,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盼頭。


    三兒子就不同了,給她帶來更多,給陸家提升不僅一個檔次。


    她的心,自然而然的就偏向了小兒子。


    陸璿觀席上的陸家人,果然一個個都暗藏著心事,特別是孔氏,對挨著陸老夫人坐的董氏恨得不行。


    幸好她的兒子比董氏的兒子爭氣,能在眾人的麵前露臉。


    董氏的兒子,已經完了。


    陸諭被拉下來了,陸靖才總算是有了出頭日,成親的事宜已經定下來了,陸紜也說了一門還算是尚可的婚事。


    孔氏這些心事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隻等著老夫人的壽宴過,陸府又該辦喜事了。


    孔氏這般想著時,臉上的笑容總算是多了一些,招呼著旁人。


    陸璿的視線落在滿臉冷漠的二伯身上,他一個晚上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看自己的大哥的三弟。


    說他心裏邊沒有怨氣是假的。


    席間,陸湘假借不舒服,和丫鬟們先離席了。


    陸璿看著陸湘離開的方向,目光微動間也跟著起身,拐個彎就跟著過去了。


    陸湘本來是看到了李臨桉往這邊走,一時安奈不住起身跟著身後過來,結果跟著跟著就丟了。


    陸湘喝了一些小酒,縱然夜裏風涼,仍舊覺得悶熱,一股極淡的情欲漸漸從體內滋生。


    陸湘隻覺得喉嚨一陣幹渴,渾身有些難耐。


    陸璿站在黑暗角落將陸湘細微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勾唇輕笑。


    陸湘發現自己的不對勁,趕緊讓下人去找李臨桉。


    丫鬟也沒發現陸湘的異樣,分開去找李臨桉的身影。


    正要想些法子讓陸湘做點什麽錯事,陸璿轉身過去,從不遠處的抄手回廊中就看到了一條身影獨自緩步行走。


    借著回廊下的燈光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再看看陸湘往那個方向走,陸璿什麽也沒做的退了回去。


    後麵該發生什麽事,都由陸湘自己承受下來。


    沈溯僅是出來散散酒氣,沒想到卻和夜下獨自走來的陸湘碰上了。


    陸湘抹著額間的虛汗,氣息有點重,突然看到麵前站著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不禁心神一蕩。


    心中暗道一聲糟糕。


    不敢多呆在這裏,陸湘咬著唇,扭身就要走。


    沈溯哪裏肯讓她走,“世子妃這麽焦急,可是在找什麽人?”


    沈溯靠近上來,自有濃濃的男性氣息撲鼻來,勾得陸湘心頭怦怦直跳。


    男人的靠近,讓陸湘渾身血液燒得更難受,經絡內的真氣絲毫不受控製的開始亂竄了起來,仿佛一團棉花輕輕撫過她身上每寸地方,逗得她全身燃燒得更厲害。


    撐著自己的意誌,不敢看身邊男子的臉。


    感覺到她細微的異樣,沈溯大膽地從背後伸手撫上了她纖細的腰身。


    腰的位置是陸湘的敏感地,被人一撫,身子一顫,朝身後軟軟地一靠。


    體內的邪功作崇,讓她恨不得往這個男人身上粘上去。


    “世子妃好生熱情!舍不得哥哥,就將自己送上門了嗎?”沈溯帶笑的聲音自身後傳入耳,在勾著她的心一步一步往前。


    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越來越難以壓抑,像脫韁的野馬,讓她整個人對男子異常的渴望了起來,白天還好些,可一旦到了晚上,總是能夢到一些羞恥的事,身子漸漸按奈不住發出一波又一波的潮熱。


    最近,李臨桉已經沒有辦法滿足她了,碰上沈溯這樣的男子,又正逢這種時期,陸湘根本無法控製自己。


    她意識到,金樊給她練的這種媚惑男人的功夫,根本就不是好東西。雖然這樣可以抓住李臨桉的心,卻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體內的東西,已經不受她控製。


    想到自己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發情,陸湘不由害怕了起來。


    “世子妃這麽迫不及待了?”


