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不能提及的人生汙點


    葉府來的人是管家,代葉辭柏傳話。


    他那邊已然去尋過左大人,定好明日上午便會由京兆尹的人帶葉庭之回去。


    “我知道了,回去告訴兄長,明日用過早膳我便回去。”


    管家應了聲是,便告退回去了。


    這一晚,衛韞沒有再折騰葉朝歌。


    他看得出她的情緒很低落,隻是抱著她,安靜的過了一晚。


    翌日,葉朝歌早早便醒了,起身幫著衛韞打理衣裝上朝。


    衛韞望著她眼下明顯的淤青,略有些心疼,臨走前,捧起她的臉,“下了朝我便回來,屆時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忙便好,不必牽掛我,我自己回去。”


    年關將至,她很清楚,他很忙,很多事需要他督辦,不想因此而耽擱他,況且,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時隔許久再度見到……他罷了。


    衛韞笑笑沒有應聲,隻道:“我走後你再睡個回籠覺。”


    葉朝歌頷首應了聲好。


    送走了衛韞,葉朝歌回去重又躺下,迷迷糊糊的也沒睡多久。


    醒來時,外頭天大亮了。


    用早膳之際,衛韞便回來了。


    葉朝歌張張嘴,到底也沒再多說什麽。


    人都回來了,說再多便是矯情。


    用過早膳,兩人便出發了。


    一路無話到達葉府。


    ……


    相較於麵有些精神不濟的葉朝歌,葉辭柏則是容光煥發,昨日城牆一事後,他便與墨慈獨處到天晚,他們在一起說了許多許多的話。


    她也告訴了他,反常的根由。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墨慈與他道歉,她說,她應該相信他,而非自己胡思亂想,想些有的沒的。


    壓下心頭的熱燙,葉辭柏去車前伸手接妹妹,隨著他的動作,袖袍下滑至肘間,露出小臂內側青紫的掐痕。


    葉朝歌看了個清楚,“哥,你這兒怎麽了?”


    葉辭柏掩飾性的將袖袍攏上,笑著擺手:“沒什麽。”


    “還能怎麽了,一看就是掐的。”


    衛韞在旁涼涼說道,他可是過來人,之前經常挨葉朝歌的掐,所以,對於掐痕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葉朝歌瞬間了悟,打趣道:“昨兒個挨掐了?”


    葉辭柏握拳抵唇幹咳兩聲,“別杵在門口,進去進去。”


    說罷,自己先行跑了。


    看著兄長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葉朝歌抿唇而笑,之前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一掃而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衛韞看在眼裏,眼角染上了些許的笑意。


    之前他便是看她情緒不對,方才拋下事務陪她來葉府走一遭。


    至於為何,他很清楚。


    她曾對他說過,無論如何,那個人終歸曾經給過她生命。


    前廳。


    葉朝歌再行打趣自家兄長,追問墨慈為何掐他,是因為他在城牆上的示愛,還是怪他太張揚了?


    任是葉辭柏是個糙漢子,也經不住妹妹這般打趣,當即臉有些掛不住了,衝著衛韞喊道:“你也不管管?”


    “管什麽?管你妹妹?”


    葉辭柏給了他一個‘廢話’的眼神。


    衛韞老神在在的抿了口茶,“難道你今日才知道,我與你妹妹,向來是她管我的份兒,還從來沒有我管她的份兒,要不,你教教我,你是怎麽管莫大小姐的?”


    葉辭柏:“……”


    默默咬牙,望著眼前的倆人,“不愧是兩口子!”


    “所以哥哥,墨慈究竟是為何掐你?”葉朝歌忍著笑,佯裝出一臉的認真。


    為何?


    還不是因為他說錯了話!


    說起來葉辭柏便有些懊惱,當時,墨慈跟他道歉,說是自己胡思亂想,太過敏感,讓他勿要介懷,還說一切都過去了,她已經想開了。


    然後他想也沒想的說了句:“可是在小日子中?我聽說在小日子中的女子,性情便如天氣一般,說鑽死胡同便鑽死胡同,說開竅便開竅……”


    這話說出去便不得了,不但挨了一頓掐,且把人給氣走了。


    想起來便是一把辛酸淚,好不容易把安全感給她足足的,結果又因為一句話把人給氣走了,趕忙追上去,卻被攆走。


    無法之下,昨晚半夜,月黑風高,他再度做起了那梁上君子,潛入她的香閨,憑著自己的皮厚愣是再把人給哄好。


    這可是他人生的汙點,就像當初他將江霖那廝當成小姑娘,長大後要娶他一樣一樣的。


    都是他人生不能提及的汙點!


    不說,打死也不能說,說了就要被衛韞這廝給笑話死!


    葉辭柏咬牙不說,葉朝歌見實在撬不出話來倒也作罷了,左右也非想要探聽兄長和墨慈的隱私。


    閑聊稍許,葉辭柏忽然想起一事來,問衛韞:“江霖可有說何時回來?”


    隨之跟著解釋道:“之前我在路上遇到江伯父,他老人家好像病了。”


    葉朝歌聞言看向衛韞。


    後者點點頭,“稍後我便派人傳話給他。”


    葉辭柏歎了口氣,“這都叫什麽事啊。”


    是啊,這都叫什麽事啊。


    江霖在皇陵也有小半個月了……


    沒多久,前麵來人報,京兆尹府來人了。


    葉庭之是由一隊衙差押送回來的,他的手上和腳上皆戴著鐐銬,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發出聲聲沉悶的聲響。


    時隔近兩個月,整個蒼老了許多,再也不複當初的儒雅模樣。


    身上穿著粗布麻衣,胸前有一個大大的囚字,胡子拉碴,十分落拓。


    “父親。”葉辭柏行禮。


    葉朝歌無聲一歎,緊隨上前,行禮:“父親。”


    “嶽父。”衛韞最後。


    葉庭之望著眼前的年輕兒女,張了張嘴,終是未言。


    葉辭柏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道:“祖母的情況越發不好,如今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盡管如此,她老人家還是一直念叨著您。”


    葉庭之低下頭,仍是未言。


    葉辭柏也不勉強,與負責押送的衙差交涉一番,然後命管家帶葉庭之下去沐浴換身衣裳。


    他這般模樣,是如何也不能到老夫人跟前兒的。


    葉庭之沐浴過後換上了從前的錦衣華服,下人又將他的容麵修整了一番,方才回到前廳。


    “走吧,去福祿苑。”


    衙差再未跟隨,他們將葉庭之的鐐銬去掉後,便隨著葉府的下人去偏廳喝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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