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懿一口氣跑回房間。


    “小姐,你回來了……你的臉怎麽了?誰打你了?!”


    花月沒有去參加壽宴,看到雲懿臉上的傷,頓時火冒三丈。


    雲懿搖了搖頭,道:“沒事。”


    “是不是雲越承打你的?我去找他算賬!”花月說著便要朝外麵衝。


    “你別去!”雲懿趕緊拉住她,道:“不是雲越承打的,是我媽媽,她來了。”


    “夫人?”花月一怔,頓時有些錯愕:“她為什麽打你?”


    雲懿有些慘淡地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我做的事情惹她生氣了吧。”


    她怎麽也沒想到,再次和媽媽重逢時的場麵是這樣的。


    花月皺了皺眉,看著她道:“夫人是希望你聽雲越承的話,是嗎?”


    當年花月就是作為女傭被送去和雲懿一起訓練的,花月自然知道雲懿訓練的目的是什麽。


    “嗯。”雲懿點了點頭。


    花月道:“那你把雲越承對你做的事情告訴她了嗎?”


    “沒有。”雲懿搖頭。


    花月錯愕地道:“你為什麽不說?”


    “因為根本沒必要。”


    雲懿淡淡地道。


    就連雲越承對她開槍、要她的命,在宋月眼裏都是因為她不聽話,所以雲越承才這樣對她,那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反正在宋月眼裏,雲越承都是對的。


    她不服從雲越承,就是錯。


    如果是別的媽媽聽到自己女兒喜歡上一個男人,大概會問那個男人是什麽樣的?人品如何?


    可是宋月知道她喜歡別人,卻隻覺得她罪無可恕。


    媽媽根本不在乎她喜歡的是什麽樣的人,她在乎的隻有家族。


    花月咬了咬唇,道:“我上次回去的時候,夫人就問了我一些關於你的問題,當時我什麽都沒說,隻說我和你已經分開很久了,什麽都不知道,那時候我就感覺到夫人有點不高興,我沒想到她今天也來了,早知道我應該早點提醒你的。”


    “這不怪你。”雲懿笑了笑,道:“就算你提醒我也沒用,我又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見她了,隻要有機會見到,這兩巴掌是肯定躲不過去的。”


    花月歎了口氣,皺起眉道:“也不知道夫人是怎麽想的,雲越承逼你做了那麽多事,難道她還看不出雲越承是什麽樣的人嗎?她這樣跟著雲越承……”


    雲懿笑了一下,道:“花月,在雲家隻有你跟誰的區別,沒有你跟的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的區別,你明白嗎?”


    因為整個雲家,都是一丘之貉。


    頓了頓,雲懿道:“花月,對不起啊,連累了你也要跟著我為雲越承賣命。”


    花月自嘲的笑了下:“我能為他賣什麽命,他要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倒是小姐你……”


    本來她想勸雲懿找個機會遠走高飛隱姓埋名算了,可是雲懿要走很容易,但是還有夫人她們怎麽辦?雲懿也不可能丟下他們自己一個人走。


    “對了,家主的壽宴不是還沒結束嗎?小姐你就這樣跑回來,萬一家主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雲懿搖了搖頭:“她怎麽可能注意到我這種小囉囉,而且我也不能在壽宴上呆了。”頓了頓,她看著花月道:“花月,鬱少寒來了。”


    “……”花月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疑惑地道:“他怎麽會來?”


    雲懿歎了口氣,道:“他作為賀家代表來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司徒雲涼和鶴傾城,花妖和花容也來了。”


    “……”


    花月這下幹脆說不出話了。


    她們都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能湊在一起出現。


    ……


    另一邊。


    宴會大廳另一邊陽台上。


    鶴傾城端著一杯紅酒,站在陽台上吹著風。


    微涼的海風讓人很舒服。


    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今天老太太的壽宴辦得不錯,聽說你把從我那拿的那柄劍送給老太太了?我還以為你挺喜歡要自己收藏,原來是要送禮,我要是早知道你送給老太太,我就不給你了。”


    鶴傾城頭也沒回地道。


    名刀名劍這種東西,也就是有鶴家才會喜歡收集,那柄始皇佩劍是雲越承花大價錢從鶴傾城那裏買走的。


    “你怎麽知道來的人是我?”雲越承道。


    “你輪椅輪子發出的聲音,這裏除了你還有誰?”鶴傾城道。


    “嗬,不愧是鶴家家主。”


    雲越承挑了挑眉。


    他的輪椅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鶴傾城卻聽到了。


    “你可別誇我,我受不住你的誇獎。”鶴傾城淡淡地道。


    “嗬。”鶴傾城輕笑了下,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讓你辦的事,為什麽到現在了還沒有動靜,你錢都收了,現在鬱少寒卻出現在我眼前,鬱少漠他們更是毫發無損。”