    耳邊曖昧的聲音傳來,陸湘回了回神,發現自己竟然主動攀上了這個男人的身體,嚇得抖了抖身軀。


    正要遠離,男人下一個動作讓陸湘又失去了控製。


    沈溯笑著將她整個人往後麵拖去,然後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發泄身上激蕩不已的熱血。


    ……


    陸璿重新坐回了席位,似無事人一般。


    陸諭也離席了,可是等他讓人去找陸湘時,發現陸湘不知去向了,不由著急了起來。


    派去引陸璿離開的人也沒有看到,陸諭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太子妃,那幾個人奴婢已經迷暈了。”


    綠袖離開沒多會兒,就回到了陸璿的身邊,悄聲說了一句。


    陸璿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交給綠袖,“替我將這東西交給疆兒,我有些累了,就先向祖母告辭回府。”


    綠袖知道接下來陸府會發生些事情,太子妃是不想摻和進去,先走是最明智的。


    “是。”


    當陸疆接到綠袖交給自己的東西時,眼神閃了閃,笑著對她說知道了。


    姐姐這是讓他什麽也不做,站在旁邊看好戲就好。


    他不笨,這種事情,他當然不能摻和進去。


    陸諭親自去找人,從門房那邊的知道陸璿竟然提前離席回太子府了,氣得他暗罵了起來。


    好不容易將人弄暈,陸璿卻走了?


    他不是吩咐好了人,讓他們攔著陸璿的嗎?


    “二少爺,人還在裏邊呢,是不是該把人先放了?”小斯曾行小心問了句。


    “不過是一個商販,何須忌憚。”陸諭怒得不行,早已沒理智再想別的了。


    “可是……”


    “可是什麽,還不快去找世子妃,”陸諭氣陸湘不爭氣。


    ……


    宴席散了。


    陸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仍然堆得高高的,可見今晚她是賺足了所有的麵子。


    霍長歸差人前後都找了一個遍,也沒找著霍長明的人,不得已,隻好上前來詢問陸老夫人他們。


    彼時客人已經散走了,隻有霍長歸這裏找不著人,沒來得及走。


    還有沈府的下人,他們的少爺也不見了。


    兩家的人都湊了過來。


    霍長歸的話還未說,一股尖利的叫聲自院後傳過來。


    “走水啦!走水啦!”叫喊聲劃破寧靜的夜空,頓住了所有人的動作。


    滾滾濃煙夾雜著火焰幾乎染紅了陸府半邊天,陸老夫人等人急急趕到後麵,好端端的幾座房子被燒得一幹二淨。


    晚風猛急,火焰難以撲滅,隻眼睜睜的看著房子燒成空殼子。


    李臨桉出了門,聽下人說世子妃不見了,這才回頭進來找人,就碰上了起火。


    “這到底是誰縱的火?”陸老夫人看到燒成這樣子的房屋,氣得抖了抖身子。


    現下想要救火是不可能的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起火?今晚人多,怕是哪個缺心眼的不小心點著了後麵的草堆,燒了房子了……”孔氏眼睛眨了眨,說。


    陸隱也皺眉道:“廚房位置離此過遠,怎麽會突然起火。這火來得莫名,隻怕是有人蓄意縱火,馬上去通知京兆伊前來查探。”


    “是。”


    下人趕緊去了。


    “砰!”


    一道驚天巨響突然從前麵衝了過來,同時,一道帶著怒火的身影衝了過來,對著人群中的陸諭就咬牙切齒地喊,“陸諭,你好大的狗膽,敢算計我。”


    “長明?”


    霍長歸看到一身狼狽的霍長明從火的那邊衝過來,嚇了一跳。


    不光是霍長歸,其他人也被嚇到了。


    霍長明非常的憤怒,因為他長這麽大,頭一次被人這麽算計。


    霍長明過來,凶狠的提起了陸諭的領子,怒火濤濤的雙目冷冷地鎖住了陸諭,“你真讓人惡心,打主意打到了爺的身上,膽兒真肥啊。”


    陸諭被嚇到了,沒想到這個人命這麽大,連火都燒不死。


    “長明,有話好好說,這到底怎麽回事?”霍長歸趕緊架住了霍長明的動作,挑眉道。


    “好好說?大哥,這喜歡男人的惡心貨敢對我下藥,欲對我行不軌之事,呸,真他媽的惡心死人了。”


    霍長明眼裏,麵上,全是惡心的情緒。


    恨不得將眼前的陸諭捏碎了。


    “我沒有,”陸諭氣得漲紅了臉,因為他是打算讓陸璿和他發生點什麽,現在這個人誣蔑自己,哪裏受得住。


    正待阻止霍長明動作的陸家人,聽到這話,全傻了。


    “沒有,你自己惡心就夠了,還敢拉上本大爺,你活膩味了。”


    霍長明氣得肺都要炸了,哪裏聽得旁人的勸,一把提起陸諭就往前麵扔出去。


    董氏被眼前一幕刺激得兩眼發花,看著兒子被外人生生拋擲了出去,嘶喊著:“諭哥兒!”


    “啊!”


