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喬喬轉過頭看了看他,又轉過頭看向走廊,皺起眉道:“我覺得……剛才好像有人。”


    鬱少漠瞳孔一縮:“你看清楚了?”


    寧喬喬想了想:“我……”


    “漠少,二少奶奶!”鬱少漠的兩名手下從樓梯上跑上來:“剛才我們聽到二少奶奶的聲音,出什麽事了嗎?”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有人下去?”鬱少漠皺著眉道。


    兩名手下一震,互相對視一眼,有些奇怪的搖頭道:“漠少,我們剛才就在樓梯口,沒有看到任何人經過,難道你們看到有人來了?”


    這根本不可能!


    這裏隻有樓梯一個通道,如果真的有人上來,一定是從他們麵前經過,他們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如果說對東瀾家的保鏢還有些質疑,但是這兩個人都是鬱少漠的人,一直跟著他們出生入死,絕對信得過!


    所以他們不可能說謊。


    “沒事,告訴其他人驚醒一些!”鬱少漠道。


    “是!”


    “你們下去罷。”


    鬱少漠抬手擺了個手勢。


    兩名手下便立刻轉身離開了。


    “你剛才真的看到有人了?”


    鬱少漠低下頭緊緊注視著她,英眉微皺的俊臉有些嚴肅。


    寧喬喬看了看他,咬咬唇:“我的確是看到一個人影,是他的衣服從我麵前晃過去了,不過速度非常快!可是……他們又說沒有看到人,會不會是我眼花了?”


    鬱少漠皺著眉,周身籠罩著一層寒意:“你剛剛將東瀾勁軟禁起來,他的人一向對他又是死忠,這時候有幾個人想對你下手一點都不奇怪,最近要小心一些!”


    他們在東瀾家遇到危險也不是第一次了,寧喬喬咬咬唇,眯了眯眼:“那些人最好安份一點,不然被我抓到了,可就不是把他們丟去跟東瀾勁作伴那麽簡單了!”


    “嗯。”鬱少漠摸了摸她的頭,冷冷地瞥了眼走廊盡頭:“走吧,該回去休息了。”


    “好。”


    寧喬喬沒再說什麽,轉身跟著他一起回房間。


    介於晚上發生的事,第二天,鬱少漠讓人在暗中加強了守衛。


    但是一連幾天過去,什麽事都沒發生。


    寧喬喬每天除了聽東瀾榭他們匯報工作,就是陪鬱少漠工作,閑得她都有點不敢相信前幾天的勾心鬥角是真的存在過。


    又是一個午後,寧喬喬聽完東瀾榭的匯報,在桌上無聊的趴了會,看了看時間,想著過一會等鬱幸下課了給小家夥發個視屏。


    “扣扣扣。”


    門上忽然傳來三聲輕扣。


    “進來。”


    寧喬喬坐直身體,裝出一副在認真工作的樣子。


    “家主,剛才有人來通報,說是東瀾清先生想見您一麵。”


    福叔恭敬地道。


    “東瀾清?他見我做什麽?”寧喬喬有些奇怪地道。


    “這不清楚,隻知道他讓保鏢來帶話,說是務必想見你一麵。”福叔道。


    這麽強烈的要求要見他,那老狐狸又想幹什麽?


    寧喬喬想了想:“他現在情況還好嗎?”


    “這個屬下不清楚,但是他落在東瀾令手裏,想必也不會好到哪去。”福叔頓了頓,道:“家主,您要去見他嗎?”


    寧喬喬眼睛轉了轉:“去!”


    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去看看好了。


    鬱少漠在開視屏會議,寧喬喬便沒告訴他,出門時帶了兩個手下。


    東瀾清被關在地牢,不同於水牢裏讓人頭皮發麻的蛇,這裏的環境好了很多,但是這並不代表這就是東瀾令給東瀾清的優待。


    寧喬喬來到門外,隔著一根根很粗的鐵柱,隻見東瀾清背對著她坐在地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身上的衣服很髒很皺,手和腳倒都並沒有被束縛。


    “聽說你要見我,現在我來了你又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寧喬喬看著東瀾清的背影道。


    “寧喬喬?”


    東瀾清貌似身體一震,緩緩換過頭朝她這邊看過來。


    “啊!”


    當看到東瀾清的臉,寧喬喬頓時嚇得發出一聲尖叫,下意識倒退一步。


    “二少奶奶!”身邊的保鏢一把扶住她。


    “怎麽了?我現在的樣子把你嚇到了嗎?”


    東瀾清看著她道。


    寧喬喬睜大眼睛看著他的臉,隻見東瀾清半邊眼睛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到眼珠,隻有另外一隻眼睛看上去是完好的,看上去格外驚悚嚇人。


    “你的……你的眼睛……怎麽會……”


    “你說我的眼睛。”東瀾清笑了一下,抬手摸了一把血肉模糊的眼眶,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痛,用另一隻眼睛看向她道:“落在東瀾令手裏,這不是正常麽,再說你何必這麽驚訝,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


    短短幾天時間,東瀾清像是老了許多,以前那個紳士風度的中年男人,兩鬢已經出現一些花白,沒有絲毫往日的風光,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


    寧喬喬咬了咬唇,眼神定定的看著他:“當初是你害了令舅舅一家,他會向你報複不是很正常嗎?”


    “嗬,你真的相信是我害了他一家?”東瀾清忽然笑了,半邊殘缺的臉看上去很是詭異。


    寧喬喬瞳孔一縮:“什麽意思?你想狡辯當年的事不是你幹的?”


    “是我幹的,但是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東瀾清眼神平靜的而看著她。


    寧喬喬一怔,皺起眉疑惑地道:“你什麽意思?”


    “讓我來告訴你是怎麽回事。”東瀾清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緩緩道:“那份證據沒錯,我的確在車上動了手腳,但是後來我才知道,東瀾令早就收到消息了,但是最後他卻毫發無損,死的的是他的兒子和兒媳,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寧喬喬渾身一震,驀地皺起眉:“你的意思是說令舅舅讓他的兒子和兒媳當替死鬼?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東瀾清反問。


    寧喬喬愣住了。


    對啊,為什麽不可能?


    她沒有在現場,沒有親眼看到當年發生的事,怎麽就敢肯定不可能?


    “寧喬喬,東瀾令平時不說話,但是不代表他蠢,他早就收到消息那輛車有問題,所以在原本他要上車的情況下,卻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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