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藏身在一棵大樹之後,正準備行動。梁飛突然又向他打了個手勢:這三個士兵很奇怪,可能是敵人故意引誘我們進攻的,暗處一定還埋伏著敵人。


    獨狼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卻是並沒有看到有什麽異常情況。當下便打手勢回應道:不可能還有敵人,我根本就沒有發現!


    他越是這樣自信,梁飛心頭就越覺得有些忐忑,回應道: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放心吧,不過是三個小兵而已,我去幹掉他們。


    獨狼不以為然,他自認為是一個經驗極為老到的叢林戰之王,目光犀利如刀,周近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很是自信地對梁飛打了個手勢之後,獨狼眨了眨眼睛,身形已如一道閃電般向那三名渾然未知的士兵們潛行過去。


    三名士兵每人手中都端著一把上了膛的布槍,正一步一步小心戒備地向前挺進。


    從他們那敏捷的身手,以及銳利的眼神來看,他們的素質,明顯要比夜間那些烏合之眾要厲害得多。顯然都是特種兵級別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這樣輕鬆地突破雷區,到達這裏。


    然而,就算他們是特種兵,在獨狼的眼裏,也絕對隻是任他隨意捕殺的獵物而已!


    咻!


    就在前一邊士兵查探了前方沒有異動,正欲向後邊兩個同伴發令之際,獨狼突如一匹凶狠的惡狼般從草叢裏撲了出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紮在前邊那個士兵的咽喉之上。


    噗!


    血飛濺!


    而獨狼的動作絲毫沒有遲緩,迅速拔出血淋淋的匕首,身形電閃,又來到了後邊兩個士兵的麵前,揮刀,紮在其中一名士兵的胸前。


    嘔!


    就在前一名士兵倒地而亡,後一名士兵中刀悶哼之時,多餘下的那名士兵這才警惕過來,驚恐地端起手中的步槍,就要對著獨狼射擊。


    然而,獨狼早就算準了這一點,再度快速地將刀從一名士兵的胸前拔離,一刀自下而上斜斬,徑將那名執槍士兵的手指斬斷。


    啊!


    那名士兵五指俱斷,痛得發出一聲慘呼,剛想有所動作,獨狼一刀再出,狠狠地紮在他的脖子裏。


    迅速地結果了三名士兵之後,獨狼抽回刀,回轉身,驕傲地向梁飛的方向打了個手勢。


    就在獨狼出動之時,梁飛心中的不祥之兆已越來越強烈,他極力運轉透視之眼,認真地探查周近的情況。終於,在距離獨狼所站位置的約兩三百米處樹上,發現了一棵槍頭。


    黑洞洞地槍口早已對準了獨狼的位置,而伏匿在樹上的家夥,簡直是太會偽裝了,身上遮滿了樹葉,臉上也沒泥彩遮蓋,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梁飛用透視神眼再三細看,還真的以為隻是一根樹幹。


    小心!


    看到獨狼全無所覺,梁飛大驚,急忙向他打著手勢。


    獨狼似乎也已經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就在梁飛向他打手勢的時候,他就地一滾,想要躲避這名狙擊手的伏擊。


    然而,樹上的狙擊手早已將他的方位鎖定,縱然是獨狼躲得快,一槍奔襲而來,不是射中了獨狼的大腿。


    嘔!


    獨狼悶哼一聲,伏到在地,而樹上的狙擊手顯然並不想放過他,再次扣動扳機,一顆強勁的子彈,從獨狼的身體時一穿而過。


    咻!


    獨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樹上的狙擊手正欲發第三槍,梁飛已經抬起手中衝鋒槍,衝上前去對著樹上就是一通掃射。


    樹上的狙擊手不敢和梁飛的火力對抗,以一種詭異地身法滑下樹,向遠處遁去。


    看到他的背影,梁飛已經猜得出來,這名陰險的狙擊手,正是田中碎夢手下的那個山本。


    在一個伏擊地點向目標連續開槍,這是一個狙擊手的大忌,因為這樣隻會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


    如果梁飛是狙擊手,他手中是狙擊槍的話,山本早已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然而,令梁飛沒有想到的是,山本何以會冒這樣的凶險,而要向獨狼連開三槍?


    難道,他的目的隻是殺人滅口?他是害怕獨狼掌握著田中碎夢什麽秘密,而向自己泄露嗎?


    想到這點,梁飛心頭大動,急忙奔到獨狼身前,將他扶起來。


    “獨狼,獨狼,你不能死!”


    子彈洞穿了獨狼的肺葉,再加上大腿及臂上的傷,獨狼失血過多,呼吸已是不暢,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迷離地看著梁飛:“梁……我……不能……跟你……回……華夏了……”


    “你不要說話,我給你治療!”


    梁飛皺了皺眉頭,正想要拿出雲笈九針來給他續命。然而,眼前這種情況,別說他隻是神農醫仙的隔世傳人,哪怕就是神農醫仙重生,也無力回天了!


    “不……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此時,獨狼的口中已經冒出了大股鮮血,他緊緊地抓著梁飛的手,麵上卻還是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梁飛……濱……濱陽……還……還有……田中碎夢的……內線……他,他是……”


    獨狼大口地喘著氣,正要向梁飛說出自己所能吐露的最後訊息時,一口氣卻是沒能緩上來,暴睜著眼睛,手臂向一邊一垂,停止了呼吸。


    濱陽還有田中碎夢的內線?


    聽聞這個消息,梁飛心中猛地一顫。


    雖然他早知田中碎夢手眼通天,而且早就將濱陽定為東亞區域最為有利的毒品轉運點。他不可能隻在濱陽公安局安排一個夏東陽就完事的。


    更何況,以夏東陽這樣的為人及辦事能力,田中碎夢不可能重用他。那麽,現在隱藏在濱陽的這位田中家族的內線,究竟是誰呢?


    對於這一點,興許是老天的安排,沒有讓獨狼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告訴自己。看來,自己想要知道答案,唯有回濱陽才能調查清楚了。


    獨狼雖說是個冷酷無情的殺手,而且一直與梁飛為敵,但人死仇消。更何況,兩人在這叢林之中還有這樣的生死合作,現在獨狼死了,梁飛心中多少也有些失落的。


    看著初升的太陽將明豔的光線灑落在獨狼的臉上,梁飛深歎口氣,就近挖了個坑將他埋了。然後拾起槍,轉身向著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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