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歲燭從在場的可非、未言口中聽到她們也不太清楚為什麽,隻能勉強複述出當時發生的事時,白眼險些沒有瞪出來!真是可憐他們能找出這樣稀奇古怪的吵架理由!


    若是因為青竹院後房裏那些畜生,也算是興趣不合!現在這算什麽!吃飽的撐的,日子過的太順遂覺得對不住老天,沒事給自己的人生落主動添加些絆腳石嗎!真是辛苦二位菩薩了!


    可非、未言手上還纏著紗布,青竹院兩位姑姑還無法下床,此刻地垂著頭,更加不敢開罪了徐夫人。


    李歲燭真心懶得管他們兩個人的閑事,她樂得等著他們兩人因為性格不合鬧出什麽丟人的事來!前提是徐子智有什麽悶氣衝著他自己使!不要出來禍害人!看她還管不管這些事!“行了回去仔細養著,院子裏那些東西也好好養。”


    可非、未言沒想到夫人竟然不計較少夫人弄回來的那些蛇鼠蟲蟻,那些東西怎麽說也不像是正經女孩子家……可誰敢說夫人的不是,就是老爺,也沒有在夫人這裏討的了好:“是……”


    阿土見人走後,不明白的看向夫人,為什麽對少夫人就處處遷就,對少爺就哪哪都看不順眼!


    這件事明顯是少夫人小題大做了啊!就算少爺不高興了,那少爺也有正經的不高興的理由!即便在他們自己的院子裏摟摟抱抱像什麽樣子!兩人又是新婚夫妻,少夫人未免也太大膽了些!


    少夫人竟然為了這點小事,轉身就回了娘家!這算什麽事!後院裏抬進去的那些狗啊、鷹啊的,哪一樣是新婦該弄的,夫人卻一點不高興的臉色都沒有!夫人偏心,她不接受!


    李歲燭看阿土一眼,當沒看見,端木徳淑不懂事那是人真生氣,他徐知乎算怎麽回事!真那麽不樂意別娶回!她敬他是條漢子!


    李歲燭是看不上徐子智得了便宜還賣乖,口不對心的嘴臉!抱他一下就不高興了?李歲燭冷笑一聲,不是他死皮賴臉公然在臣子麵前睡皇後的時候了!那時候他怎麽不想想他有沒有臉!


    如今抱一下就受不了了!就說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床後的牆壁可燙了……”她懶得管她們的閑事。


    阿土皺著眉:“夫人……”


    李歲燭自己去看。


    阿土哪裏敢讓夫人親自動手,急忙過去查看地龍傳熱的情況,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夫人,您也該給少夫人立立規矩的,哪有新婦成婚至今一旦規矩都不教導的,以後少夫人出去了,因為性子盛開罪了少爺同窗的夫人們……”


    “不是還有你們少爺嗎,他自然願意護著。”


    “夫人——您怎麽能這樣說,就算少爺出麵,不是也得罪了人嗎!”


    他徐家不怕得罪人,隻怕自己媳婦活的不夠張揚愜意,人家不過看他未婚妻漂亮想帶回去說說話,至今人家裏都要絕後了!她也不是不給對方立規矩,她是懶得管,說白了,他們兩人愛過成什麽樣子過成什麽樣子!


    離了正好,她做夢都要笑醒,她甚至願意用餘生的時間回到當初全城封城的時候,告訴他,就算兩人成婚了,你們這對狗男女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想想應該會非常解氣!


    因為這證明就是沒有人拆散,他們兩人也不會有好結果:“自己院裏的事管好了,別成天惦記別人,對了,走咱們看看少夫人得的那些狗啊、鷹啊的,我都不知道現在年輕人時興玩這個呢。”讓她也去樂嗬樂嗬,培養個愛好什麽的!


