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艾瑪、玲丹她們都死了——還有族長,我的父母親,好多人都死了——”貓耳娘雙手掩麵,隔了億萬年之久,它終於能縱情地大哭一場。


    當年的戰爭非常悲壯,光從創世神殿內的屍山血海就能看出來,寧凡對它的悲傷感同身受,所以沒有阻止,任由它盡情地發泄。


    憑心而論,它在當年隻是一個小角色,但修為已經強到不比寧凡遜色多少。可想而知,當年強者如雲,遠不是現在可比的。


    寧凡對自己的認識更加清醒和冷靜,他之前所謂的極道和源力,其實遠遠不是盡頭。包括道韻也是,隻是他自己的臆想罷了。


    他之前所謂的極盡,隻不過是他所處的那個修煉世界的極盡,遠不是大千世界真正的極盡。現在,通過功德係統來作為參照,寧凡更加清醒。


    在修煉這條路上,他不過是和過去暫時告一段落,走向新的征程罷了。所謂源力所謂真義所謂神紋,都不是力量的盡頭,力量沒有盡頭。


    創世大戰後,貓耳娘在神殿中苛延殘喘,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現在寧凡能夠推測出來,後來一定發生了滅世大劫,那些強大的最終被誅滅殆盡,即使有些漏網之魚也都蟄伏起來不敢再出頭。


    天地間變得風清氣朗,但修煉之路也被斬斷,真正的強者再也難以出現。也許就是因為滅世大劫,大千世界的修煉資源枯竭,沒法再造就強者。


    寧凡心裏一直有疑惑,三清去了哪裏,他記得在初到武道世界時,曾經在天宮中見到三清塑像,說明三清不隻是存在於傳說中,是真正的存在過。


    他們究竟還活著,還是已經化為塵埃,目前寧凡還真的沒法判斷。


    “你的永恒之力從何而來?”寧凡皺起眉頭問,他想到了永恒之地,那地方他一直沒有去過,但是可以想象一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現在他隱隱有一個直覺,永恒之地的秘密,或許才能揭開這個大千世界發生的所有問題。也隻有在那裏,他才能找到一切問題的答案。


    但是,永恒之地在哪裏,寧凡一直沒有找到,也沒有任何線索。


    之前他認為是機緣未到,或者說實力未到,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或許是有別的原因,讓他錯過。冥冥之中有人在操縱?寧凡覺得極有可能。


    創世神訣,現在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憑天輪王是無論如何創造不出來的,他一定也是獲得某個奇遇,從麵得到了創世神訣。不是否認天輪王的曠世奇才,顯然他也在創世神訣上做過改動,讓其更適合普通人類修煉,否則寧凡也不可能修成功。


    現在,寧凡同樣在做這件事,之前他一直以為是自身的問題,是因為自已的天賦條件不夠好,現在看來根本是功法自身的問題,是因為創世神訣不是給人類修煉的,所以才會有莫大的限製。


    人類,應該是在遠古之後出現的一個種族,顯然和創世神有關,但並不完全繼承創世神的基因,和創世神本身也不是一個種族,所以才會出現創世神的功法不完全適合人類修煉。


    但幸好人類是創世神創造出來的,多多少少也擁有部分創世神的特質,這樣才有了修煉創世神訣的可能。而人類的這種變化,顯然也不完全是壞事,這讓人類有了更多的可能性,能創造更多的奇跡。


    人定勝天,雖然是一句豪言壯語,但在寧凡看來有一種宿命般的意味在裏麵。人,終究要走上曆史舞台,並成為曆史舞台的主人。


    “我要回家,我想我的弟弟妹妹了,它們還很小,會餓肚子的——”貓耳娘突然跳起來,轉身往外跑。


    寧凡沒有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它跑出去,然後才意識到它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魂體合一了,看來逃跑是假,躲避他這個外來者是真。


    嗬嗬,隨它去吧,總之它不可能逃得出神殿,寧凡看著它消失在入口處,哂然一笑,繼續在這裏修煉功德。他已經總結出一套修煉功德之力的法門,效率不算低,但也不太讓他滿意,他覺得應該有更好的辦法。


    隻是一時之間,憑他一個人,想出更好的修煉功德的辦法顯然不可能。現在通過創造生靈來積攢功德,已經比不上他所總結出的辦法了,所以他沒有再創造。


    說實話,寧凡創造的生靈還談不上真正的創造,所以功德會比較低。這沒辦法,他的創世神訣不完善,其中更有大部分是他創造的,尤其是在後半部分,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推演出來的。


    這也是因為這門功法自身具有成長性,在修煉的過程中會看到前方的路,否則的話寧凡也不可能做到。但是沒有指點,終究會覺得缺了點什麽。


    之前寧凡不清楚缺什麽,現在終於明白了一些,比如功德之力,一定是需要的。在真正的創世神訣中,肯定有修煉功德的部分。


    遺憾的是那一部分遺失了,讓他覺得很失落,不過他也是很會調整的人,暗道就算沒有遺失,或許也是不適合人類修煉的,隻能當作參考,也未必有多大價值。


    這樣一想,寧凡心裏便舒服多了。不管怎麽說,能夠得到功德之力是此行最大的收獲,已經不虛此行,之前的付出全有了回報。


    至於那個狡猾的貓耳娘,裝出悲傷的樣子,借機逃出他的視線,他沒太在意,從它身上得到神紋紫晶已經足以讓他願意網開一麵。


    紫晶中的神紋他還沒有悟透,還在繼續著,可能還需要花很長的時間,但是他相信已經問題不大,無非是多等一些時日。


    寧凡不需要全身心投入其中,便抽出一部分精力重新研究金晶神紋。之前他以為這是天然形成的,是道韻在其上麵的自然流露,現在不這麽看,它們不是天然的,而應該是煉製的,隻是煉製的工藝水準極高,能擁有神紋的人的審美也不會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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