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符紋都有點抗拒,但在寧凡的強力幹預下,它們的抗拒無效,兩片符紋隻能融合,最終在他的識海上空形成一片陰陽符雲。


    直到這個時候,寧凡才真正看到了鴻蒙之氣,在兩片符紋中各有一小截鴻蒙之氣,它們非常奇怪,在符紋中的位置並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一直在遊移。寧凡起初覺得捉摸不透,後來漸漸發現它的動,並不是它刻意的,而是它的天性如此。


    鴻蒙之氣始終流動不休,在流動中更顯空靈飄渺。但不管它怎麽靈動跳脫,都不離開符紋的範圍。也正是有它的存在,符紋才擁有了不可思議的偉力。


    寧凡閉上慧眼,用最普通的目光看陰陽符雲,發現隻是一團模糊不清的雲團,啥也看不清,不要說符紋了,裏麵的鴻蒙之氣更加了無蹤影。他的慧眼來自歸墟功法以及自身的理解,讓他能夠看到鴻蒙之氣。


    即使到了現在,寧凡對鴻蒙之氣仍然很不了解,它如同一個頑童,沒有一刻是安靜不動的,它的運動軌跡也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神識也無法鎖定,往往在下一秒,它會出現在他始料不及之處。


    明明就在符紋裏麵那麽小的地方,它依然給了寧凡神出鬼沒之感。不過,這樣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太久。在形成了陰陽符雲之後,兩片符紋從排斥到接受,以一種全新的模式結合在一起並緩緩運轉。一種全新的勢由此而生,不光讓陰陽符雲運行更穩定,也影響到裏麵的鴻蒙之氣。


    寧凡對陰陽圖是不陌生的,他見過多種層次的,這次的陰陽符雲雖然是有史以來層次最高的,但畢竟還是按照他所理解的陰陽圖運轉,這就注定了他的主導地位。


    陰陽圖中有兩條陰陽魚,陰陽魚各有的一隻眼睛,在陰陽符雲運轉了一會兒後,兩道鴻蒙之氣逐漸地匯聚到陰陽魚眼的部位,慢慢地就固定在那裏。


    事實上它們依然在不停地動,但活動範圍始終在陰陽魚的眼睛部位。陰陽圖形成後所產生的勢很強大,連鴻蒙之氣都不得不順從。這讓寧凡感到奇怪,鴻蒙之氣的來頭非常大,那豈不是說陰陽圖的來頭更大?原本以為陰陽圖隻是道門的一種寶術,現在看來不完全是。


    陰陽圖顯然有更大的來頭,甚至不亞於鴻蒙之氣,這有點顛覆寧凡的認知。


    由於寧主強行注入了神念在陰陽圖中,所以他對陰陽圖的發展衍變了如指掌,對其也有一定程度的控製。現在還談不上完全掌控,畢竟他隻是提出設想,在強行將兩片符紋結合成陰陽圖的時候,其自行產生勢。


    也就是說,在陰陽圖生成的過程中,寧凡並沒有做到完全掌控,其中陰陽圖的“勢”是其自行產生的,寧凡幾乎影響不了它,隻能被動地看著它形成,並眼睜睜地看著它強有力地讓陰陽圖變得穩固。


    勢!


    這也是寧凡真正的見識到勢的威力,隻是一種勢,和力量並沒有什麽關係,但勢的威力大得可怕,連鴻蒙之氣在它麵前都變得順從。


    寧凡仔仔細細反反複複地重新形成陰陽圖的過程,模擬勢的產生,但一直沒有成效。他也能產生一些勢,但和陰陽圖的勢相比是小巫見大巫,相差很遠。


    有些人,往那一站,不用開口,就有無形的勢,給別人以很大的壓力。事實上那是一種無形的力量,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清晰地感受到。


    寧凡忽然意識到,越是往高處走,“勢”的作用恐怕會越來越大,最終的較量,可能就在於對“勢”的把握,能夠為自己造勢,壓住對方的勢。


    天地大勢,滾滾向前,無人可以阻止,從這個角度上看修煉勢必須順應天意,才能獲得最大的效果。借勢,大概也就是向天借勢。


    但寧凡在這個領域的積累不多,感悟也不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對勢的理解,寧凡也隻是開始,但這樣的開始他是最喜歡的,因為有無限的發展空間,而且以後的修行又有了全新的目的。


    相對於得到繭殼符紋和繭殼,寧凡對於“勢”的心得收獲才是最大的,至少他自己是這麽看的。


    陰陽符雲在徹底形成後,運行變得非常穩固,兩條鴻蒙之氣也變得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當魚眼。當然了,陰陽符雲不隻是運轉,在不斷運轉的過程中,它也在產生一種無形的力量,可惜寧凡能感知到,卻一直沒抓住。


    那些無形的力量白白逸散了,讓他很鬱悶。其實也不能算是逸散,隻能說是他的掌控力不夠,那些力量不受他的控製,自動在他體內逸散,滋潤他的四肢百骸,如同給他灌溉施肥一樣。


    隻不過是寧凡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的局麵,所以心裏一直不舒服,一直想抓住那股力量。


    好在肥水不流外人田,陰陽符雲產生的好處最終還是留在他身體裏,這一點讓寧凡稍感安慰。雖然暫時沒能感受到好處,但他相信日積月累,一定會有所改觀。


    萬事萬物,都有其規律,寧凡在沒能掌控的情況下也隻能遵從。陰陽符雲的事先放在一邊,它是他的,永遠也逃不掉,所以不用再去刻意關注。


    現在兩塊繭殼都在他手上,失去了符紋的繭殼,很明顯地變得普通了很多。不過它終究是來頭不凡的,依然堅硬得讓寧凡捏不動。


    寧凡動用了很大的力氣,卻不能在它上麵留下指印。


    要知道這可是沒有符紋護佑的繭殼,如果有符紋護佑的話隻會更加強大。寧凡將下麵那塊收了起來,很明顯下麵那塊更好些。


    “小友,你得到了兩塊繭殼,可否贈一塊給我。”對麵的大家夥也是真有耐心,直到這時才開口要。


    “嗬嗬,前輩不必心急,要的人太多,我得想辦法把它打碎了給大家分。”寧凡隨口就找到一個強大的理由,把對麵的大家夥的嘴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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