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對他還是蠻信任的,都交由他去打理,隻等一切準備就緒,他親自帶上禮物一一去拜訪。寧凡看到這裏便明白了之前多潘的尷尬,但格日勒是真沒準備禮物,所以也談不上去送禮。


    “大人,剛才他說的洛基祭司是怎樣的?”寧凡隨口問了一句。


    格日勒先是一愣,隨後笑道:“說起洛基祭司,倒是一位大名人,也是十八祭司中比較厲害的一個,隻是這家夥太過心胸狹隘,一般人不願意得罪他,所以我每次來都要去奉上禮物,免得被他記掛。”


    寧凡撇了撇嘴:“那你這次怎麽不打算去了,就不怕他給你使絆子?”


    格日勒聽了後沉默片刻,搖搖頭道:“有點怕,但現在我更想修補強者之心,所以決定磨礪一下自己,再怕這怕那的,我以後的前途可就危險了。”


    原來他是故意的,不是疏忽,寧凡暗暗點頭,這家夥還真是把寶都押在自己身上。如果沒有這些底氣,相信格日勒不可能邁出這一步。


    “去看看也無妨,要不我代你去吧。”寧凡突然想見見那位祭司大人了。他知道鳥人祭司是很特殊的存在,他們和一般的鳥人不一樣,所修煉的也不是鳥人法術,而是專門的祭司術,類似於精神係修者。


    既然有這樣和祭司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寧凡倒是想利用一下了。哪知道格日勒聽了之後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你代我去的話,恐怕要把他得罪死了,我人都來了還不去親自拜訪,擺明了不把他當回事。”


    格日勒原本不想去的,但看見寧凡要去,於是便將多潘召過來。不曾想多潘已經走了,格日勒聽到這個消息後愣了愣,但也沒多想,道:“大概是多潘怕我犯諢,代我去給洛基賠罪去了。”


    “嗬嗬,那我們更得去看看了,免得你那位得力手下在那邊吃大虧。”寧凡笑道。他當然不是擔心多潘,而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去會一會鳥人祭司,有點迫不及待。


    有點出乎寧凡的意料,在他的想象中,祭司這種大人物所居住的地方不談金碧輝煌也應該是非常豪華的,然而沒想到竟然灰撲撲的非常簡陋,這非常奇怪。但帶路的家夥是熟悉這裏的,格日勒也來過多次,不可能搞錯。


    而且聽到了多潘的聲音,他正在裏麵用很謙卑的聲音跟某人說話。寧凡有心神作為輔助,能聽得很清楚,但其它人就不一定了。門房很囂張,態度很傲慢,攔在門口不讓他們進,看樣子是要給點好處才行。


    格日勒開始的時候不太想給,但想了想,還是掏了件東西給他。門房的態度這才轉變過來,讓他們稍候,然後跑進去通報。過了一會兒,門房和多潘一起出來,多潘的表情多少有點尷尬。


    “大人,您怎麽親自來了?”多潘有些意外的樣子。


    格日勒沒有理會他,直接扭頭問門房:“現在能進去了嗎?”說實話,看到現在的多潘,他總算有些反應過來了,看出多潘這家夥並不是真心為他來的,而是打著其它的鬼主意,所以沒給他好臉色看。


    這些小的細節,寧凡並沒有刻意去看,但他的心神實在太強大了,一一盡收眼底。起初他沒有太在意,但是後來漸漸發現挺有意思,這種世俗的勾心鬥角,貌似在某種程度上契合了修煉之道。有道是大俗大雅,越是俗透的東西或者越是隱藏著某種天道之秘。


    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樣東西,在實質上或許藏了神秘的相通之處。寧凡想到這裏,腦袋裏有些混亂,一時理不清頭緒,於是不再多想,任由其靜靜流淌。他把心神中所發現的東西當成無聲電影播放,不用過多關注,就讓它靜靜地播放下去。


    不去刻意地觀看它,反而有了一種距離感,仿佛能夠看得更清楚,但直覺告訴寧凡,連看都不用看,就讓它自己演繹發展自生自滅,這樣才是最合適的。他也早就過了幹預世俗的階段,大可以置身事外。


    “大人,請您幫幫忙,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多潘趁格日勒往裏走的時候,悄悄來到寧凡身邊,朝他的口袋裏塞了件東西,看起來價值不菲。


    這可是公然的賄賂,但寧凡沒有拒絕,反而覺得這件事挺有意思,他朝多潘微微一笑,沒拒絕也沒答應,總之表情有點曖昧不清。寧凡是覺得好玩,想逗逗他,倒也沒有多少惡意。事實上對寧凡來說,多潘是個什麽樣的人心裏怎麽想,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與此同時,寧凡把更多的注意放在屋子裏麵的那位強者身上。沿著陰暗的通道,走進一座陰暗的大殿,隱約能看到正中寶座上坐著一個裹在長袍裏的人,毫無疑問正是這裏的主人洛基祭司大人。


    “格日勒拜見大人,祝大人事事如意。”格日勒硬著頭皮上前參拜,他內心是不太願意的,但已經習慣了,何況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不能不這麽做。


    他這一動,身邊跟著人幾乎全跪下了,除了寧凡。即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寧凡也不為所動,他是絕對不會下跪的。不要說一個鳥人祭司,說算是麵對鳥人教皇他也絕對不會下跪。


    多潘原本對寧凡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他能在格日勒麵前替他美言幾句,但現在看來幻想徹底破滅了,別說替他美言了,現在的問題是得罪了洛基大人,他們這邊的人恐怕一個也活不了。洛基大人身為祭司,有權誅殺任何對他不敬的鳥人。當然了,這裏所說的誅殺是以上對下,有資格對洛基不敬的人不在此例之中。


    “爾是何人?因何不跪?”王座上的鳥人祭司發出陰沉憤怒的怒喝,說話的同時用手拍著扶手,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極為可怖的氣勢。


    寧凡先環視了一圈,然後才清清嗓子開口道:“我是泰清城堡的泰阿,人生而平等,因何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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