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迦院主子是當今炎國太子殿下早就不是秘密,給太子名份以及被選做佛迦院主子的重量,早已將七皇子趕超在前麵。


    奈何七皇子擁有一個鳴凰館,又有堅實的後盾。


    皇後受寵,其母族並不如七皇子生母母族來得強硬。


    當朝文武領頭人物都是七皇子那邊的人,可想而知,就算帶上一個佛迦院也未必能同七皇子這種龐大體係對抗。


    表麵上,太子風風光光的壓製七皇子一籌,其實卻不然。


    看著站在前麵一身半舊僧袍,在金色的陽光中,隨風微微輕拂,襯得他宛如月中神仙,華貴清冷之極。


    眉眼掃來,不屬於人間的皓月的美,把一切的美好都衝破,隻餘他這一道絕世無雙!


    麟國的人也看到了鶴立雞群的男人,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正疑惑皇帝的狩獵壽日怎麽會出現和尙,就從旁人的聽到有人議論這位的大名!


    炎國神秘的佛迦主子!


    受萬民敬仰。


    陸璿站得遠遠的看他們一個個湊上前去同這位俊美和尚行禮,套近乎,冷冷一笑。


    大家還真被這位的表象給欺騙了。


    丟開麟國的隊伍,陸璿並沒打算加入麟國這些競爭中,眼看著煊國等湊過去。


    陸璿走得遠遠的。


    等等!


    她倏地回頭去看虞國的方向,視線同那位回頭邪氣瞅著自己的男人對上。


    金樊。


    而站在金樊身邊的人也正是她熟悉的人……陸諭。


    他怎麽會在這裏。


    金樊做為這次前往炎國的使者,身邊帶的人身份都不輕,而本該遠在麟國滇洲的陸諭卻跟在金樊身邊出現在炎國。


    一個可能性從腦中閃過。


    陸家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在滇洲。


    也許是陸璿的視線太灼,陸諭挑著眉回頭,正好看到淡漠盯著自己的陸璿,是個不相識的美貌少年郎。


    “金將軍。”


    陸諭現在以金樊馬首是瞻,發現陸璿在打量自己,抬頭正要給金樊提個醒。


    就看到金樊冷邪的朝那少年郎冷笑,兩人似乎很熟悉。


    “金醫公子。”


    清涼的字眼從金樊的口中吐出,帶著隱隱的殺氣。


    陸璿從這個眼神中斷定金樊已經猜到那天自己是被下藥了,否則,到現在他還賴在麟國沒走呢。


    淡淡收回視線,朝安靜的方向走去。


    炎國皇帝今天的興致似乎很高,麟國這邊雖然受些重視完全是因為有駱老在其中撐著,至於陸璿的名聲隻是小傳,還不能讓炎國皇帝受重。


    直到某位人士的眼神一直沒從她的身上離開過,炎國皇帝這才注意到人群之後的陸璿。


    在點了名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這名俊美無雙的少年郎身上。


    清清冷冷的一雙沉眸,無雙的姿容。


    在炎國皇帝以及四方灼灼視線下,墨玉眸子淡淡抬起,和炎國皇帝對視。


    炎國皇帝問她可是駱老口中誇讚的金醫公子。


    “是在下,”清清淡淡的回答,並沒有因為對方是炎國皇帝而卑微半分。


    “朕身上有些舊疾隱患,壽宴後就請金醫公子到殿前把把脈。”


    皇帝用一種命令式的語態道了句,也不等陸璿回應,就策馬同身邊的煊國和虞國的高官說話,一陣嘻嘻哈哈的,好不熱鬧。


    陸璿勾了勾唇,可以看得出,不管是虞國還是炎國都對麟國愛理不理。


    態度實在太過明顯了。


    所以今天麟國怎麽都要牟足勁的在其他四國麵前表現,炎國也趁此機會試一試其他四國的實力。


    從一場狩獵中可以體現很多東西,國家強不強就看這些派過來的人表現了。


    而明顯的,麟國要顯得弱上幾分。


    進炎國那時就被炎國如此對待,最後還是因為一個金醫公子挽回些麵子,也算是一大笑話了。


    炎國皇帝二話不說,就招呼了四國的男性們進林。


    皇家圍場中活放了不少的獵物,以作娛樂為主。


    今日是皇帝的壽辰,本來染血就不吉利,可這位偏偏就喜歡搞這種名堂。


    規矩就變了變,看誰獵的物最多,以活捉不染血為勝出。


    也就是說,你射殺了獵物就等於輸了。


    這就很考驗人了。


    身為‘男兒身’的陸璿自然也得進林,但她並不打算獵物。


    隻是不遂人願,她剛進來就和故意落在身後的和尚太子並排走動,而落在後麵一些的金樊總是暗中盯著自己。


    讓陸璿有一種自己今天是主角的錯覺。


    “金醫公子不撥個頭籌?”


