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九敲敲桌子:“別搖了在,再搖就掉下來了。”


    “掉下來再按回去。”端木徳淑重新倒了一杯茶給他,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微微趨近,目光期盼的看著他:“嚐嚐看,我去年在後山采的一株老茶樹,最嫩的葉子晾曬的。”


    雷冥九看她一眼,小心的端起杯子,輕輕的嚐了一口,然後放下,盡量回味再三,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回味甘甜,清香撲鼻,總之很好吃。”雷冥九又琢磨琢磨:“真的很好喝。”


    端木徳淑笑的不行:“你竟然信了,我還加了檸檬和蜂蜜當然好吃了,還甘甜……”端木徳淑想想便笑的不行,越想這個傻瓜越逗趣。


    雷冥九見狀瞥他一眼,幹脆一口喝光:“好喝我總沒說錯吧。”


    端木徳淑坐回去,看他一眼笑一下:“當然好喝了,知道你喝不出茶想特意給你泡的果蜜。”


    雷冥九覺得心裏更甜了。


    端木徳淑在幫他斟一杯:“不過我去年真的曬了一些茶,給我母親和徐夫人都送去了一些,徐夫人非常喜歡,後來還又要了一包呢,我覺得呢,我如果身在農家,說不定可以靠賣茶養活我自己。”


    “你?”雷冥九表示懷疑,說著舉起手裏的杯子:“茶杯和茶哪個更討你歡心?”


    端木徳淑睜著明潤的眼睛,看著他。


    雷冥九有些心猿意馬,她的眼睛好漂亮,滿是神采時燦爛的讓人移不開眼,整個人活靈活現的仿佛成精了一般。


    “你——最討我歡心。”


    雷冥九瞬間愣了一下,回過神後目光遊離的不知道該看哪裏,手足無措的將杯子放下,又傻嗬嗬的抬頭對著她笑笑,又靦腆的垂下頭。


    端木徳淑看著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想,是不是人太笨了,所以容易一根筋,若不然為什麽這麽多年了還容許一種情緒占據他的心神。


    情感一次感受一語,都是會在對自己不利時,瞬間收回手,沒有人可以例外,往火海中的衝的,除了衝動就是信念,成為一個人的信念是很神奇的事情。


    雷冥九摸摸臉:“我臉上有什麽嗎?”


    有,有山盟海誓,端木徳淑搖搖頭:“試試這塊,戲珠的拿手糕點,我最喜歡吃了。”


    你最喜歡吃的都偏甜,雷冥九捏了一塊放嘴裏:“嗯,好吃,我記得你們小時候,她還偷偷半夜去廚房給你偷栗子糕吃。”


    端木徳淑提起這個就生氣:“我娘當年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準我吃第三塊栗子糕,我又因為吃不夠,就一直饞,害的我現在都忌不了口。那麽久的事情還記得,是不是怪我沒有給你最近的回憶。”


    雷冥九趕緊把她湊過來欲作妖的臉退回去:“記得!記得!都記得……”都靠過來,雖然現在他已經很知足,但自製力這種東西有的時候不一定好用。


    端木徳淑慢悠悠的坐回去,清風綠蔭,心情無比愜意:“給我講講你唄,有什麽讓人難忘的事。”


    “我?”


    端木徳淑點點頭,西國風光,城郭鐵騎她想聽聽。


    雷冥九說‘故事’沒有過多個人風格,多數是在闡述見過的一草一木,見過的暴風烈日、草原上的馬,和部落之間衝撞時單純的力量,在他眼中是簡單的每日所行。


    在端木徳淑眼裏是另一番廣闊的天地美景……


    午後的陽光漸漸西斜,漸漸拉出細長的影子,山林間風聲簌簌,比城中稍早的唱響了晚風的序曲。


    三兩行車馬,踏著午後漸弱的光,在山腳下勒住步調。


    無慮掀開車簾怒道:“你們什麽人!?也敢攔——”看清下麵人的裝束後,立即跳下車,帶著自家人與自家人的親近:“大哥,怎麽這時候了還在守山,禁獵也還不到時候啊。”而且看這段路兩步一崗三步一衛的,怎麽真沒多人。


    軍衛看清車馬上的標誌態度也立即恭敬三分:“哪裏是禁獵,禁獵也不需要我們兄弟出——”


    徐子智從馬車上下來,青衣儒衫、玉冠折扇,瞬間渲染出東籬南山般的幽靜,炊煙嫋嫋的聲色。


    軍衛急忙單膝跪地:“屬下見過相爺,相爺康壽永安。”


    “起來吧。”


    無慮好奇:“為什麽?”


