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他剛才是同意讓顧想進去,敢情他一直說的都是君昊?!


    司老太爺看了看司靳棠,竟是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倆。


    “靳棠,你確定?”司老太爺問,“是他們先動的手?”


    其實司老太爺比誰都清楚。


    他人老眼花心卻不瞎。


    想丫頭在司家一年多了,這個他打從第一眼見到起就喜歡的小丫頭片子,是個善良得會把受傷的鳥兒帶回去養著,養到傷好了再放走的孩子。


    但她善良,並不代表她就必須忍受被人欺負。


    他相信這小丫頭不會無端生事,主動去招惹誰,能把她逼到這個地步,那一定是那幾個嬌生慣養的小混賬們先做了什麽。


    “我確定,”少年答,“是他們欺負想想。”


    “靳棠!做人可不能這樣!為了一個外人——”


    “小姨,她可不是外人,”他道,“她是爺爺幫我挑的未來媳婦,等她長大了她就是司少奶奶,她早就已經是半個司家人了。”


    眾人的臉霎時有些白。


    最重要的,是老爺子並沒有反駁,等於是間接承認了他的話。


    拿老爺子來壓他們……


    “今天這事我就不追究了,誰家的孩子,誰回家教好!”司老太爺拄著拐杖瞪了瞪,嚴肅道,“下次誰再帶沒教好的孩子來這裏鬧事,以後就都不用過來了!”


    也就是那天,司家表少爺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無私精神勸告其他人,沒事別招惹司家那個小瘋子。


    司家老的小的都護著她!


    後來類似的事倒是沒發生了,但排擠的事卻始終沒辦法解決,而顧想自己也不是很在意這些。


    畫麵一轉,司靳棠已經來到浴室,眼前是那個髒兮兮的顧想。


    她呆滯地站在那裏,少年用花灑從上到下給她澆著,她睜不開眼睛。


    她沒說話,就聽見他碎碎念:


    “你是狗嗎?”


    “狗才咬人,君昊的手指要是真斷了你負得起責任?”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厲害,雙拳能敵四手?”


    “他們以後都會叫你瘋狗,開心了?”


    顧想低著腦袋,她吸了吸鼻子,因為臉上濕漉漉的,覺得自己哭了也不會被人發現。


    少年草草把她澆了一遍就當洗過了,放下花灑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背對著她道:“下次報我名字。”


    「我的人,還輪不到別人來欺負!」


    司靳棠:“……”


    這是什麽中二台詞。


    真是他說的?


    司靳棠感覺到,“少年的自己”走了,但他的意識卻留在原地,他看到顧想蹲在地上哭。


    那個孤獨瘦小的背影顫動著。


    他走過去,忍不住想要抱抱她,但身體卻是虛的,穿了過去。


    這一切都那樣熟悉,生活日常都真實到可怕,可是為什麽自己也好,其他人也罷,沒有一個人記得顧想?


    人可以說是集體失憶,但司家那間屬於顧想的房間呢?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如果說這一切真實出現過,那麽整個世界就變得玄幻了!


    這意味著,背後有一個神秘的存在,力量強大到可以隨意地改變時間,空間。


    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認為鬼神之說純屬虛構,這麽多年從未質疑過。


    但這一刻,他動搖了。


    一睜一閉,他回到了現實空間。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轉頭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晏千尋,仿佛時間真的像夢裏似的,已經過去了一年多,有種好久沒見到她的錯覺。


    這次他看到了很多事。


    盡管距離他解開謎題還有很久的樣子,但總算看到些眉目了。


    他已經清醒了,換上寬鬆舒適的家居衣下樓去。


    司家爺爺正在院子裏練太極,並不意外孫兒起得這麽早。


    司靳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前方:“爺爺,我們家有沒有過一個叫顧想的小女傭?”


    司家爺爺打得有模有樣,笑著說:“你都查不到,肯定是沒有了。”


    這小子要不是查過,能來這裏問他?


    “萬一是爺爺藏起來了呢?”


    司家爺爺也是老油條,不急不慢地說:“那你覺得我為什麽要藏起來?都藏起來了,那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啊,你覺得能在我這裏問到什麽?”


    他去查,卻沒查到,要麽是真的沒有,要麽是有什麽卻被爺爺藏起來了。


    爺爺說得對,無論是哪個,他都得不到答案。


    司家有關權限,老太爺已經差不多向他全麵開放了。這都查不到,肯定是真的沒有了。


    司老太爺直接問:“顧想是誰?”


    這回輪到司靳棠道:“爺爺,我知道就不來問您了。”


    老太爺最後做了個收尾動作:“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去精神科看看吧。”


    “……”


    媽是親媽,爺爺也是親爺爺。


    司靳棠回屋,按著夢裏的路線,來到了顧想的房門前。


    他特地計算過從院子進屋開始到顧想房間的步數。


    最後停在一堵牆前。


    這堵牆據目測,隻有一米五,兩邊都是房間,他上前敲了敲,聽聲音是實牆,裏麵沒有暗門。


    她的房間果然是不存在的。


    那個空間裏,像是這棟主樓裏憑空多了一個十幾平方的房間。


    司家爺爺晨練完回屋,見他站在一堵牆前發呆,輕輕拍他的背:“壓力大的話,早點去看看,別把病拖久了。”


    “……”


    ·


    想想伴隨著頭痛欲裂的感覺醒過來。


    她一下子坐起來,頂著雞窩頭發呆。


    頭好痛……


    “叩叩叩——”


    “誰啊……”


    “我。”


    聽到一一的聲音,想想愣住。她回頭四下看了看房間,是司家沒錯,一一怎麽在這?


    “我進來了啊。”


    因為是大早上,幾個男生怕有什麽不方便的,所以都在屋外等著,伊萱做為代表進去了。


    在伊萱進來的時候,想想也終於恢複了一點記憶,對了!


    她是為了讓晏千尋出來才喝醉酒的,怪不得頭這麽疼。


    “你醒啦?”


    知道他們在外麵,那麽司靳棠應該不在,想想問:“她出來了嗎?你們見到沒有?”


    “想想……?”伊萱猜了一下。


    “嗯,是我。”


    伊萱坐下來,絮絮叨叨說著:“我們是沒見著!你醉了比千千還可怕,鬧了好幾個小時,非要我們陪你玩,玩到棠爺都回來了,就散了。”


    想想瞪大眼:“他看到我醉酒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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