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殿下,賊軍衝過來了!”豪格的傳令兵剛走沒多大會兒,一個韃子兵跌跌撞撞的跑來。


    “什麽?你竟敢誆騙本王嗎?”多爾袞驚怒交加,這才多大會兒,豪格手中可是有一萬多八旗勇士。


    “奴才不敢,奴才沒有說謊,殿下你聽。”這韃子兵嚇壞了,攝政王行事乖張,他很擔心自己的腦袋。


    城外喊殺聲已經由遠及近,時不時還能聽到明軍的火槍聲。


    “豪格不堪重用矣!代善,傳本王令,葉布舒、瓦克達、滿達海三人率正紅旗墊後,其餘人等隨本王後撤!走!”


    這個時候憤怒與抱怨沒有任何的用處,明軍連夜攻伐,他們也必須連夜撤退。


    此地距離建州衛已經不遠,好在是附近多山多水,容易隱藏行蹤。


    葉布舒是黃台極的四子,瓦克達和滿達海都是代善的兒子,也是他僅有的兩個兒子。


    代善拱拱手沒有反駁,這個時候就算再是舐犢情深,也必須明白孰輕孰重。


    喊殺聲越來越近了,多爾袞起身打算回大帳安排小皇帝與大玉兒撤離。


    二人也已聽到城中動靜,年僅八歲的的順治帝福臨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荒郊野嶺,被嚇的哇哇的哭了起來。


    “老馮,帶盟軍兄弟殺進城去,一個不留!


    林河,你帶神機營掩護!


    常鈺,率千戶所隨我直取韃子中軍!


    大明萬勝,殺!”


    劉鴻漸手裏端著嶄新的akm高聲下令。


    手榴彈已然用盡,方才破城門費了些時間,四處都是黑咕隆咚的,唯有槍聲喊殺聲響徹城內外。


    “想入此城,先要過了我這一關!(滿語)”代善四子瓦克達見劉鴻漸衝來,背後背著弓箭,手裏拎著一把彎刀,大咧咧的站在一群兵士前頭。


    瓦克達腦子不怎麽靈光,他能活到現在實在是不容易,但他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將要麵對的是誰。


    噠噠噠——劉鴻漸騎在馬上毫不猶豫的朝這逗比似的韃子開了槍。


    他沒聽明白瓦克達說什麽,但這都不重要。


    兩撥人相距僅二三十步,劉鴻漸第一槍便打中了瓦克達的腹部,第二槍直接打在了肩膀。


    巨大的衝擊力把瓦克達掀翻馬下,身後的韃子兵頓時慌亂起來。


    噠噠噠——噠噠噠——數十個akm射擊手對著韃子兵一陣亂射,片刻便把百十個韃子殺了個幹淨。


    瓦克達躺在地上還沒死,他簡單的腦袋裏怎麽也想不出,為何敵人還沒出手,他便倒下了。


    “常鈺,衝進去,活捉多爾袞!”劉鴻漸看都沒看這瓦克達一眼,牛大棒槌走上前一腳踢在這韃子頭上,結束了他的痛苦。


    常鈺得令,帶著數百人向著還亮著火把的中軍大帳衝去。


    “大人,東城門開著,多爾袞跑了!”少傾常鈺急急的跑來。


    大帳附近的營盤壓根就沒人,但帳內的茶水都還是溫的,顯然韃子沒跑多久。


    “瑪德,打仗不見他,跑倒還跑的挺溜的!”劉鴻漸一腳踢飛了瓦克達的頭盔。


    城中的激戰還在繼續,隨他而來明軍半數以上都暫時被城中的韃子阻礙。


    劉鴻漸很想衝出去繼續追擊,但理智告訴他,他必須為手底下的兵士們負責。


    從遼陽的韃子到弗朗機的黑鬼,從渾河到撫順關再到這薩爾滸城,從早上到夜晚,全體明軍士兵已經廝殺一整日。


    將士們雖然不說,但劉鴻漸知道,他們都已經很是疲累了。


    除卻仍在薩爾滸小城清繳韃子的盟軍外,他手底下也隻有林河的一萬餘火槍兵。


    萬一追過去被多爾袞來個回馬槍,狗急跳牆之下,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王元霸,多派些身手好的哨騎,給我跟緊了多爾袞,明早,本官要知道那群韃子的具體位置!”


    略作思索,劉鴻漸還是放棄了追擊。


    一個多時辰過後,薩爾滸城中的廝殺聲逐漸消散,東江鎮總兵馮敦厚提著兩個滴血的人頭走來。


    “督師大人,城中的韃子已經全數伏誅,共戰殺韃子一萬四千六百餘。


    我軍傷亡三千四百餘,經辨認,此二人是這夥兒韃子的首領葉布舒、滿達海。”


    馮敦厚把兩個韃子頭顱扔到了劉鴻漸麵前,行禮道。


    “將士們都辛苦了!埋鍋造飯,抓緊時間吃飯休息,明日再戰!”劉鴻漸扶起馮敦厚下令道。


    韃子軍經曆此一戰,又損耗了近一萬五千士兵,外加上撫順關之戰,多爾袞手裏已經沒有多少兵,距離最後的勝利已經不遠了。


    “梁千戶,那活兒黑人兵團的來頭查清楚沒?”劉鴻漸突然回頭問錦衣衛千戶官梁可望道。


    劉鴻漸對這夥兒黑人兵團十分在意,他們的戰陣太厲害了,如果不是明軍人多,而且各個悍不畏死還有手榴彈,他真拿這方陣沒法子。


    梁可望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梁陽的內侄,老梁除卻把人安排到了錦衣衛,並未對梁可望有其他優待。


    半年多時間,梁可望在遼東滿地跑,依靠軍功升任了副千戶、千戶。


    此時的他,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從前屯殉難起,他便明了了肩頭的重任。


    “回大人,查清楚了,卑職抓到幾個幸存的白人士兵,他們說的是弗朗機語。


    他們雖然都來自弗朗機,但卻並不為那弗朗機國王效命,而是誰給錢就為誰賣命!”


    梁可望上前一步稟報道。


    “雇傭兵嗎?有意思!”火光搖曳,劉鴻漸眯著眼道。


    “本官有一事不明,他們是從何處登陸的?”


    弗朗機國在呂鬆確實有殖民地,但從呂鬆到遼東,不僅要經過馬六甲,還有經過台wan海峽、東海。


    雖然大明的水師基本隻剩漕運這一項業務,但也不至於讓人直接帶著軍隊衝進國土來。


    這太荒謬了!


    “啟稟指揮使大人,那幾個俘虜說他們確實是從大明海乘船過來的,卑職保證他們沒有說謊。”


    畢竟是錦衣衛出身,這些個白乎乎的士兵哪裏禁得住大明的刑罰。


    隻是卸了他們的胳膊腿兒,便讓這幾個白人連褲衩子什麽顏色都說了出來。


    “如此看來,這定然是鄭芝龍故意放水了。”劉鴻漸目光冷厲。


    鄭芝龍由海盜洗白成大明都督同知後,便在福jian安平建造豪宅,以安平、金門島為基地,亦官亦商亦盜,日進鬥金,不亦樂乎。


    小鄭,莫怪本官不給你麵子,實在是你老子太猖狂!


    ps:除夕已至,2018年的最後一天,寒寒祝大家除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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