    “皇後娘娘和五殿下在山上,所以我們還不能撤,相爺的車馬你自然是例外,我通知後麵的兄弟一聲,立即放相爺過去。”


    無慮剛想說勞煩了,他們這次是路過這裏,還有公事要忙。


    徐知乎突然開口:“不必了,既然皇後娘娘在,下官理當去拜會一二。”


    無慮聞言對看守的恭手笑笑:“勞煩軍爺了。”


    軍衛怎麽敢受,何況怎麽能說勞煩,相爺遇到了,要拜會皇後娘娘相爺禮數周到:“相爺請——”說完把放行牌交給身後的同僚……


    無慮見了道:“軍爺不用,我們也沒事,自己上去就好,正好山中風景正好,我們走走便是。”


    “那小的就不打擾二位了,孫將軍也在,相爺請,您請。”


    無慮客氣的與兩位軍爺告辭,同相爺走在午後陽光正好的台階上,兩旁綠木成蔭,百科成放,每一步都有每一步的景,每一幀都帶著夏日難得的清涼。


    無慮調皮的開口:“難怪皇後娘娘還沒有離開,在這裏和避暑之地也有什麽不同,和尚道士們成天住在環境這麽好的地方,難怪都舍不得下山。”


    “佛門重地,休要亂言。”


    無慮立即閉嘴,開開心心的跟在相爺身後,相爺心情好他便心情好,看的出來,相爺心情不錯,誰能料到皇後娘娘竟然推遲了行程,本以為碰不到呢,也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也說不定。


    雖然相爺已經沒了那個意思,可能看一眼,就和出行踏青一樣,都是心情無比好的事情不是嗎……


    雷冥九提著籃子跟在小仙身後慢慢的走著,這邊已經偏離了皇福山寺,高山流瀑,青石小溪,不遠是水流聚集形成一座不小的水潭,兩岸植被不封,但花草成片,是飛鳥走獸的覓水之處。


    端木徳淑手裏把玩著一根長長的青稿走來,競走了片石邊喝水的白鵠,仿佛遮天蔽日一般,擋住了漸漸夕下的太陽。


    端木徳淑驚歎的停下腳步,仰起頭,目送這一片美景離開,不遠處一直麋鹿也悄然隱跡。


    端木徳淑突然回頭。


    雷冥九站在背光中,看著站在餘光中的她,後麵是漸漸高飛的鵠鳥,旁邊是細細的流水,不遠處的湖泊光水光蕩漾,她在生靈中,笑的尤其奪人心魄,雷冥九便這樣看著他,覺得時光易逝,歲月唯美。


    “我們一直往前,就能接到小五嗎?”說完又回頭,舉起手臂努力揮舞,對飛遠的它們告別。


    雷冥九看著她,點點頭,也跟著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天空,她好精彩,讓他覺得,自己也是這山中的石塊草木,唯獨此刻看她一眼,便覺得是萬年前的造化。


    “你看什麽呢?”


    雷冥九垂頭,才發現她就使壞的站在他身邊,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給他挖的坑就等著自己跳下去,而自己跳的非常不錯,得到了小仙開心的獎勵:“看你。”你真好……即使隻能看一眼,也想見見你。


    端木徳淑羞澀一笑,垂下頭,往前走,盡然這樣會講話就不笑你了,端木徳淑停下腳步,向後瞄一眼,用青蒿點點地指指身邊的位置:“這來……”


    兩人並排走在溪流旁,緩步順著溪流的方向向下,清水潺潺,漸漸成湖,端木徳淑不時用毛茸茸的長草逗逗他。


    雷冥九無奈又寵溺看著她,任她調皮,明天他就要走了,能陪她的時間不多,她高興就好。


    “你看,咱們打擾了別人的時光?”


    怎麽會,都是你的時間。雷冥九伸出手把她的小腦袋帶向前,不要看他,她不知道她自己多好看嗎。


    端木徳淑又轉回來:“你說我們會不會碰到猛獸?”


