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國公府的陸小姐,咱們府上的小姑,慕國公府的皇後娘娘還有寧國侯府的文小姐,當年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大家閨秀,聽話陸小姐文采卓絕,最是會吟詩作對,咱們府上的小姐擅畫,重要的事教養好,人也好,很多家求娶呢,咱們皇後娘娘……”霧兒的聲音不自覺的壓低,心底存了幾分敬畏,可也不得不說:“就是因為長的好看,寧國侯府的文小姐夫人肯定沒有聽過了吧,這著小姐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風評不錯,她安靜沒有什麽存在感,但性格很招人喜歡。”


    齊西雨看眼霧兒:“你找誰打聽的?”


    “自然是廚房還是門房的婆婆們?奴婢就開了個頭,她們嘚啵的的都說完了。”真的,完全不用問的,她隻聽就好。


    也就是比老夫人年輕不了多少,看京中各家的女兒都是以選兒媳婦的眼光看的,對陸國公女兒的描述中肯,你隻是讚了技藝,對知慢難免有十分護己之情自然處處都好,皇後娘娘……


    齊西雨沒有那個膽量去憑皇後娘娘,可站在她的立場好,她是覺得娘娘不單容貌好,最重要的是人也好,隻是她們沒眼光而已,至於寧國侯府的文小姐?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可聽意思,對她的風評是帶個人感情色彩的不錯,可見是一位很討人歡心的的小姐。


    莫非相爺喜歡這位文小姐?!“這位溫小姐可有婚約嗎?”


    “沒有呀。”


    沒有?沒有的話相爺若是提,老夫人會答應才對啊,性格好,出身也不錯,徐家又不是需要女兒家的身份撐臉麵,怎麽也是下娶,寧國侯府是不錯的選擇才對,莫非不是文小姐。


    徐老夫人不同意的……不同意……也沒有誰了啊:“莫非我想錯了方向,並不是多出彩的姑娘?”


    “夫人,您嘀咕什麽?”


    “沒什麽。”若是不出彩看感覺的可就難找了,聖都女兒家那麽多,她怎麽猜的中。


    “夫人,奴婢可是聽見了的,您覺得您錯了什麽方向,奴婢覺得很好啊,奴婢說的這四位如今都是相爺求而不得的呢。”


    齊西雨看她一眼,見她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嘴角扯了一下,心裏一陣無語,你可真敢想,都有婚配,您家相公若是喜歡可就是品行有虧了?


    品行有虧……齊西雨猛然看向霧兒。


    霧兒嚇了一跳,她怎麽了嗎?


    莫非相爺喜歡的人讓他品行有虧,所以求而不得,心神有傷?這……這……而且又是出去一趟成了這樣,莫非相爺真的喜歡這位文小姐,現在還喜歡?或者喜歡陸小姐?


    這兩位隻有文小姐遠嫁,遠嫁,出去,定然就是文小姐了:“文小姐的夫家在哪裏?”


    “文小姐?”好像忘了問了:“不過文小姐和皇後娘娘關係很好,閨中是經常一起玩。”


    “能被皇後娘娘看上眼的定然是不錯的姑娘……”


    霧兒不懂,既然皇後娘娘這樣厲害,霧兒垂下頭,湊到夫人耳邊,小聲中還不忘謹慎小心:“為什麽不可能是皇後娘娘。”


    齊西雨聞言震驚的看著霧兒。


    霧兒心中忍不住打鼓,那可是皇後娘娘,她說著很有壓力的,夫人還這樣看她,霧兒急忙跪下來,她口沒遮攔,她該死,她胡言亂語,她沒有規矩。


    齊西雨整個人都傻了!為什麽不可能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連她都覺得好的人,相爺會是瞎子嗎!相爺再怎麽樣年少時也是一位會衝動,沒有現在穩重的孩子,他會不喜歡美麗的東西,皇後娘娘當年想來更加美麗靈動。


    可那是皇後娘娘啊,自己死的時候,她依舊是雁國最尊貴最令人羨慕的女子,帝後和睦,子女孝敬,妥妥的一生幸福,怎麽可能和相爺有牽扯?!


