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崇禎與劉鴻漸在西山一門心思的搞科研、睡懶覺,而朝廷裏這段時間也是鬧的不可開交。


    由於劉鴻漸的幹涉,雖然東宮派和朝廷老臣的鬥爭還在持續,但征收商稅的調子卻是已經定下。


    借著安國郡王劉鴻漸的舉薦,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韓鬱成為商稅征收的總負責人。


    哦,現在韓鬱的職稱已經換了,應該叫內閣次輔。


    朱慈烺以原內閣次輔範景文年邁為由,將其趕出了內閣,當然,朱慈烺明麵上肯定不會這麽說,隻言體恤其身體,不忍你老範年歲這麽大了還天天熬夜加班。


    範景文三朝元老哪裏受過這等氣,第二天便遞交了辭呈乞骸骨回家養老。


    朱慈烺也不小氣,又是贈少師,又是賞銀子,總之該有的風光都給了才將充滿怨氣的朝臣給壓了下去。


    其實朱慈烺也挺憋屈,上頭有個攝政王,再上頭還有個太上皇,雖說崇禎和劉鴻漸的意思是讓他放手去做,但古人的話都不能全信,朱慈烺當然知道,以至於做個啥事兒都得考慮周全。


    之所以動老範,一來算是給東宮派一個交代,畢竟打壓跟了自己數年的東宮臣子,說來有點傷人家心。


    老範素來對安國郡王有意見,想來動他劉鴻漸那邊也不會有什麽異議。


    而且他將空出來的次輔位子直接給了禮部尚書韓鬱,意思也很明白,老弟動內閣老臣不是為別的,是希望給韓愛卿騰出位子。


    畢竟內閣的位子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想讓其他人上位,必須有另外的人離開。


    老範走了,韓鬱升了次輔,內閣空出來的另一個坑自然而然的讓給了吏部右侍郎張天祿。


    當韓鬱來西山給劉鴻漸匯報情況時,劉鴻漸聽完便笑了。


    搞了這麽一大圈,不就是想給東宮留個坑兒嗎?


    心說這小朱同學果然是仁慈呀,若是他來幹,直接就是一錘子買賣了,看你不行你就回家養老唄,不服就揍你,哪有這麽多說道,顧及這個顧及那個的。


    “我說退之呀,你也是內閣次輔了,怎的還有空閑來尋本王?”劉鴻漸剛吃過午飯,本打算出去遛狗閑逛,沒想到又被朝中之事滋擾。


    雖然劉鴻漸大概知道老韓找他作甚,但心裏頭還是不痛快,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他這才清淨幾天?


    “大人呐,您得幫幫下官。”韓鬱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起身鄭重的拱手道。


    “有什麽事兒坐下說,別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表情,本王最煩這個。”劉鴻漸撇了撇嘴,越是客氣就證明越沒什麽好事兒。


    “唉,前些天皇上發了聖旨,昭告天下商賈按照定的數額自覺繳納稅款,如今都過了半個月了,各地的傳來的消息卻不盡如人意。”


    韓鬱歎了口氣,他其實是沒好意思說,政策下放了半個多月,朝廷征收到的商稅數額有賬目統計者不過十幾萬兩。


    說出去丟人呐!


    “朝廷既然發了聖旨,還敢有人頂風作案?盤他呀!”劉鴻漸眼睛頓時亮了。


    闖賊不服?盤他!野豬皮不服?盤他!毛子不服?盤他!


    這是劉鴻漸的一貫作風,不服氣,打到你肯服氣,就是這麽簡單。


    “啊?什麽盤?”韓鬱一下子被劉鴻漸搞懵了。


    “退之沒盤過核桃嗎?就那種幹幹巴巴的、麻麻賴賴的、一點都不圓潤的東西,你要使勁蹂躪它,直到它變得油光鋥亮就是盤!


