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前的局麵,水陸兒也能看出一個大概。


    她此刻隻有深深的無力感,就如同已經大變了的天元太子一樣,在恐怖的藍光威壓的壓製下,她連敵意都生不起來,隻覺得自己渺小如螻蟻,內心裏滿是惶恐不安。


    再看寧凡和金兒兩個人,固然神情也很凝重,但是分明還有一搏之力,這就是她和他們之間的差距,水陸兒此記的感受非常清晰也非常紮心。


    不是這樣的,這一定是幻覺,怎麽可能會這樣?


    水陸兒閉上眼睛,拚命地搖頭,她想把這一切都放下,回到無憂無慮的從前,從此再也不想為這些事煩惱,不過她內心很清楚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


    事情已經發生,那就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水陸兒心裏深深歎了口氣,聽天由命吧。


    她現在已經不想爭了,既然明知爭不過,也明知不可能達到他們的高度,那麽爭下去又有什麽意義呢。


    可以說這一趟禁山之行,水陸兒最大的收獲就是認清了自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內心深處的一絲不甘,讓水陸兒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放下,她終究還是放不下。


    不過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能體會天元太子的心境,尤其是之前她無法理解天元太子的突然變化,現在卻有點感同身受了。


    如果一個人遭遇了像她這樣的重大打擊,當然也會變得與之前不同,沒有變化的人那豈不是沒心沒肺的木頭人?


    水陸兒在這個過程中,不由自主將目光轉向被定在半空中的天元太子,他的一切都仿佛被凍結了,連眼神都沒有波動,似乎連神魂都被凍結,然而水陸兒的心裏卻生出一絲非常奇怪的感觸,有種要和天元太子對話的衝動,同時天涯淪落人,想說的話也很多。


    其實說心裏話,她對天元太子還是有些愧疚的,畢意他隻是沒有那麽深沉地愛她,隻是把她當成他的女人,他是高傲慣了的人,那種態度其實也不算什麽。


    但她是真的在內心裏有了其它人,說起來背叛的人是她不是他,但水陸兒不是俗人,遵從自己的內心,在她看來很正常。


    現在有一種要和天元太子對話的衝動,但並不代表她的心意變了,又想和他和好如初,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在看到他的時候,想和他說說話而已。


    畢竟,拋開男女之情不談,他們也曾經從小一起長大,曾經兩小無猜,她不可能將他當成一個路人。更何況現在她滿腹委屈,又對他的情況非常好奇,當然想多了解一下。


    要說水陸兒懷了功利之心,主要是修煉的角度想和天元太子交流,也是很正常的。


    事實上到了他們這一步,對男女之情看得已經比普通人淡得多,對修煉的執著可以說超越了一切。隨著實力增長,感情也越是淡泊,甚至對家人親人也是如此。水陸兒早就感受過這些,在潛移默化之中她也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比如在她和天元太子之間,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她一點都沒有想過複合的可能,至於和寧凡之間,她也是本著一種隨遇而安的態度,能在一起最好,不能在一起對她來說也能接受。


    她心裏也明白,她之所以對寧凡動心,更主要的是被他的修煉意誌所打動。


    直覺告訴他,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會受到感染,從而讓她也獲得修煉的激情,這對於修煉提升還是非常重要的。


    她承認這是功利,但她也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她並不是不擇手段,她隻不過是遵從自己的內心而已。


    從這個角度看,水陸兒還是很善良的,隻不過她對修煉的執著大過了其它,也讓她的性子變得淡泊。


    尤其是受到打擊之後,她隻不過是不甘心,並沒有意誌消沉,但他的性子也更加淡泊了。


    想不開也要想開,沒辦法,世界就是這麽殘酷,不能適應這個世界,隻有被淘汰。


    連寧凡和金兒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居然被水陸兒在無意中做到了,她憑著直覺,以及內心中的好奇,居然成功和天元太子溝通上了。


    “趕緊走,這裏太危險了!”


    這是天元太子向她說的第一句話。


    “我明白,但是好像走也不是一個好辦法,相信他們一定有辦法。”


    水陸兒固然內心對金兒不是很服氣,但對她的實力還是很相信的,再加上有寧凡在,這兩人一起的話在她看來肯定能度過眼前的局麵。


    “不,這次不一樣,有一個超級強者降臨,一定要勸他們趕緊離開,否則時間就來不及了!”


    天元太子的聲音中充滿急迫,最後再次提醒她,“你一定跟緊他們,他們去哪你就跟去哪裏,我真心希望你平平安安。”


    水陸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麽也沒想到一個人可以變得如此徹底,這還是她所熟悉的天元太子嗎?


    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有點天道院大師兄的意味了,水陸兒心裏翻江倒海,但她也知道事情很緊急,否則天元太子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沒用,他們不會聽我們的。”


    水陸兒搖搖頭,有些感慨地看著天元太子,他們的交談非常奇怪,既不是用聲音也不是用神識,而是仿佛心靈感應,用一種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方式,他們在此之前也從來沒有用過,但在此時此刻莫名其妙地就會了。


    世事無常,莫過於此。水陸兒和天元太子都沒有空暇去追究交流的方式,因為比這重要的事情太多了。


    水陸兒的態度也影響到了天元太子,他歎了口氣,苦笑道:“你說的沒錯,他們一定有自己的主意,不過在我看來,這次的危險非常大,他們未必能對付得了。”


    “在登天梯的時候,也沒人相信他能贏你,但是他最終還是贏了你。”水陸兒平靜地說,並沒有諷刺挖苦,隻是說出了一個事實。


    但她的內心並不平靜,如果不是登天梯那件事,或許也不會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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