    ……


    寒冬的城門外,草木枯枝,寒風陣陣,一望無際的官道上空蕩蕩的,隻有寒風吹過幹枯的地表發出的咯吱咯吱的幹裂聲。


    今日北城官道迎皇七子宗之毅回京,此刻這條官道上除了兩旁佇立的官兵,前來迎接皇七子的官員,千裏官道上再不見一絲人煙。


    徐知乎站在隊伍的最前麵,對周圍呼嘯而過的寒風沒有任何反應,他隻是目光平靜的,看著不遠處的街道,枯敗的場景無法勾起他一絲情緒。


    陪在徐知乎身邊的臣子凍的瑟瑟發抖,都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派出去的探子還沒有回來,看樣子還有的等,不能找個背風的地方喘口氣嗎!


    “阿欠!”仗著身體年邁的史官,故意打了個響亮的鼻涕。


    周圍同樣等待的受不來的官員們,瞬間湧上來七嘴八舌的關心。


    史官客氣但語氣虛弱的推脫著沒事沒事,隨後一行人,癡心的等著為首的徐子智順水推舟的聽見後感動於他們的誠信給他們個避寒的機會。


    徐子智卻像沒有聽見,依然佇立在寒風,巍然不動,猶如鎮山之石。


    兩個時辰過去了,眾臣本還有些不滿,但看著徐子智依然微絲不動的立在風中,心中不禁多了絲敬佩,小小年紀對皇家如初忠心,對七皇子如此心誠,此等感天動地的品行,前些日子竟然有些懷疑十皇子之死與他有關,簡直天理不容!


    徐子智在寒風中吹了一上午,行有錯,當身受之!昨晚懲戒了青竹院的下人,他也有不妥的地方,俗語稱,堂前教子枕邊教妻,他最近是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了嗎!那他便該受著!


    徐知乎怨恨自己昨晚不懂看人臉色,她那晚見到他時候明明笑的那樣好看,眼中情意幾乎溢滿胸懷,若是自己當時沒有……昨晚她定然熱情……


    徐知乎耳朵瞬間布上一層紅暈,但寒風中幾個時辰,別說耳朵,臉也早已吹的通紅……


    總之,徐知乎確信自己那時候若是處理妥當,不會落得今日的局麵!


    斥候策馬而來,報——七皇子隊伍已進入三裏以內。


    在場的人瞬間打起精神,翹首以盼雁國史上最幸運的皇子,最沒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如今卻天上掉餡餅,競爭者一夕死完,他自動有了資格。


    說來,誰還記得這位皇子長什麽樣子,母妃是誰?可有什麽愛好。


    雖然這段時間宮中絕地三尺,連小時候曾經給七皇子身邊的太監遞過飯的寺人都問到了,也沒有問出什麽結果。


    徐知乎依舊立在原地,不因七皇子不到失了恭敬,也不會因為他到來變了姿態。


    後麵的官員見了,對徐府這位小少爺更是刮目相看,心中敬畏更甚。


    順天府尹錢大人,心中更為敬佩,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宮中那幾位皇子是什麽損落的!本以為五皇子、六皇子一定有一場血腥的多位之爭,然後再看三皇子、大皇子能不能叢中撿漏,或者被十皇子驚破眼球也有可能,誰能想到會是七皇子呢!


    命啊!


    ……


    宗之毅,皇第七子,誰能不說造化弄人!


    這個位置他以為他要花費十年二十年才能納入囊中,如今以這樣意料之外的方式沒有任何競爭力的落在了他手裏,那老東西可有種吐血的衝動!


    宗之毅騎在馬上,一身墨藍色的冬日交領長袍,五官線條剛毅,一雙慵懶無謂的懶散眼睛,墨色的眉梢飛入發鬢,看不出任何殺傷力,但也不給人軟弱好欺之感,天生的好相貌大部分來自母親的遺留。


    “殿下,馬上就要進京了。”幕僚別有深意的看著遠方依稀可見的城池和官道上顯現的身影,他們在苦寒之地籌劃多年,等的便是大軍打入皇城的一天,誰能想到,如今不費一兵一卒,他們便再次踏上這片沃土。


    本以為會心潮澎湃,真走到了這一步,心中卻隻有平靜,能得正統傳位自然是好,可也失了曆練精兵的契機,有利有弊吧。


    這些都是其次,隻要七皇子登上那個位置,將來這些人有的是機會開疆擴土,前提是宮裏那幾位還在嗷嗷待哺的皇子,有機會還是送他們上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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