    聲音清潤如春風拂曉。


    陸璿偏著頭看他,男人溫和的眼神似滋潤萬物的細雨,柔柔和和,讓人控製不住本心深陷。


    “你呢。”


    “麟國四皇子還是過於怯懦一些,”眸光放在前麵衝刺的四皇子等人身上,輕聲說。


    像是可惜,又像是篤定麟國會被虐慘般。


    陸璿挑了挑眉。


    “虞國對麟國虎視眈眈,金醫公子若再不出手,恐怕真的要敗在虞國的手中了。”


    溫溫和和的一句話,卻暗藏著別人無法品味的意思。


    他這是在挑拔離間,雖然麟國和虞國不需要他挑拔都是水火不溶的,但眼下,他這樣的話難免會讓陸璿有些不舒服。


    想起李淮,眉頭皺得更厲害。


    祁塍淵並沒有提及李淮,仿佛那天什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皓白又修長的手一指,輕聲說:“且看誰的獵物居多,此局就算在麟國之上,如何?”


    陸璿順著他手指向的視線過去,正好對上前麵回頭的金樊,邪氣的桃花眼上挑,嘴角勾勒出抹邪肆的笑容。


    仿佛是猜到了他們的談話般,打馬回過來,眼神深深地凝視著祁塍淵,陰沉的視線落在陸璿的身上。


    “金醫公子今日可是要撥個頭籌?”金樊嘴角上揚得更厲害,“算本將軍一份子,如何。”


    兩道溫度不同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陸璿完全被他們二人左右夾擊,哪裏能反駁半句。


    她嘴角一揚,墨玉眼輕抬,閃爍著清寒的光芒,卻奪人心魄,勾得人心一跳。


    “好。”


    輕飄飄的一個好字落下,陸璿策馬朝裏伏衝進去,幾個騰飛間,馬匹縱身一跳,幾息間便入了林子消失在他們的眼幕中。


    金樊側了側眸光,好奇又忌憚地在祁塍淵身上掃了眼。


    別看這個人跟個和尚似的大慈大悲,其身份卻讓其他國家的人物都忌憚幾分。


    連炎國皇帝都讓三分的太子,他一個虞國護國將軍也不能大意了。


    陸璿座下這匹馬四蹄如雪,分明是匹罕見的寶馬。


    一騰一躍,已經衝向了大部隊。


    前麵的人抽個空回頭看如冷鋒衝進來的人,馬上絕麗無雙的少年郎麵龐清寒,自有一種寒梅飄來獨冷的感覺!


    還未看清楚這個人霽月的容貌,身後兩名男子緊接而來,同樣如飛而入。


    等前麵的三人衝得消息,大家才紛紛回神,各自分散出去狩獵。


    “哧!”


    銀針如雨飛疾,奔跑的獵物無一所免的倒在地上,縱馬過,彎身撈起地上掙紮的獵物,用繩子利落的捆綁在一起。


    手法幹脆利落,又精決。


    看得身後的人額頭隱隱跳動,特別是對陸璿保持著懷疑的金樊,對陸璿眯眼,咬牙追緊在身後,縱然過來就要將馬上的陸璿撲出去。


    馬背上的陸璿黑眸一眯,這是要明搶了。


    “嗬。”


    一道輕淺的笑聲突然自前麵來,陸璿一抬頭就看到祁塍淵用巧妙的手法將奔跑的獐子擊暈,然後輕輕鬆鬆的收在馬鞍上。


    見金樊纏上去,祁塍淵嘴角的笑容彎得更柔和,眯眯笑的樣子像足了禪院中打坐的慈悲和尚。


    柳眉輕挑,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陸璿朝他露出譏冷的笑容,輕彈手中的銀針。


    “哧!”


    馬受痛,突然狂奔了起來。


    祁塍淵的溫潤笑臉微微一愣,控製馬匹的同時突然回頭似寵溺地朝她笑了笑,讓陸璿不禁惡寒了一身。


    緊接著,破空的危險聲音自背後掃來,陸璿矮身避過。


    扯起馬繩,策馬快速往裏。


    “嗖!”


    破空的嗖嗖聲響起,卻是金樊拉起了弓朝她射來。


    長袖連甩間,陸璿身形在馬背上生生躍起,轉個身立在馬背上,手裏拉了個滿弓。


    五箭齊發。


    “噗噗噗!”


    沉重的力量破空衝來,讓金樊再次見識到傳聞中金醫公子的絕世武功。


    一撩袍子,陸璿就坐穩回馬背中。


    深吸一口氣,策馬奔進另一個方向。


    “啪!”