    簡言之,就是搞他、幹他、揍他!”劉鴻漸嘚瑟道。


    “哎呀不行啊大人,真若如此會天下大亂的!”韓鬱苦著臉道。


    他拜劉鴻漸為座主,背靠大樹好乘涼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劉鴻漸乃真性情,不會因為某些原因背後捅下屬刀子。


    憑他對劉鴻漸的了解,若是安國郡王來負責商稅,保不準還真就是橫推過去。


    畢竟他一身的榮耀全是靠著戰功打下來的,但商賈可不比流民和建奴,這等不動刀兵的家夥手段有時比賊寇還狠。


    他們以生意難做、虧本、入不敷出等各種理由拒絕繳納稅賦,而且他們也很配合,隻要稅務司的人一到,馬上便將自己的賬本拿了出來。


    可是這賬本與之所言一模一樣,細細一查竟都是虧的連褲衩子都不剩的樣子,讓稅務司的人沒脾氣。


    如今各地的大商人早已聯絡起來,雖然沒整出什麽商會這等變態的組織,但也約定了同進同退的章程。


    一旦朝廷用強,這些商人勢必以罷市作抗爭,簡而言之,就是他們是真的窮,朝廷若還要剝削他們,他們隻好關門大吉。


    可百姓們哪裏受得了這個,才十日時間便已經鬧得各地民怨沸騰,朱慈烺得知此事龍顏不悅。


    他倒是沒批評新官上任的老韓,而是旁敲側擊的讓其來尋劉鴻漸的幫助。


    “自古刁民與奸商難養,嗯,倒是本王疏忽了。”聽了韓鬱一通解釋,劉鴻漸撫著下巴皺起了眉頭。


    商人這個行當,壓得過甚難免影響帝國發展,太過枉縱又會使民富國窮、貧富差距懸殊。


    “大人,下官有個不情之請。”見劉鴻漸沉默不語,韓鬱恭謹的道。


    “有什麽請不請的,有話就說。”劉鴻漸直言道,現在的局勢明顯是壓得輕了,隻是用強又不妥當,一時半會兒他也沒什麽好法子。


    “聞西山商合產業頗巨,下官鬥膽直言,希望王爺能帶頭繳納商稅,作個表率。”韓鬱猶豫了一下,一咬牙直接將實話說了出來。


    各地早有流言蜚語,指責朝廷處事不公,各地幸存的勳貴皆是大富之家,朝廷征稅不去尋這些爵爺們要,反而欺負他們這些可憐人。


    而首當其衝者,便是安國郡王劉鴻漸。


    韓鬱心裏有點忐忑,畢竟與朋友聊天閑扯說什麽的都行,但一談借錢馬上翻臉的比比皆是。


    他不是來借錢,然而這比借錢更嚴重,借錢還有機會要回來,可這錢交給朝廷就再也要不回來了,誰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呢?


    “尼瑪,搞了半天原來是這檔子事兒,好說好說,隻是本王也不知西山商合最近一年掙了幾個銀子,且等一會兒,本王去找英國公小張過來說道說道。”劉鴻漸撓了撓頭道。


    也許對別人來說錢難掙屎難吃,但對劉鴻漸來說,他的銀子還真就是大風刮來的。


    西山商合的諸多工坊,他除卻四處溜達時順便指點一下技術以及發展方向外,幾乎啥都不管,以至於現在他有多少可支配的銀子都不是很清楚。


    少傾坐鎮大本營的英國公張為先來了,隻是這廝被劉鴻漸一問也是愣了一下,當即從身上掏出一本超級厚的賬本,又從隨從手中接過算盤,劈裏啪啦仔仔細細的算了起來。


    足足過去了兩刻鍾,小張同誌才算了個清楚。


    “王爺,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您目前已經是咱京城的首富了。”張為先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微汗道。


    ps:推一本書《才色風華》這是一本架空曆史的故事,種田文,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一閱。


    稍後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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