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心中的驚慌一閃而過,她可不相信秦懷玉會知道自己解出來玉石了,畢竟這事兒隻有劉媽和劉二寶知道,就連她身邊的霜兒、露兒,軟玉都沒告訴,說不定就是因為自己早上剛送出的見麵禮讓他懷疑了,畢竟按著自己以往的財力,送不出那樣的好東西……


    想到此,軟玉微微笑道:“秦公子真會開玩笑,我若是有那樣的本事,何至於現在這樣……”


    秦懷玉本來也就是那麽一說,他聽見軟玉如此回答,遂笑道:“賭石這東西,一來靠的是真本事,二來,也要靠運氣,軟玉,你最近的運氣著實不錯,就連那麽重的天花都沒奈何你,如此可見一斑了……我得了信,過幾天會有一批獨山玉進京,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軟玉笑道:“好啊!當然要看。”她說著,忽然覺得不對,自己現在明麵上是李德琅的妻子,哪能不通過“丈夫”便直接答應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李德琅,眼珠一轉遂笑道:“可以吧三郎?不如你也和我們一起去看看,過幾天輪椅就會做好了,應該很方便。”


    李德琅淡淡笑道:“銀錢真的那麽重要嗎?”


    軟玉不由撇撇嘴,這就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他自己是國公府的三子,當然不少吃不少穿,再加上他人也淡然,不在乎什麽權勢,也沒有什麽不良嗜好,當然不會缺錢花,哪裏知道窮人沒有錢的苦楚?軟玉笑道:“銀錢雖然不是萬能的,沒有銀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軟玉這話一出口,李德琅和秦懷玉同時笑了,隻不過二人是笑也不同,李德琅是麵露微笑,秦懷玉是開懷大笑“軟玉,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會說這樣的俏皮話?若是早知道,哪裏還輪到他娶你?”他說著,故意看了看李德琅,倒好像軟玉跟他怎麽有交情似地。


    軟玉不由得一皺眉,這秦懷玉什麽意思啊?不過隨即她又笑了,反正這兩個男人跟她又半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管他們鬧什麽玄虛,軟玉笑道:“其實每個人都是一道風景,很多人都是盯著遠處看,希望發現好看的風景,卻忽視了身邊的人,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便是這個道理了,更何況秦公子如花蝴蝶一般遊戲花叢,哪顧得看旁的什麽風景啊。”


    軟玉這麽一說,換做李德琅哈哈大笑起來,“花蝴蝶……嗬嗬,賢弟,花蝴蝶這個稱呼送給你正合適,還是軟玉聰明。”


    秦懷玉難得的紅了臉“軟玉,我們兩家可是姻親,你以前還叫我秦大哥呢,怎麽如此說你哥哥?”


    軟玉不肯服輸“那是以前,現在我嫁到了李家,你既然是三郎的好朋友,那就應該叫我三嫂才對。”


    “你……”秦懷玉有些氣惱,他從懷中掏出一把白玉梳,“軟玉,你看看,我這把白玉梳價格不菲,多少人想而不得,你若是依然還稱呼我秦大哥,這把白玉梳就是你的!我姐是你的親嫂子,況且你以前也叫我秦大哥,咱們還接著這樣的稱呼,怎麽樣?”


    “誰稀罕……”軟玉說著,見李德琅在旁邊笑嘻嘻的看戲,竟然不言語,便笑道:“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我已經嫁了人,當然都聽李三哥的,他怎麽說我就怎麽辦……”


    秦懷玉撫了撫額頭,站起來說道:“走了走了,傷自尊了。”他說著,竟然真的出了亭子,轉過了假山便看不見了人影,軟玉楞嗬嗬的看著,半晌問道:“李三哥,我說了什麽過頭的話嗎?”


    李德琅笑道:“他就那樣,你別理他就是。露兒,你趕緊追上去送送國公爺。”


    露兒答應著一路去了,亭子裏隻剩下軟玉和李德琅,李德琅這才問道:“‘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又是你做的詩?”


    軟玉一愣,心裏不由得暗自懊惱,經曆了上次酒樓裏的事兒,自己怎麽說話還不經大腦?她忙笑道:“詩詞什麽的都是小道,沒什麽大用處,李三哥,過幾天你陪我去看獨山玉,好不好?”


    李德琅嘴角含笑,看著軟玉說道:“陪你去也無不可,你先把這首詩讀來我聽聽,還有上次那首‘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軟玉不由得為難起來,說還是不說?自己跟他成親,答應了這費用自己出,再說將來出府,沒有錢怎麽生活?所以當然要趁著這幾年賺的盆盈缽滿才行,不過若想賺錢,沒有李德琅的支持還真是不行,最起碼,自己一個新婚的媳婦跟著別人去賭石就說不通,若是丈夫也跟著去,那自然就沒事兒了……


    李德琅見她為難,不由得詫異道:“不過是背誦兩首詩,有什麽為難的?”