    未等董氏發瘋似的衝過去,另一道聲音就炸起了。


    兩道衣衫不整的男女自草叢那邊跳了出來。


    看清楚兩人的模樣,氣氛刹時壓低了。


    董氏如遭雷擊,麵色慘白的僵住了身形,陸諭痛得從草地邊爬了起來,當看到麵前的兩人時,也傻了。


    “切,陸府的人一個個惡心透了。堂堂世子妃竟然在自己祖母的壽宴上和外男在這裏亂來,真是長見識了。”霍長明冷冷地笑了。


    霍長歸見這架勢,就知道今晚陸府是要不得安寧了。


    但是自己弟弟受到了這種待遇,他必然是不會罷休的,臉上的笑容斂盡,涼涼地轉身對陸隱道:“陸大人,這件事霍家不會就這麽算了,既然貴府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我們的賬,改日會和陸府好好清算的。”


    “大哥……”


    霍長明可不算這麽算了。


    “走,”霍長歸掃了眼完好無損的霍長明,深吸了一口氣。


    知道大哥說到做到的霍長明,隻好咬牙,恨恨盯了陸諭一眼,和自己的哥哥走了。


    隻是留下來的人,就不好了。


    特別是李臨桉,好心回頭找自己的世子妃,結果就碰上這種場麵,直接氣暈了過去。


    李臨桉近來的身體已經不太好,刺激下,就暈了。


    “世子,世子爺!”


    國公府的下人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去扶李臨桉。


    “夫君!”陸湘見李臨桉暈倒,也急了。


    “孽障!”陸老夫人氣得氣血上湧,險些也暈了過去。


    堂堂世子妃在這裏和外男偷情,還被自己的夫君撞上,這要是傳揚出去,非被別人戳爛了脊梁骨。


    大房一家不禁勾了勾唇,這就是報應啊。


    “孽障!”第二聲是從陸隱的嘴裏衝出來的。


    董氏的兩個孩子同時犯錯,這讓陸隱恨不得將這兩個孩子弄死。


    “唉呀,世子爺還好好的,世子妃怎麽就迫不及待了?咦?這是沈家的少爺吧,我說呢,原來是兩人都耐不住了……”


    “住嘴。”


    陸老夫人衝柳姨娘喝了一句。


    柳姨娘悻悻然地閉了嘴巴。


    現在陸府最重要的是怎以安撫國公府,陸湘這裏也算是完了。


    “祖母……孫女隻是一時糊塗……”


    陸湘腦子裏一片空白,焦急解釋。


    但她和沈溯滾到一起,卻是不爭的事實。


    老夫人不知道哪裏拿來的木杖,對著過來的陸湘就掄上去,陸湘被打得嚎叫了起來,腦袋上浸出了血水,流了滿臉。可她依舊不甘心,緊緊抱住了陸老夫人的腿,“祖母,您聽我說,事情不是那樣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一點也沒有想要那麽做,是他……是他強迫我的,祖母,您一定要替孫女做主啊。”


    因為心裏害怕,突然將矛頭指向了沈溯。


    沈溯本來還覺得愧疚,現在看到陸湘像潑婦一樣知潑髒水,輕輕勾住了唇,冷笑,“世子妃這是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是誰先衝到沈某的麵前,一副想要的浪蕩樣子……”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祖母您一定要相信湘兒啊。您最疼湘兒了,一定要相信湘兒是清白的……是他硬要逼迫湘兒。”


    陸湘已經泣不成聲。


    陸老夫人的動作也停住了。


    “陸老夫人相信?”沈溯麵對陸老夫人質疑的眼神,輕輕鬆鬆的整理自己沒有穿整齊的衣衫,“看來是相信了,這種女人享受一次,沈某就覺得惡心。”


    敢把髒水往他身上潑,陸湘這女人果然很讓人惡心。


    “這裏看來也沒有沈某什麽事了,”沈溯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大搖大擺的走了。


    “站住,”陸隱陰沉沉的盯著沈溯,喝了起來。


    董氏猛地回過神,衝向了陸老夫人,跟著女兒嚎了起來,“老夫人,湘兒一定是被沈溯給逼迫的,求您為湘兒做主啊。”


    聽到董氏的話,沈溯噗哧一下笑了,“沈某算是見識到了。陸大人是要留我在這裏做證嗎?還是說等京兆伊來治我的罪?”


    威脅的意味讓陸隱額頭青筋隱隱跳動。


    如果讓他們過來,陸府的名聲就真的徹底臭了,而他的官位隻怕不保。


    連家都治不好的官,怎麽能讓他治理國家大事?


