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木場驛,晨起,大霧。


    木場驛瀕臨渤海隸屬於遼東,淪陷後當地的漢民負責為建虜王侯權貴們燒製木炭。


    遼東大部雖已落入建虜手中,但原有的軍事布置卻基本沿襲明製。


    時已過辰時,霧氣卻仍然很大,木場驛的民眾已經開始了一天的折磨。


    “都快點!瑪德,你們這群偷懶的雜種!”一個戴著皮帽的建虜士兵一鞭子抽在一個扛著原木的漢民身上。


    “啊——”這漢民頭發都已經斑白,身上早已破爛而單薄的哪裏經得住鞭子抽打,疼的摔倒在地。


    粗長的原木正好砸在這老人的小腿處,疼的他大叫一聲。


    “哭嚎個甚,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這建虜士兵不依不饒,手裏的鞭子啪啪的打在老漢的身上。


    “官爺,饒過孫老漢吧,他都一天沒吃飯了……”一個瘸著右腿的漢子一拐一拐的過來求情。


    “去你瑪德,你這賤民又皮癢了是不是?滾一邊幹活兒去!”這建虜哪裏肯聽人勸,而且還是這麽個低賤的漢人。


    他一鞭子一鞭子抽在這老漢身上、臉上,不多時疼的打滾的老漢已經被抽的奄奄一息。


    “格魯,你這個沒種的家夥,除了欺負這些賤民,還能幹點啥?”一排身著建虜軍服的士兵巡邏至此,嘲笑監工的建虜道。


    “哈哈,老子還會……”這監工麵對著南邊大笑著,可話還未說完便瞪大了眼睛。


    “殺——”能見度隻有數十米的濃霧中,突然湧現出無數手執戰刀的紅褲子兵,而這士兵身穿的軍服很明顯不是自己人。


    “敵襲!啊——”監工的韃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巡邏的建虜頭目便扯著嗓子大喊,但他的喊聲隻傳出一句。


    一支利箭咻的一聲射入這建虜的胸口,建虜的戰刀隻拔出了一半便無力的跪倒在地。


    “殺!所有身著建虜衣服的,梳老鼠辮子的,一個不留!”劉鴻漸在牛大棒槌等十幾個貼身親衛的護持下衝在最前,他手起刀落親自解決了捂著胸口的建虜。


    砰砰——砰——


    巡邏的八九個建虜見寡不敵眾,撒丫子便往身後的駐地跑,但還未跑出幾步,便被火槍擊倒在地。


    “殺啊!”濃霧之中,四處皆是成群結隊的士兵,喊殺聲、箭羽聲、火槍聲不絕於耳。


    附近的建虜駐地聽到槍聲,一窩蜂的衝過來足足有幾十人,他們手執著彎刀,嗷嗷叫著衝向聲音所在的位置。


    “射擊準備!”劉鴻漸從背後取過akm哢嚓一聲拉動槍栓,冷冷的看著這群建虜。


    建虜們見這群人連刀都忘記拔出,還以為入侵者被他們嚇傻了,加快速度向著劉鴻漸以及他的親衛衝去。


    他們久居戰後,已經許久沒有嚐過明軍的鮮血,距離不斷拉近,建虜士兵獰笑著舉起戰刀。


    “開火!”劉鴻漸怒喝道,他也獰笑著!


    噠——噠噠噠——噠噠——


    幾乎是貼著臉皮,劉鴻漸的akm噴吐怒火,把當頭的數個建虜打的向後飛去。


    噠噠——噠噠噠噠——十幾個親衛跟著開槍,掃射著近在咫尺的韃子兵。


    韃子兵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隻是片刻,一排排的韃子胸前爆出一股股血花,子彈從其背後穿透,旋轉著繼續鑽入後排的韃子身體裏。


    巨大的旋轉力瞬間把皮肉與內髒攪作一團,衝出人體後在背後留下碗口大的血洞。


    幾十個韃子兵幾乎連呼喊都沒來得及,瞬間便躺倒一片。


    他們睜大驚恐的眼睛,他們不理解這些明軍的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武器,但卻已經來不及思考。


    流淌的鮮血是對原罪的懺悔,抽搐的四肢是對這個世界的告別。


    “殺進韃子駐地!漢人跪地不殺!”劉鴻漸對著一地的韃子屍體吐了口唾沫,大聲對著後方的千戶所士兵發號施令。


    木場驛的建虜駐地僅有一百多個韃子兵,哪裏經得住如此多大明士兵的屠戮,隻片刻便被殺了個幹淨。


    “大人,抓到三百多個建虜平民,皆是這些建虜兵的家眷……”馮敦厚臉上略帶不忍,這樣近乎於屠殺的場麵他還是第一次見。


    “帶上來吧!”劉鴻漸懶得搭理馮敦厚,沒殺也好,本候親自來。


    駐地中央,木場驛的數百漢民跪倒在地,他們不知自己將要麵對的命運。


    金州已淪陷十幾年,但一些上了年紀的漢人還是一眼認出,這是明軍殺過來了。


    一群韃子家眷在常鈺等人的驅趕下也來到駐地,這些家眷除了老弱,隻剩些歪瓜裂棗般的建虜女子。


    這些女子一進入駐地便開始哭嚎,四周遍布的屍體、血水讓她們驚恐到無以複加。


    “聒噪!常鈺,動手!”時間緊迫,劉鴻漸不敢耽誤,直接當著跪地的漢民,對常鈺下達命令。


    噠噠噠——噠噠噠噠——


    常鈺剛得了命令手裏還沒動作,身後的祖仇清、王朗、刑山、嶽成澤便已經開了槍。


    若論仇恨,沒有人比他們四人更深。


    他們的祖父死在建虜手裏,他們的父親死在建虜手裏,他們的村落被屠殺,他們成了孤兒……


    現在,以牙還牙的時候到了,來自遼東的四人眾幾乎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啊——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來自心底的恐懼讓這些韃子家眷瘋狂的尖叫、掙紮、逃竄,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


    一開始隻有祖仇清四人,然後常鈺也一臉凶相的開了槍。


    接著是千戶所的闊端,他由於先前戰鬥中的出色表現,被派發到一支失去主人的akm。


    六把akm突突突的一口氣把子彈打完,akm子彈巨大穿透力的作用下,三百多個俘虜隻餘下數十人。


    闊端一揮手,身後一幫子關寧大漢扛著心愛的三眼鐵榔頭衝入其中。


    他們對於建虜的仇恨僅次於祖仇清四人,事實上關寧軍最強盛時有數萬,如今僅剩六百出頭。


    他們的袍澤死在誰的手裏不需多言,在關寧軍眼裏,這些韃子豬狗不如,那麽便去死吧!


    片刻後,木場驛重歸平靜。


    劉鴻漸轉身,麵向身後數百已經被嚇的哆哆嗦嗦的漢民們。


    ps:金州,今指旅順。


    ps:求打賞啊十一月份兒寒寒已經很努力,但看著上個月的稿費真是欲哭無淚,有任何建議,朋友們都可以告訴我,我並不是個剛愎自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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