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目光無限溫柔的看著他,真的有些喜歡他了。他們從小生活在那種地方,從沒有見過男子骨氣是什麽,每個人都那樣著急、最好的也不過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放開了手段往往更殘忍。


    他不敢說自己容貌如何,但玄信小弟弟是何等漂亮,他也不動心嗎?


    男子溫柔的掀開他額前的頭發,額頭輕輕向前,唇瓣落在他耳邊:“想要嗎?”


    玄信見狀冷哼一聲,繼而笑了:“他對他自己看中的獵物,可比你溫柔多了,你這些手段你用在他身上沒用,何況,又不能當回頭客,你說呢。”


    男子嬌一聲,別宗之毅撲倒在身下,他整個人被幫著束手束腳的不得法門。


    “好了,好了,不急,我來,馬上你就舒服了……”


    ……


    徐知乎站在鳳梧宮外,看著後宮的老胡,快步走來。


    “回相爺,打聽過了,十一皇子剛被生母接走,是飛霞殿的第一胎。”


    徐知乎點點頭,目光中不見一絲憐憫:“就他了。”


    “是,主子。”


    ……


    同一時間,應格兒焦急的在房間裏踱步,借著夜色可以看出外麵到處都是禁衛軍,宮內不準任何人隨意走動,外麵除了匆匆而過的幾個人,再沒有值夜的宮人。


    應格兒有些擔心?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嗎?皇上身體好不好?皇上在做什麽?還是皇上出事了?


    應格兒心中焦急不已,尤其這些事她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心裏便更慌了,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還是這些事情一直都發生過她卻不知道?


    應格兒險種焦慮戰勝了心中的恐懼,深吸一口氣,以她如今和皇上的感情未必不能博一下。


    應格兒整理整理身上的衣衫,鼓起勇氣,推開門。


    長戟噹的一聲交叉在一起,在她麵前散發著冰涼的寒氣,不遠處巡邏的侍衛也煞氣凜凜的向這邊走來。


    應格兒強子鎮定,孤傲的挺起胸膛開口道:“本宮是誰想必你們也知道,本宮能住在這裏自然深的皇上歡心,本宮奉勸眾位不要傷了和氣。”


    應格兒說完,等著麵前的長戟落下,麵前的長戟卻紋絲不動等著她退回去。


    應格兒見狀憋了一肚子氣,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本宮怎麽說也是從三品的充儀你們竟然敢如此對本宮!”


    外麵的人不說話,走過來的人麵無表情的拔了刀,隻要她邁出一步就砍了她的腿。


    上麵的交代,誰若不安分的在房裏待著,那裏出來剁那裏,今晚又不是沒死幾個,何況這時候還不安分的,也就剩下皇上的‘忠仆’了,死幾個也是應該的。


    應格兒見狀,咽口口水,慢慢的退了回去。


    門哐當一聲關上,外麵的長戟分開,依舊有人鎮守,應格兒環顧一圈,門邊窗後,每一個地方都有人,巡視的人更多。


    這樣的規模,逼宮都夠了吧?應格兒勸自己冷靜,怎麽會有如此荒唐的事,就算皇上前些日子病著,朝政有些懶散,也不至於發生這種事?


    那……是皇上身體好轉後趁著今日小皇子滿月捉拿生了異心的亂臣賊子?


    不是沒有可能,應格兒讓自己做下來,勸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宮裏並沒有什麽不對,有些事情雖然和記憶中有微小的偏差,但大事上沒有區別,不要亂想,要相信皇上!


    何況……應格兒不自覺的握緊手腕上的鐲子,相信他……


    ……


    乾心宮大殿的門被打開,徐知乎一襲剛才走時的衣襟,依舊關節如初的進來。


    玄信見狀頓時停下手裏的工具,恭敬的站好恭身:“相爺。”


    剩下還在奮戰的人見狀,也不自覺地停止了侵害的舉動,站定,慌張的遮著亂七八糟的痕跡。


    少憂更是不敢再品茶,起身後衝的太快,踩到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險些沒有栽倒。


    讚清已經哭暈在角落裏。


    宗之毅身體殘破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裏最有一絲清明也散去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少憂立即站好,諂媚:“回相爺,老實了,估計被刺激狠了,精神有些不太好,瘋言瘋語多幾次了。”