    軟玉忙說道:“這是別人寫的詩詞,我怕沒經人家的同意傳揚出去不好……”


    李德琅似笑非笑道:“做了詩詞的人,哪有怕別人傳揚的道理?那些遞行卷的人,無一不希望自己的詩詞名揚天下,也就隻有你,遮著藏著的怕別人知道。”


    軟玉心道,那是人家自己作的詩詞,盼望揚名也正常,自己可是剽竊的,哪有偷來的東西還大肆張揚的?軟玉尷尬的笑了笑“李三哥,我隻說給你一個人聽,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李德琅隻道軟玉是個庶女,在杜府生活艱難,大概是怕才氣太盛引來別人的嫉妒,所以才這樣低調,他心底不由得生出同情和憐憫來,便微笑道:“好,我不跟人說就是……軟玉,你以後就是李家的媳婦了,根本不用再怕誰,我家裏隻有大嫂嚴厲些,隻是她管著偌大的一個家,不嚴厲也不行,你不需管什麽事兒,她也自然不會來為難你,所以你以後不用顧慮太多……”


    軟玉沒想到李德琅雜七雜八的居然說了這一大堆,她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李德琅這話什麽意思,便拋到腦後,把這兩首詩完整的背誦給李德琅聽。


    李德琅聽完兩首詩,細細的品味了半天,心裏不由得慨歎,軟玉若是個男子,憑著這兩首詩就可以揚名京城了,何至於被杜家人欺負至此?


    而此刻的軟玉卻眼睛骨碌碌直轉,她正琢磨著怎麽樣才能把曼陀羅花名正言順的給李德琅吃了,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把這曼陀羅花放到她以前做的花草茶裏一起衝泡,卻不知道李德琅會不會喜歡喝,嗯,到時候再加上兩塊話梅略拌一下好了,唉,再沒有比自己還慘的郎中了,明明要給人治病,卻像做壞事似地,真是讓人鬱悶……


    正在這時候,琉璃走了來,軟玉一見,忙問道:“你可都問清楚了?她怎麽說的?”


    琉璃行了禮,看了看李德琅,說道:“胡家嫂子支支吾吾不肯說,隻說一切都是她丈夫做得主,她不是很清楚,奴婢覺得,他們找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家,分明是她不肯說。”


    李德琅問道:“是什麽事兒?”


    軟玉便把在花園裏的見聞說了,李德琅皺眉道:“這胡家真是過分……軟玉,今天這事兒你辦得好,焉能讓胡家亂來,我這就派人去問問。對了軟玉,聽說你發明了一種玩法叫打麻將,母親那裏也買了一副,現在家裏的客人應該都走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去陪著母親說說話,在一起玩一會兒。”


    軟玉沒想到這麽快都有賣麻將的了,這可是她發明出來的,居然讓別人賺了錢,她自己卻什麽好處都沒有,真是虧大發了,轉而一想,賭石來錢可比做麻將快得多,這種蠅頭小利不做也罷,她便笑道:“也好,我這就去。不過,雖然客人走了,婆婆忙亂了好幾天,難道不疲乏嗎?”


    李德琅笑道:“去看看吧,若是看著娘乏了,你再回來就是……”他說著,站起來便要走,軟玉忙說道:“別忘了過幾天你要陪我去賭石。”


    “行行,自然忘不了。”


    眼看著李德琅走了,琉璃問道:“少夫人,剛才不是說少爺來了客人嗎?怎麽這一會兒就走了?”


    軟玉這才想起琉璃求她的事兒,忍不住撫了額頭說道:“琉璃,你求我的事兒我記著呢!偏偏剛才把秦懷玉給氣走了,等我得了空,先跟少爺說說吧。”


    琉璃又鄭重的謝了軟玉,這才陪著軟玉一起去見老夫人,偏巧老夫人歇過了午覺,便讓軟玉陪著她打麻將,同玩的還有老夫人的兩個大丫鬟夏至和春末,這主仆顯然是剛學會麻將未久,正是最愛玩的時候,而軟玉雖然會玩麻將,她前世一直忙著賺錢,並不好此道,因此玩的不精,陪著老夫人玩了一下午,居然輸多贏少,琉璃帶著的幾吊錢居然全都輸光了。


    老夫人笑嗬嗬的說道:“軟玉,這麻將既然是你發明出來的,怎麽手氣這麽差勁兒?”


    軟玉笑道:“娘,哪裏是媳婦手氣差?分明是您的手氣太好了,媳婦這幾吊錢往桌子上一放,你箱子裏的銅錢就一個勁兒的招手,媳婦便是有再多的錢也是枉然……”


    老夫人笑得前仰後合“走吧走吧,今天暫且饒了你,明天多帶點錢來,咱們接著玩。”


    軟玉笑著答應了,這才出了老夫人住的鬆香苑,霜兒嘟著嘴說道:“小姐,你若是再跟老夫人玩幾天,你的月錢就要花沒了。”


    軟玉笑道:“花沒了怕什麽?自然找三郎要去,是他讓我去打麻將的,本錢當然要他來出。”


    跟在軟玉身後的幾個丫鬟都笑了,一直回到琅月苑,夫妻倆個吃罷了晚飯,又閑聊了一會兒,眼看月上中天,軟玉把屋子裏的人都打發走,這才親手沏了一杯花草茶來,遞給李德琅道:“李三哥,你嚐嚐這茶水好不好喝,我琢磨著應該對你的腿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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