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太子和太子妃什麽時候回來,侍衛答曰不知。


    納沙見打探消息不成,隻好將宛妃的話留下,然後回景容宮複命去了。


    再說盛玉萱一行人快馬加鞭,約莫一頓飯的功夫便到了京郊皇莊的火藥作坊。


    路將軍得到消息時,夏子晉等人已經進了莊子,他趕緊前去迎接。


    “卑職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


    路將軍剛行完禮,夏子晉便略一抬手,道:“路將軍不必多禮,帶本宮去看看昨晚的刺客!”


    路將軍猜到夏子晉今日過來必定是為了昨晚有人意圖潛入火藥作坊一事,如今甫一見麵,夏子晉便直接開門見山,可見他對此事的重視態度,連句廢話都不想多講。


    “是,殿下您這邊請!”


    路將軍在前頭領路,不多會兒便到了後院的一間雜物房前。


    昨晚抓住的那些人全都死透了,要看也隻能看到他們已經變涼的屍體,路將軍心知火藥作坊對大華朝的重要性,因此有人想打火藥的主意,上頭必定不會等閑視之,肯定是要徹查的。


    所以他很有先見之明的令人將這些人的屍體全都抬進了空出來的一間雜物房中,等待上頭示下。


    “殿下,就是這兒了,昨晚來的那夥人的屍體全都放在裏麵。”


    夏子晉點了點頭,正要抬腳進去,突然又頓住,轉身看向盛玉萱道:“裏麵醃臢,你留在這兒等我。”


    盛玉萱本想跟夏子晉一塊進去看看的,可是想到一屋子的屍體,頭皮便有些發麻,不禁點頭同意了夏子晉的提議。


    雖是用作盛放雜物的屋子,卻也寬敞明亮,幾十具屍體下墊著草席一字排開,占了大半個房間。


    這些人的皮膚無一例外的呈現一種紫黑色,七竅流血,顯然是中毒而死。


    夏子晉蹲在一具屍體旁仔細查看了一番,然後才問路將軍道:“昨晚可有看出這些人是何身份?”


    路將軍垂眸答道:“回殿下,昨晚這些人雖然穿著華朝的服飾,用的也是華朝的兵器,舉手投足間似與華朝人無異,可是其中一人說話時,卑職聽出了一絲口音,卑職確定,若是土生土長的華朝人,說話絕不會像那人那樣帶口音的,隻有懂華朝話的番邦,才會那樣說話,卑職早年間恰好認識那麽一位番邦的朋友,說話便是如此,所以昨晚卑職一聽便聽出來了。”


    夏子晉挑了挑眉:“番邦?那這事可就有意思了!”


    向勇這時也查看完屍體過來,“殿下,這些人身上並沒有絲毫標記,看不出他們的身份。”


    他過來時恰好聽到路將軍的話,因此回稟過後,忍不住問路將軍道:“路將軍確定這些人是番邦人?”


    “其他刺客卑職不敢保證,但是開口那人,卑職敢肯定他一定不是華朝人,至於是番邦哪國,卑職就不能確定了。”路將軍拱手答道。


    夏子晉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僅憑對方一句話,你能得出這些信息,已經很不錯了。”


    雖是誇獎,路將軍卻有些赧然。


    殿下將保護火藥作坊這樣的重任交給他,就是對他的信任和看重,可是他嚴密看守之下,竟還是有人潛了進來,這是他的失職。


    殿下沒有責備處罰,已是萬幸!


    路將軍哪還好意思憑借看出其中一個刺客的破綻而居功,他一麵暗下決心以後定要加強巡邏,一麵主動請罪。


    夏子晉雖然還不清楚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就是不知道這次失手之後,對方還會不會卷土重來?


    至於路將軍,雖然看出了對方的破綻,提供了那麽一條有用的信息,但是刺客潛入進來,終究是他的失職,若是不罰,難以立威!


    思及至此,夏子晉涼涼開口道:“路將軍,你既知自己失職,本宮要罰你,你可有什麽話說?”


    “請殿下責罰,卑職無話可說!”路將軍跪下認罰。


    他身後的副將聞言不禁替自家將軍抱屈,心道將軍一直兢兢業業,昨晚也多虧了將軍機警,才及時發現了那些刺客,在前院就將他們全部抓住了,而且還聽出了其中一人的破綻。


    雖然刺客潛入這事不能說與將軍無關,但是將軍也算功過相抵了吧?


    副將滿心不服,可是在太子殿下麵前,他也不敢開口。


    誰知下一刻,忽然聽太子殿下道:“罰你三個月的俸祿,小懲大誡!”


    副將聞言心頭一驚,路將軍也是滿臉意外。


    隻罰三個月的俸祿,這個處罰可以說是很輕了。


    路將軍驚訝過後,便明白了夏子晉的用意,這是做給外人看的。


    火藥作坊出了刺客的事,不可能捂著瞞住,到夏子晉這兒就結束了,甚至當作沒發生過。


    而路將軍又是夏子晉的心腹,罰俸三月看似的處罰,實際上卻是在保他。


    畢竟眼紅火藥作坊的人不知有多少,若不是這火藥作坊是太子妃一手創建,隻怕最終拿到控製權的人是不是太子殿下還不好說呢。


    如今這火藥作坊歸太子殿下全權負責,可是暗地裏不乏各方勢力想要擠掉路將軍,推自己手下的人坐上他的位置。


    路將軍想明白這些,頓時神清氣爽。


    他是世家出身,三個月的俸祿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尤其是和太子殿下的信任與重用比較之下,更是不值一提。


    定下罰俸三月後,夏子晉率先便出去了。


    盛玉萱終於見他出來,看他神色無恙,頓時迎上去問道:“怎麽樣?”


    “這些回去再說。”夏子晉沉聲說完,然後轉身看向路將軍,吩咐道:“那些匠人和他們的家人一定要看牢,不得單獨出莊子,他們對華朝的意義不用我說你也明白,若是有一個落到別國手裏……”


    夏子晉沒有把後麵的話說下去,路將軍卻是聽的不寒而栗。


    若是火藥泄漏到了別國,於華朝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


    他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鄭重其事的應道:“殿下放心!”


    雖然那些匠人都算老實,他也三令五申的和他們說清楚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也都表示明白,可是等會兒他還是得再去敲打一番才行,免得這些人出什麽紕漏,叫人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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