    徐知乎神色平靜,對這裏汙濁的環境的氣息沒有任何嫌惡不屑,他走在這裏和他走在威嚴肅穆的朝堂上沒有任何區別。


    玄信等人更恭順幾分。


    地上仿佛快沒有呼吸的人,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笑聲,笑聲很輕很輕,在靜默的環境中顯得異常清晰,也充滿了讓人心境的諷刺。


    當年趕盡殺絕、發配為奴的決定徐知乎也是看過的,哈哈!在世人眼中卻成了他宗之毅弑殺殘忍,他徐知乎一再勸說,才保留了各家的香火。


    現在都來看看!那些死了厲鬼蛇神都來看看!這就是他徐知乎為你們各大家族留下的火種!這些個東西,留著有什麽用!還不如當初都殺了!也省的現在學成如今的樣子讓曾經輝煌一時的各大家族蒙羞!


    宗之毅撐著最後一口傲氣轉過頭,目光如惡鬼一定盯著徐知乎!仿佛要扒了他的皮喝幹他的血!


    少憂頓時要上前再給宗之毅點厲害!怎麽看人的!


    徐知乎止住他的舉動,語氣溫和:“狠話就不用說了,好好放回肚子裏,自己反複的聽,將來有朝一日好報仇雪恨,弄死我還有給讓你顏麵盡失的女人。”


    宗之毅頓時垂下頭。


    徐知乎看著沒什麽太大的感覺:“至於沒有能力和本事的時候,就把爪子縮好,少去沾些自己夠不到的人,否則就不是隻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可以享受了,知道嗎?”


    “你不知道也沒什麽。”徐知乎上前幾步,幹淨的步履走在汙濁之中,衣袍掃過依舊清風道骨,遺世獨立,仿佛空氣中的醜惡都會衝散了開來。


    徐知乎蹲下身;“這一年多來,我從來沒讓人嚐過痛不欲生,讓你覺得什麽事都能做,都是開始,確實是我不對,本官痛定思痛,按照皇上給的提示走,不久後,皇上的十一子夭折後,希望皇上更加堅強。”


    宗之毅隱藏在殘魄袖籠中的手靜靜的握緊,麵上卻仿佛呆滯了一樣一動不動。


    徐知乎拍拍宗之毅青紫交加的肩。


    少憂立即送上溫熱的毛巾。


    徐知乎接過來慢慢的擦著:“以前是我狹隘,到是忘了他們,如今想來你都有這麽多孩子了,你平日雖然不喜歡他們,可仔細想想,若是你的九皇子、十二皇子不在了,你也是會從這些孩子中選一個繼承帝位的,你說本官說的對不對。”


    宗之毅臉趴在無垢裏,目光呆滯,一聲不吭,仿佛什麽都聽不見。


    徐知乎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韜光養晦,等待必殺一擊,若是做不到,就像現在這樣,所有的不滿意折辱都咽回肚子裏,不丟人現眼,你說呢?”


    宗之毅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徐知乎起身:“好了,教了你這麽多,總算沒有白費心神。”徐知乎說著將毛巾送開,落字啊宗之毅臉上:“擦擦臉,一會還有繼續呢,一個晚上的時間,不急。”


    徐知乎眼裏的厲光一閃而逝!真是給你臉了,去碰不該碰的人。說完轉身,如來時一樣,緩緩離開。


    少憂恭著身子確定相爺走遠後,轉身看向宗之毅,好!好樣的!還有力氣瞪他們相爺!就是整的少了:“都還愣著做什麽!剛才怎麽跟我吹的!結果呢!我看他好的很——”


    “少憂哥請放心,時間不是還早……”


    ……


    端木徳淑發起了燒,身體本來就弱,產子後還沒有養回來,孕中身子一直虧著,昨晚受了驚擾,還聽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端木徳淑沒有高燒不退,隻是暈暈乎乎的燒著,已經算不錯了。


    “可也不能總是這樣燒啊,總要吃些藥吧?娘娘已經這樣燒了一天了?”戲珠看向品易。


    端木徳淑吃了一碗薑糖水:“好了,你總之逼品易做什麽,本宮沒事,出出汗就好了。”


    戲珠當然知道出了汗就好,可這一碗薑糖水也不過管半個時辰,一會又燒上來了,她能不擔心!不揪心嗎!


