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盟古騎兵嗷嗷叫著衝進了克裏姆林宮,他們的身上掛滿了一排排的手榴彈,而巴巴喇給他們的任務是要將手榴彈全部用光。


    轟吧,隻要看到羅刹兵,就將手榴彈拋出去,能不去拚戰刀就不去拚戰刀,這是巴巴喇的原話。


    屹立三百多年的克裏姆林宮變得騷亂,四處皆是爆炸聲、喊殺聲以及慘叫聲,宮內教堂裏供奉的神並沒有給羅刹兵帶來福音,一切仍舊那麽原始。


    羅德公爵站在伊凡大帝鍾樓之上,他蓬頭垢麵再也不複大公的威儀,其身後兩個親衛也都帶著傷。


    “不用再跟著我了,你們都快去逃命吧,如果運氣好的話。”羅德公爵麵容悲愴的對身後的親衛道。


    誰能想見擁有千年曆史、幅員遼闊的羅刹國會在一年內土崩瓦解,羅德公爵不相信,他認為早已被俘虜的阿列克謝也不會相信。


    可是事實就是這麽殘酷,堅不可摧的莫斯科城在大明的火炮之下猶如瓦狗,一個多月前還信誓旦旦向他保證會出征的歐羅巴盟友們沒有一個信守承諾。


    羅刹國已經成了被主遺棄的地方。


    “啊——”


    羅德公爵仰天大吼,一劍劈在了鍾樓牆壁上的神像,似乎是在質問供奉了這麽久的神為什麽不幫幫羅刹國。


    本來還在猶豫的兩個親衛見羅德公爵已成了瘋子,竟然以長劍劈砍他們信仰的神,對視一眼後落荒而去。


    羅的公爵踉蹌著走到伊凡大帝的雕塑前普通一聲跪下。


    “陛下啊,臣已經盡力了,臣的祖上為您征戰,臣今日為護國而死,臣盡力了!”說完羅德公爵舉起劍橫在了脖子上。


    鮮血瞬間噴湧將羅德公爵的衣服染紅,伊凡大帝的雕像仍舊那麽慈眉善目,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宮內的戰鬥仍舊在持續,隻是羅刹兵早已放棄了抵抗,他們如喪國之犬四處奔逃,期盼著能逃出升天。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唯有克裏姆林宮內的炮火將莫斯科映照成了不夜城。


    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上午,雖然經過一再甄別,巴巴喇本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原則,但最終克裏姆林宮內還是接收了上千個俘虜。


    這些人大多是教堂的神父、沙皇皇宮內的奴仆、侍女等,巴巴喇在攻入城中的第一時間便派兵直入沙皇的皇宮——那裏有羅刹國的寶藏。


    “王爺,城內的羅刹兵已經基本清理完畢,羅刹兵的統帥在鍾樓自盡了。”常鈺走了過來稟報道。


    劉鴻漸此時正坐在營帳內啃骨頭,聞聽戰鬥終於結束了,立馬將手裏的骨頭扔到一邊在牛大棒槌的跟隨下入了克裏姆林宮。


    克裏姆林宮是一組綜合的建築群,如果大明的京城來對比,莫斯科城便是北京城的外城,而克裏姆林宮則屬於內城。


    隻是此時的羅刹國還沒有那麽講究,除卻內城外並無皇城,更沒有紫禁城。


    克裏姆林宮內有聖母升天教堂、天使教堂、報喜教堂等宗教場所,更有多棱宮、伊凡大帝鍾樓、兵器庫等政治軍事場所。


    其中多棱宮則是沙皇與群臣議事、招待外賓的宮殿,等同於大明的皇極殿。


    隻是此時的克裏姆林宮內猶如剛剛遭受了天譴般,四處皆是炮彈、手榴彈炸出來的土坑、士兵們的殘肢斷體,鮮血與冰雪混雜又因為嚴寒凝結成冰。


    不少人抬著羅刹兵屍首匯聚在一塊堆成了數十座小山,滿地的殘肢斷體還沒來得及收拾,即便都已東成冰雕仍舊掩蓋不住空氣中的血腥味兒。


    劉鴻漸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騎在戰馬上信步於昨日的戰場,士兵們昂揚著跟在劉鴻漸周圍護持。


    這是屬於大明的勝利,更是屬於遠征軍、屬於他們的偉大勝利,征服一座城池令人振奮,征服一個國家、征服這個國家的皇宮則令他們瘋狂。


    正如不久前劉鴻漸所言,當他們年老的時候,兒孫圍繞在他們身旁,他們還可以用嘶啞的聲音告訴兒孫們,他們曾有幸經曆過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他們曾驕傲的站在外番人的皇宮上,將敢於蔑視大明軍威的不臣者踩在腳下。


    穿過紅場、鍾樓和數個大教堂,劉鴻漸終於來到了沙皇的寢宮——捷列姆諾依宮。


    宮殿外早有巴巴喇親自守候,見劉鴻漸前來巴巴喇趕緊過來行禮。


    “大人,俺隻派了自己的親衛進去搜查了一番,將裏頭的亂兵以及奴仆都趕了出來,俺的親衛俺信得過,沒有人敢亂動裏頭的東西。”巴巴喇上前解釋道。


    這是原則性問題,盟古軍隊出征大抵上都是為了掠奪,士兵們戰鬥過程中的戰利品除卻交出少量外其餘都屬於自己,盟古士兵也正是因此戰鬥起來十分瘋狂。


    巴巴喇所屬的烏珠穆沁部也沿襲了這一傳統,但大明有嚴令凡戰爭中的戰利品一律充公不得私藏,否則輕則四十軍棍重則直接斬首。


    巴巴喇知道劉鴻漸信任他,他的解釋與其是說給劉鴻漸聽,倒不如是說給劉鴻漸身後的諸多將領們聽,他畢竟不是漢人。


    “恩,知道了,常鈺著人去清點,能搬走的全部搬走。”劉鴻漸下了戰馬開始步行入宮。


    “大人,那不能搬走的呢?”常鈺急忙問道。


    皇宮內沒有遭受過炮火整體看起來還算整潔,隻四顧瞄了一遍常鈺便發現不少金銀琺琅器,其中不乏個頭超大的。


    “搬不走的就砸掉!”劉鴻漸突然回頭高聲道。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出了口,後世近代史的屈辱記憶油然湧上心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劉鴻漸心中感覺甚是舒爽。


    “林河、巴巴喇、孔二毛,去坐上去,本王給你們拍照留念!”


    一群人跟著劉鴻漸來到了多棱宮,劉鴻漸指著沙皇的寶座,從戒指中取出手機,示意身後的步、騎、炮三員大將坐上寶座。


    巴巴喇三人心裏也很痛快,眼見劉鴻漸有命令立馬上前去,奈何巴巴喇人高馬大屁股大,小小的寶座根本擠不下三人。


    最後還是劉鴻漸有法子,於是乎就有了這樣一張照片,照片定格在泰順三年正月十七,照片中巴巴喇穩坐於沙皇寶座,其左腿上坐著林河,右腿上坐著孔二愣子。


    三人表情怪異還比了個剪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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