    沒有征兆的,左翼飛來一掌。


    她回守頭來,任風狂吹著她的青絲,任憑那淡藍色衣袍獵獵作響。


    隔著一掌之差,她墨玉的眼,水盈盈地對上突然出現在左側的祁塍淵溫淡的雙眸。


    四目相對!


    瞬時,陸璿燦然一笑。


    她這一笑,很華美。


    可是,這種華美,卻不知為什麽,竟掩不住底內的清寒,刺得祁塍淵溫和的眼眸微眯。


    果真,笑靨中的少年郎極其的陰狠!


    素手上揚,兩枚銀針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祁塍淵手肘的下方,而她清絕的臉一側,帶風的掌錯過她的麵龐。


    祁塍淵手掌可以觸摸到她飄飛的青絲,鼻間可聞見那股淡得似有似無的藥香味。


    “哧!砰!”


    他的手一曲,借著她拍來的力量一收一撈,扣住她夾銀針的手。


    抬起,拉扯。


    兩人落在馬前上相對。


    “哧!”


    空氣被冷冰器劃開一個口子,祁塍淵凝視她的眼神微收,動作看似輕柔的一擺動,實則很快速的避過劈開空氣的冷鋒。


    一道黑黝如墨的身影無聲無息立在陸璿的身前,鋒銳如刀的男人徹底擋住她前麵的危險。


    祁塍淵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男人,似輕歎道:“就知道你沒有離開。”


    “嗡!”


    劍出,如光影衝去。


    祁塍淵臉上的溫和漸退,麵有嚴肅地推擋著李淮霸道淩厲的攻擊。


    幾乎的,祁塍淵差點有些不敵他。


    劈裏啪啦……


    隨著他們兩人以肉眼瞧不清的對招,周圍的事物毀得七七八八,動靜不小。


    高手過招,連周圍的空氣都漸漸變得壓抑了起來。


    “噠噠!”


    前麵衝過來一支隊伍。


    李淮和祁塍淵同時收手,李淮麵具下的幽眸掃了陸璿一眼,轉身朝林裏邊去,很快就消息在眼前。


    祁塍淵如同個沒事人一樣,伸出修長的手輕彈僧袍上的血跡。


    越看這個俊美的和尚,越是不像佛門中人。


    然,他卻也真的不是什麽佛家人。


    “金醫公子請繼續。”


    猶似溫曖的陽光的笑朝她投來,陸璿斂著沉靜的臉,飛跨上馬。


    那隊人馬剛好踏著鐵騎進來,一眼就看到滿地的狼籍,為首的正是祁塍淵的死對頭七皇子。


    “皇兄可是遇上什麽麻煩了?”言罷,探究的視線落在陸璿的身上。


    真沒想到,這個小少年郎竟有如此驚人的暴發力!


    七皇子身後的人皆吸了一口冷氣,這破壞力實在夠強大的!


    “七皇弟手裏帶著這支精壯騎兵,卻連個獵物也拿不著,連金醫公子也掛滿了鞍,七皇子可要好好努力才行啊。”


    一道溫和的笑語聲傳來。


    七皇子眉宇一挑。


    祁塍淵已經笑著策馬往另一個方向進去,根本就沒等七皇子探個究竟。


    陸璿也隻是冷冷朝七皇子頷首,同樣策馬繼續往裏。


    心底裏卻想著李淮怎麽會在這裏?


    這可是炎國皇家獵場啊。


    心裏的疑惑湧上來,心思也不禁有些沉了。


    一時沒有注意到身後一支破空來的金色羽箭朝她的腦門衝來,一瞬間的失神,已經讓她錯過了避開的機會。


    “叮!”


    左邊黑影過來,那支金色羽箭被某種利器打偏,釘入後麵的樹杆中。


    陸璿聽到聲音,臉色一沉。


    倏地回頭,能看得見從身後過來的金樊。


    “發什麽愣,想死嗎。”


    貼著耳朵傳來冰冷的聲音,震得陸璿往後一仰。


    人剛好微仰著貼靠在他堅實的胸膛前,清冽的男性氣息拂麵來。


    一隻手溫涼的手包裹過來,寬厚的胸膛在她往前傾出去時主動貼上來。


    馬韁連同自己的手落入他的大手中,陸璿被這股清冽的氣息包裹得心神一顫!


    “你……”


    冰冷的麵具突然朝她的臉頰貼下來,是他傾身抓緊馬韁的下意識動作。


    陸璿身子一僵,想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話吞咽了回去,馬匹跑動震動讓兩人的距離更貼緊,連他沉穩的心跳,好聞的清冽氣息都能清晰感受著。


    他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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