    雷冥九再次把她腦袋轉回去:“猛獸不會這個時間出來?”


    端木徳淑轉回來:“那可說不定,他還管什麽時間不時間。”


    “剛才水池旁的飛禽弱獸那多,就說明這個時間沒有猛獸出沒懂了嗎?”


    端木徳淑一臉天真的看著他:“不懂。”


    雷冥九發誓如果她不是故意的他雷冥九三個字倒過來寫。


    “快點呀,我還是不懂,是不是你懂獸語?”


    因為你就是野獸,雷冥九低下頭,猛然吻上她的唇。


    端木徳淑眼睛一點點的睜開又一點點的充滿光彩,伸出手,攬住他垂下的頸項,加深著這個吻。


    不遠處的山木旁,徐知乎渾身僵直一動不動,手掌輕輕發顫,耳邊什麽聲音也沒有,所見一片空白!


    他懷疑他就不存在,或者……一定是錯過什麽重要的事,他現在不是在這裏,現在不過是因為一次慌神,閃過的不確定的畫麵,都不是真是的。


    無慮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為什麽要提議來這邊看看……他提議什麽不好為什麽偏偏是這裏……無慮覺得自己死定了,遇到什麽不好,遇到什麽不好啊……鎮西王怎麽會在這裏……這是欺君是!不對!鎮西王怎麽會和皇後娘娘在一起,鎮西王——


    無慮覺得頭頂一黑,快速抬手借住險些摔下去的你相爺。


    徐知乎撐著最後一口氣,才沒有崩潰!誰來告訴他——誰在告訴他!這……


    “相爺,相爺……”


    徐知乎撐著地站起來,眼中一片視死的寧靜,推開無慮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無慮下意識的要追上去,又不敢的急忙退回來跪好,這種事,哪有他上前的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


    無慮抬起頭開始扇自己嘴巴。


    雷冥九先一步發現徐知乎,瞬間將小仙撥到身後,直接跟盛怒中的徐知乎打在一起!


    端木徳淑愣在原地,死靜一般的看著他們,又慢慢的恢複冷靜,手掌慢慢的有了直覺,該來的從來不會晚一步,也是早晚的事。


    徐知乎雖是文臣,可伸手絕對不弱。


    雷冥九也沒有怕他,他等這一天不是一天兩天了!徐知乎這個隻會使陰招的東西!


    徐知乎覺得自己蠢透了,眼裏一片血絲,他們什麽時候搞到一塊的你,他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是不是上次……上次……


    徐知乎想到你那也很多年前,直接一口吐了出來,心被抽幹了所有水分,幹火炙烤般的難受火大!


    雷冥九怎麽敢!他怎麽敢!他有沒有禮義廉恥!她們——她們有沒有禮義廉恥!竟然——竟然做出這種事:“雷冥九!你不死不足以平憤!”


    “正好,我也早看你不順眼了!何況我為什麽不能跟小仙在一起,跟你有什麽關係!”


    徐知乎被雷冥九氣的直接出手,招招致命:“做下這等無恥之事!你還理直氣壯!雷冥九留你就是禍害!”


    端木徳淑四處找找,看到了跪在很遠處的無慮,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沒有什麽不一樣的,為已慶幸的是她早已做好了準備,而不算太遭的情況是被徐子智看到不是宗之毅。


    若是後者,她整個家族恐怕都要陪葬。


    端木徳淑笑笑,上天還算是厚愛她的,所以要知足,端木徳淑上前幾步,直接想兩人交手的範圍走去。


    “小仙!讓開!”


    “小仙是你叫的!”


    端木徳淑沒有讓,靜止往前走。


    交手中的兩人見狀不得不快速向後退,誰也不會停手,徐知乎今天就要弄死雷冥九讓他知道他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雷冥九早看徐知乎不瞬間,什麽無恥之徒!你就不無恥了嗎!你是不無恥,你多清高!你清高去!為什麽還要占著人!


