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葉九涼的電話,楚琛和古希諾匆忙趕來京城。


    踏進客廳,看見季明謙先一步在這裏了,楚琛一臉了然的笑。


    唯獨古希諾還是處在懵圈狀態。


    “阿謙,你什麽時候來的,一聲不響地跑了,我還以為你又跑那個旮旯角落呆著了。”


    “他路過,來這補個覺。”葉九涼調侃道。


    古希諾納悶,一時沒聽懂。


    不想讓他們幾個人一起調侃他,季明謙識趣地轉移話題,“不是要出發嗎,趕緊走吧。”


    “王朔呢,不帶上他嗎?”古希諾問道。


    “他在……”季明謙剛開口,厲陌寒行色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看向葉九涼,言簡意賅地道,“他發狂了。”


    知道他說的是王朔葉九涼唰地起身,加快腳步往外走。


    楚琛幾人見狀不好,急忙跟上。


    一行人趕到地下室,隔著房間門都能聽到裏麵咆哮的聲音。


    厲陌寒走在前麵,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葉九涼緊跟其後。


    “啊——”


    痛苦的嘶吼聲回蕩在房間,震得人耳膜發痛。


    葉九涼看著不遠處用頭撞牆的男人,眉頭微蹙。


    “這……”


    古希諾驚訝,看著男人癲狂的模樣,有些難以置信。


    王朔怎麽變成這樣了?


    “阿九,他怎麽變成這樣了?”季明謙錯愕地問道。


    葉九涼不語,估計是和早上她催眠他這件事有關。


    楚琛上前一步,和季明謙一人一邊扣住王朔。


    轉過身,王朔額頭淌著血,雙眸猩紅,仰頭嘶吼,“我頭好痛……啊……”


    “王朔,你冷靜點,冷靜點。”季明謙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厲聲喊道。


    王朔完全聽不進去,頭痛欲裂,“放手,滾開……”


    葉九涼走了過來,看著他漲紅的臉,指尖捏著一根銀針刺入他的肩膀。


    王朔眸光瞪大,臉上的猙獰逐漸褪去。


    季明謙和楚琛對視一眼,緩緩鬆開手。


    王朔踉蹌了下,跌坐在地上。


    刺骨的頭痛漸漸消失,被封鎖的記憶逐漸回歸,填補腦海中那片空缺。


    他眨了眨眼,渙散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王朔,你沒事吧?”季明謙蹲著身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王朔緩緩抬起頭。


    對上葉九涼的視線,他努力撐起唇角,聲音嘶啞,“九爺。”


    還是那種熟悉的眼神,透著幾分溫暖。


    她知道他們熟悉的那個王朔回來了。


    葉九涼紅唇輕勾,“回來就好。”


    其他人麵露欣慰的笑,季明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貧嘴道,“王叔,你總算是回來了。”


    王朔笑了笑,疲憊的麵上難掩高興。


    他打趣回去,“別喊叔,太顯老了。”


    “你都四十了,還以為自己年輕啊。”季明謙調侃道。


    楚琛勾了勾唇,道,“先起來吧,洗漱一下,待會再來敘舊。”


    季明謙和楚琛合力拉起王朔,心底的大石頭總算是都落地了。


    王朔去客房洗漱,葉九涼一行人去客廳坐著。


    呆坐著無聊,葉九涼和古希諾點了外賣,幾人圍坐成一圈,喝著啤酒聊著天。


    唯獨葉九涼一人喝果汁。


    “阿九,沒想到你也會看著我們喝酒的一天。”季明謙打趣道。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葉九涼白了他一眼,拿起一隻炸雞腿狠狠咬著。


    很快,王朔洗漱完下樓來,換掉陰沉的黑衣黑褲,藍色的短袖顯得他多了幾分爽朗溫和。


    “王朔,過來坐。”雖然年紀相差較大,不過他們一向都是以名字相稱,季明謙往旁邊挪了下,給他騰出位置來。


    王朔走了過來,並未坐下,扳直的腰板突然向前傾,衝著他們鞠了個躬。


    “對不起。”


    他幫著莫老爺子為非作歹,還差點傷害了他們,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即便他是在失去了記憶的情況才會做出這些事,他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楚琛伸手拽過他坐下,“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麽好對不起的。”


    再說了他也是被利用,怪不得他。


    王朔低著頭,眼神滿是歉意,“如果不是我沒及時拿回藥材……”


    話說一半,他的聲音染上幾分哽咽。


    葉九涼拿著紙巾擦了擦嘴,溫聲說道,“王朔,那和你沒關係,師父還有我們從未怪過你,你能夠平安無事就夠了。”


    “就是,王朔,那些事都和你沒關係,都是莫測搞的鬼,你用不著愧疚。”古希諾附和道。


    季明謙拿過一隻炸雞腿塞進他手裏,語氣歡快,試圖緩和這令人悲傷的氣氛,“來來,吃個雞腿填一填肚子。”


    王朔抬眸看向他們,心底一暖。


    他何其有幸能認識他們,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沒放棄他。


    楚琛問道,“王朔,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王朔端起水杯抿了口水,緩緩說道,“當年我拿到藥材,在趕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個叫千麵的人,他偽裝成楚琛的模樣接近我,我一時沒察覺中了他們的暗算。”


    想起當年的事情,王朔心底還是有點憋屈。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記憶已經被他們篡改了,記得的事情隻是莫測救了我,我和你們有仇。”


    “那你知不知道你中了毒?”葉九涼問道。


    王朔諷刺一笑,接著道,“莫測告訴我,我中毒也是你們追殺暗算我的,這些年來千麵一直有按時給我抑製毒性的藥,隻說是沒有研究出徹底清除毒性的解藥。”


    為了誆騙他,莫測還真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鬼話都編造得出來。


    “莫測這個老頭子真是太卑鄙了,難怪會教出莫瑜母女倆那樣的人。”古希諾聞言,氣不順地道。


    “那你這次任務,莫測有給你限製時間嗎?”季明謙問道。


    王朔道,“他給了我一個星期,不過他這兩天應該就會讓莫管家打電話來催我了。”


    古希諾好奇,“莫管家又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莫測最信任的人,莫測不管要辦什麽事都會吩咐他去做。”說著,王朔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還有件事你們也還不知道,我偶然聽到莫測和莫管家的談話,說是莫淩兒不是你們師父的親生孫女。”


    “什麽?”葉九涼幾人異口同聲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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