    “老爺,不能讓他壞了咱們女兒的名聲啊……老爺……”董氏又踉蹌著撲向了陸隱,哭嚎著。


    “滾開,”陸隱氣得將抱住自己的董氏踹開。


    “母親,”陸湘看董氏被連踹好幾丈,抹淚跑上去。


    陸諭一動不動地呆看著這一幕。


    大房和二房都不插手,靜觀這一家子鬧。


    李臨桉幽幽轉醒,有氣無力地吩咐下人,“走,我們走……”


    “夫君,你要相信妾身啊,是這個人強迫了妾身,”陸湘見李臨桉被人扶起來,慘白著臉色朝外走,急得撲了過來,扯住了李臨桉的衣擺,幹嚎了起來,“妾身是無辜的,夫君……”


    沈溯笑得特別歡,“這裏也沒我什麽事了,陸大人,小侄就先告辭了。”


    陸隱捏緊了拳頭,不得不放人離開。


    沈溯相安無事的溜了。


    李臨桉的臉已經青得發黑了,對陸湘的幹嚎根本就沒理會。


    陸隱擔心李國公府會報複,趕緊喝令,“將世子妃綁回國公府,交給國公夫人。”


    “不要……”陸湘聽了大叫了起來。


    將她交給那個賤婦,她一定沒有活路了。


    “老爺,”董氏也知道國公夫人對自己的女兒如何不好,這樣交出去,女兒真的沒有活路了。


    “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怎麽會教出這樣的兒女,當初真是瞎了眼。”陸隱氣得再次抬腳往董氏的身上踹了一腳,這次董氏直接是被踹暈的。


    “母親。”


    陸諭終於有反應了。


    “還不快帶走,”陸隱冷冷瞪著陸諭,讓陸諭連上前查看母親的勇氣也沒有。


    陸湘被人拖拽著離開陸府的,不管她怎麽嚎,都沒有人理會她。


    知道她完蛋了的下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綁了丟進馬車,由陸府的人護送世子爺回國公府。


    送走了李臨桉,陸隱轉身盯著陸諭,下令將他押到祠堂,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放他出來。


    陸諭連最後的反抗都沒有辦法做到。


    陸老夫人氣得已經喘不上氣了,這件事也慶幸沒有在客人聚滿之際發生。


    不管是國公府還是霍家那裏,都不會輕易宣揚出去。


    至於陸府這些人,陸老夫人氣得放下一句警告的話,由下人扶著回院子了。


    後麵的事,交給陸隱自己去處理。


    好好的壽宴,最後卻鬧成這個樣子,老夫人一下子就氣病了。


    最快意的還是孔氏,三房鬧得這麽混亂,隻怕以後再難站起來了。


    隻是他們忽略了一個人,沈溯。


    沈溯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陸湘敢把髒水潑他身上,豈會輕易的放過好。


    在陸隱還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沈溯就在外邊放出了豪言,在固定的圈子裏談論陸湘的美色以及那方麵的功夫,說得那個叫有聲有色的。


    雖然有些人隻信一半,但另一半,就足夠讓陸府吃盡了苦頭。


    陸府接二連三的鬧出這種醜事,一時風頭大勁!


    國公府也因此受到了牽連,國公夫人氣得將陸湘弄得半死,心疼極了自己的兒子,娶了這麽一個浪蕩賤女人。


    沈溯的話,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力,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


    陸璿當夜回到太子府並不太放心陸疆,一早就讓人綠袖去打聽了,陸疆並沒有受到這件事的影響,依舊安安心心的上國子監,完全置身事外。


    就算沒有這些事情發生,陸疆也是如此過,隻怕還會受到更多的打壓。


    所以,陸府的這些事,對陸疆來說真的沒有什麽影響作用。


    陸疆給綠袖回的話,讓陸璿沉思了很久很久。


    陸疆說他想要獨立。


    獨立的意思是要和陸府分開,讓她能怎麽鬧就怎麽鬧,不用顧忌他。


    鬧得越凶,他獨立出去的可能性會更大。


    陸璿不知道陸疆到底是多麽恨陸府,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愛妃在想什麽想得如此入神?”李淮的手突然從後麵伸了過來,拿過她手裏的書,轉了一個方向,放回幾上。


    陸璿已經見怪不怪地回神,坐正自己的身形,“昨晚那把火,是太子殿下令人放的?”


    “愛妃真聰明。”李淮讚賞道:“什麽也不用做,就讓他們自己自取滅亡,愛妃這一手可真狠啊。”


    陸璿看著李淮沒有搭話,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出手,朝著窗外的天際望去,不知在想什麽。


    李淮就坐在她的身邊,看著仰目往外望的人,也慢慢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屋裏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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