    端木徳淑豈能追上這兩個人,隻能站在原地歎口氣,對躲在一旁的小家夥招招手。


    無慮嚇的瑟瑟發抖,他……他……不。


    端木徳淑歎口氣,再次叫他。


    無慮思考再三,怎麽也是死,還有什麽不能見的,直接起身,豁出去的衝過去。


    端木徳淑笑笑。


    無慮頓時看愣了去,都說皇後娘娘容貌天下無雙,果然沒有說錯,即便這個時候她依舊端莊美麗不減半分優雅,她甚至還眉眼含笑,帶著安定人心的溫柔,讓人覺得這不是她別……抓了現場,而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次召見。


    端木徳淑解下腰上的荷包,遞給他:“本宮有個不情之請。”


    “娘……娘娘……”


    “待我兒我女開府後,將這個荷包一分為二,送於他們可好。”


    無慮瞬間跪下來:“娘娘……娘娘……”


    “還有告訴打的正歡的兩個,尤其是你的主子,如果可以,就說我十足從山上掉下來,是我品行有虧,不敢說不涉及宗族。”甜甜總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可那怎麽可能:“算我厚顏,看在曾經……我思慕他一場的……”端木徳淑又不說了,好像也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


    端木徳淑無奈的笑笑,左右想想,也沒有求對方的東西:“金銀俸祿,地位榮華,反而汙了你的主子的品性……”


    無慮猛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喊相爺,可嗓子裏卻什麽東西都沒有。


    端木徳淑搜尋者所有的記憶,仿佛終於抓住了一條,頓時鬆了一口氣:“告訴你們相爺,梨木首飾我很喜歡,他有心了。”


    端木徳淑不用回顧一生也沒有任何遺憾,榮華富貴,兒女有托,若是徐子智肯念一份情,她可以說還能體麵的過去,香宗祠香火,百年後又可輪回,看!多好的事!


    端木徳淑轉身,走到波光瀲灩的湖水旁,剛才說他美,這時候也不是失信。端木徳淑傾身看看,萬一不夠深什麽辦,不過她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


    端木徳淑在要不要脫鞋子和那個山頭才能摔到這的這個問題上糾結一二,覺得以徐知乎的聰明,應該能換個借口,這行亂七八糟不靠譜的想法中,突然腳下一滑,為她中斷了所有貪生怕死!


    端木徳淑噗通掉入水中!


    交手的兩人頓時停下!發了瘋了飛撲過來!


    無慮堪堪找回聲音,見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了,好了,有救了。


    兩人在水中你死我活好一會,同時拉著喝了好幾口水的端木徳淑上岸。


    徐知乎翻過端木徳淑就要讓她吐水!


    雷冥九怕耽誤時間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沒有動:“小仙……小仙你不能有事——”


    “你給我閉嘴!”徐知乎恨不得剁了她!


    徐知乎手足無措的要把人倒起來時。


    端木徳淑咳了一口水出來,前一刻的光怪陸離此刻全部凝實。端木徳淑睜開眼,從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一樣貪生怕死,又不是太貪生怕死。


    可若是能……幾乎瞬間,淚水已經濕了眼睛……


    雷冥九歡喜不已:“太好了,太好了……你幹什麽!我不是還沒有死!輪得到你!我跳,我現在就跳!到時候你就承認,就說是這個老東西想侮辱你,你不從,他要不怕一身腥,他就去告訴皇上——”


    端木徳淑見他真要跳,趕緊提醒:“你出來在這裏就說不去了。”她可撈不動他。


    徐知乎眼裏的欣慰還沒有升起就被雷冥九氣了個半死!他這種人……就他這種人……端木徳淑你簡直眼瞎!


    徐知乎也毫不客氣的直接這麽看過去,心頭一片火怎麽也熄不下去,想要燒幹他所有精氣神,為什麽是這麽個東西!誰不好,這麽一個東西!她把她自己當什麽!你還要不要臉麵:“你要是缺男人,跟我說!你看我能不能給你找好的!這麽一個玩意!你把我當什麽,把宗之毅當什麽!端木徳淑你剛才就該死透了!你現在去跳,現在就去!我要是再撈你我就是畜生!”


    徐知乎說著拎著端木徳淑就往湖裏推!你不是要死嗎!現在就死了!“像你這種人早不該活!水性楊花!三心二意!你心裏裝過誰!你為誰想過!誰給你什麽都要!你自己是撿破爛的嗎!”