    品易扶著娘娘起床。


    欣圓急忙為娘娘披上一件披風,今早開始,娘娘總是說冷,屋裏燒的都要烤雞蛋了,娘娘還是覺得冷,可夥房再不能加火了,品易便讓給娘娘在室內披了裘衣。


    品易不答戲珠的話,並不是他不關心,他早去太醫院問過了,太醫們一致認為皇後娘娘沒有生病,可能是一種自厭式發燒,喝一些薑糖水,過一陣子就好了。


    品易覺得娘娘亦是不想生病的,今天下來也沒有因為發燒,就不動的意思,反而更配合的用膳吃藥。


    品易突然覺得娘娘還不如任性些讓他放心。


    戲珠見品易扶著娘娘在房中踱步,又看了看手裏喝完的薑湯,心中的憂慮又多了一分,還在月子裏呢,這樣燒下去怎麽行。


    ……


    皇後娘娘身體不適,便謝了客,宗禮幾次求見不得,才知道母後月子裏落了病,他是很想去看看,但一次兩次沒什麽,次數多了,他又不是親子,招人閑話。


    二皇子五皇子等也停了覲見,一切以娘娘身體為重。


    ……


    乾心宮的大門早已經開了,那一天晚上森森的兵戈好像隻是眾人的錯覺,乾心宮依舊在宮中占據著不可估量的位置。


    隻是皇上因為小皇子洗三禮那天高興,多喝了幾杯,貪了涼,又病了七日,想來後,便有些不好,最近半月一直沒有出來,朝事全全由徐相代理。


    徐知乎人品厚重,從不擅專,即便如今大權在握的局勢下,依舊不貪圖,奏請聖上保持著眾臣理事,他隻負責傳達皇上意見的,這樣的行為人品,自然得到了朝中上下及鄉紳秀才的一致擁護。


    就連覺得朝事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都覺得相爺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


    ……


    乾心宮內,青兒、讚清小心翼翼伺候著皇上。


    皇上身上的傷痕已經愈合了,表麵早已看不出任何傷痕,但那件事對皇上刺激太大,皇上大部分時間都渾渾噩噩的,偶然清醒一陣,也不知道嘴裏在念叨什麽。


    讚清怎麽能不心疼,青兒又怎麽會不哭。


    青兒從來知道應娘娘應該是格外不一樣的,可如今應娘娘也已經伺候了好些日子,皇上還是如此,身上的傷痕沒了,可這人還是……


    讚清想到那日的情景身體忍不住便瑟瑟發抖,他也是見過肮髒汙穢的,先帝時期更是汙濁不堪,什麽不能見人的事都做過,弄的朝野上下怨聲載道。


    可與昨晚相比,昨晚竟然也能與先帝的荒唐箱體並論,他尚且如此,更何況身子其中的皇上。皇上這樣高貴的人,怎麽受得了那日的情景!


    從高處跌落到泥裏還不算,還被人算著一點點崩了傲骨,誰受的了……


    應格兒端了湯羹過來,眼圈已經不會動不動就紅了,經過了這麽多事,她不可能還傻傻的以為什麽事都沒有。


    可她所見有限,是在想不出哪裏出了問題了。皇上那夜輸了嗎?還是有人要害皇上?


    可若是害皇上?昨晚那樣好的機會,為什麽沒有將皇上殺死?可若是不是……如今又是怎樣的情景。


    她想找人你問問,可她一開個頭青兒和讚清就岔開話題,要不然就去忙別的事,她想出去看看,自己想想哪裏不對,才發現根本出不去。


    到底是誰?蘇統領嗎?他明明是皇上的人啊!而且這些人明明每天都來的,若是皇上有危險,這些人怎麽會看著皇上陷入危險之中?


    應格兒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的藥一點點的下去,皇上竟還絲毫起色也無,她怎麽能不擔心,咱們能不著急。


    青兒欲接過應娘娘手裏的碗筷。


    應格兒道:“我來吧,我跟皇上說說話,皇上會好過來的。”


    青兒聞言點點頭,這半年多來,應娘娘對皇上一直不離不棄,伺候的更是細心周到,對皇上的心意根本不用說,最近這段時間皇上更是吃喝入廁都在床上,有時候脾氣上來,不管誰在身邊都打,要不然就打他自己,往往要七八個壯實的太監才能壓住。


    應娘娘中間也免不了被打過,可應娘娘什麽都不顧,全副心神都放在皇上的安全和健康上,也從未打過退堂鼓。


    都說危難時候見真心,應娘娘的一顆心,是真真切切在皇上身上的。


    皇上若是看見了,能不能早日清醒過來,就是為了不讓應娘娘吃苦,為了應娘娘的一顆心,您也要振作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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