    鶴傾城擺了擺手,皺著眉道:“我沒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寧喬喬和鬱少漠身邊暗衛太多,至於鬱少寒,之前他身邊有雲懿,我根本就沒機會下手,而且他每天都和鬱少漠他們在一起,我也找不到機會。”


    “那這一路呢?”雲越承問。


    鶴傾城朝裏麵看了眼:“今天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你應該也認識吧,也不是個善茬。”


    “鶴傾城,你是不是覺得我雲越承是個傻子?”雲越承眼神冷血地看著他:“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動手,跟我扯這麽大一堆理由,你覺得我真的會信?”


    “……”


    鶴傾城眼裏閃過一抹玩味,沒有講話。


    雲越承冷笑一聲:“鶴傾城,你知道耍我會是什麽下場嗎?”


    鶴傾城笑了下,抬眸朝他看過去:“我覺得你忘記了一件事情,我是賀家家主,而你不過隻是雲家的一個兒子而已,你對我是不是該用尊稱?”


    雲越承眯起眼:“在我麵前擺譜?”


    “是告訴你一些該講的規矩而已,等你哪天當上雲家家主的時候,再來叫我的名字。”


    鶴傾城淡淡地道。


    雲越承冷笑一聲:“看來你是承認這段時間都在和我演戲了,你根本就沒對他們下過手。”


    “我以為以你的智商早就應該看出來的,沒想到你竟然一直沒看出來,我也很驚訝。”鶴傾城道。


    “為什麽?”


    雲越承眯起眼盯著他道:“我以為就算我們兩家沒有聯姻,大家的關係還是在的,為什麽你背叛我。”


    “背叛你?雲越承,你該不是覺得我是你的手下?搞清楚,我們鶴家是收錢做生意而已。”


    鶴傾城淡淡地道。


    “……”雲越承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講話。


    鶴傾城喝了一口酒,看著他道:“至於我不對他們下手的原因,很簡單,我覺得你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雲越承,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想用鬱少漠他們來立威,讓自己當上雲家家主,你也不怕這威沒立起來,先把自己坑死了。”


    “哈哈哈……”雲越承大笑起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慫了?竟然會怕他們?”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人貴有自知之明。”鶴傾城道。


    雲越承滿臉陰鷙:“這麽說,我是不肯對他們下手了?”


    “我要是肯下手,還用等到現在嗎?”鶴傾城反問。


    雲越承眼裏閃過一抹狠色:“鶴傾城,你收了錢卻不辦事,就不怕消息傳出去讓別人知道,壞了你們鶴家的聲譽?”


    鶴傾城輕笑了聲:“誰說我收了錢?有誰見過我收了你的錢?”


    “你敢賴賬?好!很好!鶴傾城,記住你今天的話!”


    雲越承直接啟動輪椅離開了。


    鶴傾城看著他的背影,心情不錯的喝了一口酒。


    “你這麽說,真的不怕他把消息傳出去,影響你們鶴家的名聲?”鬱少寒從另一邊走出來道。


    鶴傾城勾著唇:“他又不傻,難道他真的會說自己花錢買我去動你們?這不是擺明了和鬱少漠過不去麽,到時候鬱少漠更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收拾他了。”


    “你是故意黑他錢的。”


    鬱少寒道。


    鶴傾城不置可否:“反正都已經得罪了,幹脆得罪到底算了。”


    鬱少寒笑了一聲,沒說話。


    “你剛才不是去追雲懿了麽,怎麽樣,她怎麽說的?”鶴傾城問道。


    鬱少寒搖了搖頭:“她跑了。”


    “跑了?”鶴傾城有些驚訝。


    “嗯。”


    鬱少寒皺著眉,想到她臉上那兩耳光,眼神冷了幾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


    第二天。


    雲懿在房間裏逗小九玩。


    “雲小姐,少爺請你下樓去。”一名保鏢走過來道。


    雲懿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將小九交給旁邊的女傭,起身朝樓下走去。


    走下樓,隻見花妖和花容坐在客廳裏,聽到她的腳步聲兩人都朝她看過來。


    雲懿皺了皺眉,沒說什麽。


    “他們要求要見你,所以就讓你下來了。”雲越承微笑著道:“那你們聊,我先回避了。”


    很快,他輪椅從客廳裏滑走。


    雲懿看著對麵的兩個人,皺起眉道:“你們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你們走了嗎?”


    “嗬,你看她的表情,好像還怪我們來了似的!”花妖冷笑著盯著她。


    雲懿眼神一沉:“花妖……”


    “寶貝,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給我們下藥。”花容皺著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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