    端木徳淑踉蹌幾步。


    雷冥九眼睛通紅的一把推開他:“你幹什麽!你再推她一下試試!有種衝我來!”


    徐知乎手掌發顫,眼睛赤紅的瞪著他:“衝你!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滾!”


    端木徳淑冷靜的擰著腰帶上的水,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此刻更是不舒服,端木徳淑轉頭,歉意的看向無慮。


    無慮早已脫了外衫,眼睛不敢亂看,恭敬的遞了上去。


    “多謝。”


    徐知乎的目光險些洞穿無慮的身體,但看看自己身上同樣濕透的衣服,脫不脫意義不大。


    端木徳淑慢慢的穿好,聲音也異常冷靜:“你說他不配,說我給什麽都要,沒錯,我是都要了。給我的就兩樣東西,賜婚的聖旨,無望的後位;前者我接受,後者我也接受,我把自己說的這樣可憐,好像忘了我無憂的童年,爭氣的夫君。


    但我依舊不覺得你對,你喜歡過我是嗎?避暑之地聽說是我惹了你不高興,所以我就要被恐嚇,戲珠就要送命,冥九是不好,很多低昂不符合徐相的審美,但我並不覺得,也是我思慮再三後接下的一分心,並不是什麽都要,你看出了王爺,我也不是什麽都要,我要你了嗎,我要任何人了嗎,你針對我的行為說我就罷,眼光這種東西是我個人的事,相爺未免錯了方向,您說呢!”


    “你——”


    “還有,相爺品行高潔,肯定看不慣我這等水性揚花之輩,不小心汙了您的眼睛,實在不是我兩故意,怪之怪相爺心思齷齪,非要不節不禮的多看本宮一眼,才趕上了這等好事!你多看的那一眼本宮還覺得惡心呢!”端木徳淑冷冷的盯著他!


    徐知乎氣的氣血翻滾。


    端木徳淑神色冷肅,這件事本是自己不對,端沒有得理不饒人、無理取鬧的理由,可他罵人的點也太偏門!什麽叫她是破爛的!她不覺得雷冥九是破爛,現在不覺得,以後也不覺得!


    若是現在讓她選,她已不是非要貪這權貴,要這榮耀,她也可自毀容貌享一份不起眼的太平,不必非要綾羅綢緞,玉器珍饈!


    隻是人無回頭路!她當年選過的,就沒有用過不好就換的權利,該她的做到她也會去做!


    不該她受的罵!她多聽一句都多餘!


    端木徳淑諷刺一笑:“還真看不出來,徐相竟然喜歡我這種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什麽東西都撿的女人!嗬嗬,相爺也該好好找大夫看看了,仔細想想自己是不是就是齷齪、陰險、放蕩不羈就喜歡不三不四的女人!”


    “你——你——”徐知乎一口血卡在嗓子中,被端木徳淑氣仰了過去!


    無慮見狀快速上前,不等所有人回神,把相爺往林子裏拖……


    雷冥九已經冷靜下來,何況小仙罵的讓他不冷靜都難。


    雷冥九用眼睛示意一眼拖的吃力的無慮,意思是要不要弄死他?!


    端木徳淑不確定的看雷冥九一眼,她覺得雷冥九一定會第一時間沉寂弄死徐子智,她還想著怎麽攔一下,畢竟相比於自己死和徐子智死,好似都是自己對雁國沒什麽用處。


    可他沒有動,端木徳淑直覺反應便是雷冥九相信徐知乎沒有危害!這種相信讓端木徳淑心神不安。


    若是對自己沒有危害,對雷冥九呢?徐知乎會會把無處發泄的恨都夾住在雷冥九身上……


    端木徳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甚至有一瞬間想讓雷冥九殺了他!


    雷冥九看著小仙。


    端木徳淑笑笑,還有幾分理智,聲音平順:“你讓戲珠過來,幫無慮送他們相爺回去,等他醒了再說,我去接五殿下。”


    “嗯,你不要多想,還有……他比你想像中更看重你……”雷冥九走了兩步,還是不放心,回頭靠在她耳邊,將徐知乎一手策劃了造反的事全盤抖出,甚至說了五六皇子都是他安排去惡心宗之毅的證據。


    端木徳淑震驚的看著雷冥九!覺得自己聽了一場天大的笑話!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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