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萱和韓星宇眼看著不對勁,忙上去勸說:“阿曜!想想喝醉了,胡說八道呢!”


    “就是,司靳棠他瘋了嗎,把千千送給別人?”


    他們知道,阿曜現在在腦補些什麽。


    他們都知道千千得了多重人格障礙一定是受了刺激,但不一定是司靳棠的錯啊。


    阿曜現在恐怕在腦補司靳棠虐待千千,甚至要把她送給別人什麽的,導致千千出現了精神錯亂。


    但這幾乎不可能啊……


    “阿曜,你得相信千千啊!千千再怎麽喜歡司靳棠也是,她是那種讓自己受虐還默不吭聲的人嗎?”


    “就是,你忘了自己怎麽被千千虐的了?她那時候那麽喜歡你,你隻是丟下她讓她好好反省一下,她就一去不回頭了!”韓星宇分析道,“司靳棠要是真那樣對千千,千千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他好吧!”


    這點信任,他們還是有的。


    晏公主的暴脾氣,就是管你是天王老子,本公主不慣著!


    “再說了,千千又不是什麽孤兒,爹不疼娘不愛,受了委屈沒人給她出氣的。她隨便告個狀,晏叔叔和司陽哥都不會輕易饒了司靳棠的!”


    沈曜也是聽了那話就氣上頭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他們的話,也不無道理。


    可想想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眾人又等了會兒,想想卻隻是說著胡話,像個精神失常的人似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怎麽還不變?”


    幾人開始懷疑起來:“阿曜,你確定不是那天自己喝多了酒記混了?”


    “你們這是在質疑我?”大佬曜眼一眯。


    三人不怕死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在質疑你。”


    “……”和預想的不一樣,這話沒法接。


    ·


    夜晚,黑色的豪車在泥濘的道路上行駛著。


    剛下過一場雨,冷空氣突襲,使得這個寂靜的夜晚寒氣更甚。


    薑睿此刻瑟瑟發抖,不是被凍的,而是因為打開vita,看到了各種消息。


    刷到伊萱發的那張照片,看到那瓶已經被開封的1892年馬卡斯,他的心都涼了下來。


    他記得太清楚了,這場拍賣會,還是他陪棠爺去的!


    而此時,坐在後排座的棠爺顯然還對此事不知情。


    司靳棠看了眼自己的私人手機,界麵很安靜。


    現在似乎已經習慣她不給自己發消息打電話了,但還是時不時會看一眼。


    好好的人,為什麽會突然人格分裂?


    她並沒有受到什麽巨大的刺激,也沒有經曆什麽可怕的變故,按道理……沒可能會這樣。


    難道在演嗎?


    可是這樣,又無法解釋她為什麽對核桃不過敏了。


    說是人格分裂,這事還稍微能理解一些,畢竟有過相似案例。


    司靳棠原以為確認她是人格分裂後,事情會變得簡單許多。沒想到依然是陷在一個死循環裏,找不到一個可以突破的口子。


    況且,這個次人格存在的時間是不是過於久了?


    主人格完全像是消失了似的。


    他思索著,視線掃過前方時,看到副駕駛座上的薑睿在發抖,便問:“薑睿,你很冷嗎?”


    車裏明明開了暖氣,溫度適宜。


    “沒……沒有……”


    “那你抖什麽?”


    “棠爺……”薑睿覺得總歸得報告,便咬咬牙,“您要不要看看這個……少夫人她……”


    司靳棠放起手機,接過他遞過來的平板。


    那是伊萱和晏千尋。


    第一眼他就看到她紅撲撲的臉蛋,笑:“喝醉了?這是喝了多少?她酒量不錯的吧。”


    從小跟著護衛隊沒個正經,名媛千金該學的她都學了,然而不良少女該會的,她也都會了。


    “不是那個……”


    他的視線又在照片上掃了一眼:“馬卡斯?”


    她倒是會享受?


    把朋友叫來家裏,把他珍藏的紅酒給開了?


    也說不上來是氣,其實好像沒有那類情緒,他也不懂薑睿為什麽會因為這個發抖。


    司靳棠把平板遞還給他:“喝了便喝了吧,酒不就是為了喝才釀的嗎。”


    薑睿總算感覺到了一絲絲溫暖,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少夫人在棠爺心裏的分量。


    果然這些都是身外之物!


    “但是棠爺,收到風聲,狗仔們出動了,或許會有埋伏!”


    說話間,便在前麵不遠處,看到了十來家媒體蜂擁而至,攔下了他們這輛車。


    薑睿總覺得,簡直像喪屍圍城一樣,大半夜的,嚇不嚇人!


    聽說,每家都分派了好幾個大隊,就為捕捉到棠爺的第一手八卦資料。


    這麽寒冷的夜晚,一個個還得來郊區蹲守,也不知道該說他們敬業還是什麽了!


    司靳棠降下了左手邊的車窗,鎂光燈立馬開始狂閃。


    “棠爺,請問您是否在和晏家大小姐交往?”


    “晏公主追求了您那麽多年,最近卻沒動靜了,是不是因為已經成功了,你們在秘密交往呢?”


    “棠爺,這麽貴的紅酒被晏公主當飲料似的喝了,您不會感到心痛嗎?當初應該是很喜歡才會拍下來的吧!”


    無數的問題丟過來,十來家媒體就擠這麽一塊窗口,差點打起來。


    司靳棠什麽也沒答,笑了一下:“很晚了,各位早點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


    知道棠爺是故意開窗吸引他們到左邊去,見前方空了,薑睿示意司機趕緊開車。


    在身後媒體們慌亂的叫喊聲下,司靳棠關上了車窗。


    開進司家大門,車子經過了彎彎繞繞,停在了主樓門口。


    司靳棠下車後,看到了停在門口的另一輛迷彩吉普車,在車前停頓了一下。


    薑睿一眼看到引擎蓋上的一個小玩意兒:“呀,這是少夫人的簽名。”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在引擎蓋上簽名的。


    甚至還有日期。


    時間顯示是七年前,可簽名卻亮麗清晰,顯然沒少重新描過。


    “你回去吧。”司靳棠瞄了一眼,不再看,踏步進去。


    “是,棠爺晚安。”


    ·


    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司靳棠便看到晏千尋和她的護衛隊們玩得正開心。


    老鷹捉小雞?


    沈曜當麵癱母雞,一臉的生無可戀,仿佛不理解自己為什麽要陪他們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韓星宇是老鷹,張牙舞爪。


    母雞曜表示,很想一拳頭揮過去!


    小雞中,多了一隻蘇月。


    蘇月本來隻是過來看看,誰知被他們拉過去當小雞湊數了,玩著玩著也玩得很開心,忘了時間。


    這時看向門口,一愣:“少爺!”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望向門口。


    茶幾上吃的喝的亂糟糟堆了一堆,慘遭空瓶的1892年馬卡斯翻倒,另外還有好幾瓶喝了一半的whisky。


    據目測,其中有一瓶,是蒸餾於1939年,裝瓶於20世紀70年代末的蘇格蘭whisky。


    司靳棠的眉間跳了一下。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知道他是在看馬卡斯,還是在看蘇格蘭whisky,總之,齊齊地揚起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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