    而且兩人根本沒有想見的機會,怎麽……


    不是!齊西雨猛然想起了那個箱子,沿著這個箱子,雖然感覺不太出來,但她每次進宮出宮,他都是在的,有的時候有叮囑有的時候沒有。


    可隻要她從宮裏回來後去主院給老夫人請安,他都是在的,還有那個梨木匣子,那個梨木匣子絕對不是庫房的東西,也就是相爺親手準備的,相爺準備的……而且一看便是用料不金貴但絕對出彩的東西,便是用了心的東西。


    齊西雨突然有種手腳冰涼的感覺,若真是皇後娘娘……


    霧兒有些著急,手放在夫人腿上焦急的搖:“夫人,夫人……您怎麽了,是奴婢亂說話,奴婢不懂事,夫人……”


    “不……不關你的事……”是這個可能太嚇人,相爺和皇後?相爺怎麽可能有結果……


    相爺這樣人喜歡什麽人不好,就算是有婦之夫也不是不能做的天衣無縫的搶過來,為什麽偏偏是皇後娘娘,相思不得的人。


    齊西雨心裏有些傷感,相爺一份沒有結果的心意,小心翼翼珍藏著付出,給與,卻還是不再見皇後娘娘使用時默默的停了心意。


    齊西雨想想相爺卑微的一點點喜歡便心酸,他也是有心的,也衝動的想娶過一個姑娘,卻被家人因為女方過於漂亮的容貌不討喜的拒絕,相爺可定也是不放棄的一再嚐試,想要一個結果,卻等來心上人突然被賜婚的消息。


    這對相爺來說是多麽絕望,如今皇後身在深宮,他隻能在外,每年也無非十五過節能見上一次,他若是沒有忘記,定然是百般思念。


    相爺病成這樣是皇後娘娘察覺了相爺拒絕了相爺嗎?或者說,不用拒絕,一個疏遠的動作,便可以讓他想很多,因為心思縝密多思多慮,壓在心裏多年的事被堪破拒絕,他定然也是受不住的……


    齊西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帝後相守,怎麽說娘娘也沒有回應相爺的責任。


    “夫人……”


    “我們去看看相爺。”


    ……


    徐子智怎麽會允許自己像個怨婦一樣躺在床上!他自己的身體他還不能做主了嗎!


    徐子智吃了藥,坐在書桌上處理公函,這點小事還值得一再拿出來說提不成!


    “相爺,夫人來了?”


    齊西雨看著瘦了很多的徐相,心裏一陣心疼,若是其她人她也想背信棄義的想想辦法,可這……


    齊西雨將煮好的羹湯放在桌上;“相爺身體剛好些,還是要多吃些東西。”


    “你費心了。”


    “我有什麽費心不費心的,相爺身體要緊,看著你見好,娘今天心情也好了不少呢,徐婕妤也快臨盆了,我想進宮看看。”


    徐知乎抬頭。


    “妾身不是去求情,妾身勸相爺也別應二嬸的話,妾身是想著去看看六皇子,孩子總是無辜的,順便也看看五皇子,送些薄禮,怎麽說也是咱們府上出去的姑娘,讓五皇子受了這份委屈,徐家多多少少有些責任,妾身想盡一份力。”


    徐知乎點點頭:“你費心了。”


    “都是妾身應該做的。”徐知若真是蠢瘋了,五皇子養在她宮裏,多好的機會,哪怕沒有教養之情隻要不出錯,五皇子也要稱她一聲母妃,結果好好的事生生成了愁人!


    就她那眼高於頂,不懂眉眼高低的性子,一輩子順風順水還好,但凡有一點不容易便忘了自己該做什麽,應有怎樣的度量。


    “相爺有什麽話囑咐妾身嗎?”


    “路上多帶些冰,天氣炎熱,宮裏我也讓人打點一下,免得遇到皇後娘娘有事,讓你等的時間太久。”


    齊西雨莞爾,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她定然也要厚著臉皮努力一下,但徐子智不是一個會被別人的用心感動後屈就的人,他也不相信日久生情,看看他身邊的兩位貼身丫頭如今都嫁人了便知他不容易被撼動,曾經這兩位也定然不是沒有想法的人。


    徐知乎微微蹙眉:“看我做什麽,臉上有東西嗎?”剛才似乎是灑了一滴墨。


    “沒什麽。”就是瘦了:“妾身想給娘娘和五殿下各備一份厚禮,聊表……”


    “皇後那裏就不用了。”雷冥九手裏的東西恐怕都入了端木徳淑的私庫,她怎麽還會看的上徐家庫房裏哪點東西,他手裏的那些想來她也是不想要的,何必再去:“給五殿下備一份便是。”


    齊西雨謹慎的點點頭,不敢亂問,更不敢表現出來,否則連表麵的情分也淡了。齊西雨笑笑,剛想告辭。


    徐知乎還是開口道:“少憂。”


    “奴才在。”


    “將書房第三排上的黑色匣子取來。”


    “是。”


    徐知乎不等齊西雨問便開口道:“那裏是我私庫裏的單子,你看著挑幾樣給五殿下送去,算是徐家的一份心意。”


    齊西雨一時間突然想什麽,但又忍下來,不想看他此刻的樣子,突然起身:“妾身跟去看看,相爺記得吃一些東西。”


    徐知乎點點頭,腦海裏又是光怪陸離的樣子,不過,總歸是已經習慣,他身體佁然不動,神色肅穆如刀,淩然不懼!他不會允許自己先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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