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看著付晴的雙眼中滿是恨意。


    付晴和付錦錦從沒見過這種人,雙雙往後退了一步。在確定黑衣女人被控製住,不會突然做出過激舉動之後,付錦錦這才上前一步,瞪了那黑衣女人一眼,指著她的鼻子質問:“邵陽郡主!我與晴姐姐自問從沒對你做過什麽


    不好的事,你為何要指使人抓我與晴姐姐?”


    沒錯,此人正是邵陽郡主,那個要搶安以繡紅布料卻沒搶贏,最後灰溜溜離開的邵陽郡主。


    對於邵陽郡主,安以繡也有幾分疑惑。


    那是搶奪紅布料,她明顯能感受到勝過邵陽郡主輕而易舉,而今日交戰卻有膠著難分之感,就算她因為生了兩個小包子體力不支,也不至於功夫下降多大的坡度。


    既然這樣,隻能說明問題出在邵陽郡主身上。


    她的武功並不如她當街表現的那般。


    但是,她又為何要隱藏自己真正的功夫?


    邵陽郡主的嘴巴還被她自己的黑色蒙臉布堵著,隻能發出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安以繡伸出兩根手指將沁滿口水的堵口布扯出來扔到地上,有些嫌棄的蹙起眉頭,手指在邵陽公主衣服上蹭了兩下這才算是心中好受些。


    “說吧,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這麽做?”邵陽郡主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時之間,笑得前俯後仰起來:“憑什麽她們是公主?憑什麽她們能得到她們想要的一切?你知道麽,我有多不甘心


    ,憑什麽她們身份尊貴到需要讓人敬仰她們,憑什麽,這一切都是憑什麽?”


    是嫉妒付晴與付錦錦的身份?


    安以繡看了付晴和付錦錦一眼,她們似乎也有些懵,不太明白邵陽郡主到底在說什麽。邵陽郡主的眼睛閃動著惡毒的光芒,那視線仿佛要把付晴給生吞活剝一般:“憑什麽南央第一美男子要娶你為妻,要做你的駙馬?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他?他如今要娶別的


    女人?我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如願,我要毀了你,嗬嗬嗬,到時候,你是個破鞋,他怎麽可能再娶你?”


    說到自己的緣由,邵陽郡主很明顯有些癲狂。


    安以繡算是明白邵陽郡主讓人綁付晴的動機,隻是這件事話裏話外是邵陽郡主嫉妒付晴有一樁好姻緣,又與付錦錦有什麽幹係?


    付晴沒有想到導致她和付錦錦被抓到這裏來的原因居然是她父皇的那樁賜婚。


    南央第一美男子是兵部尚書的兒子,據說天人之姿,有很多女人喜歡他,如今看來這話不假,就連殘暴的邵陽郡主都拜倒在他的長袍之下。早在她的父皇拒絕她與那書生的婚事後,她便對嫁人沒有了多大的幻想,這樁婚姻,表麵上是父皇為她找了個好歸宿,其實也是用她聯姻,兵部尚書手中的兵權不少,父


    皇算是用她拉攏兵部尚書,無論無何她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卻不想是父皇的這樁賜婚導致邵陽郡主醋心大發。付晴看向安以繡,想到付錦錦曾經和她轉述過的一句話:“晴姐姐,繡姐姐和我說過,你所不想要的也許正是別人如何也求不到的,所以,咱們便認命吧,至少做父皇的女


    兒確實是得到了許多的特權,也要為此付出一些什麽。”


    如今看來,她看的還不如付錦錦這個妹妹通透。


    付錦錦在旁邊聽了一陣子,最後蹙起眉頭瞪著邵陽郡主:“你什麽意思?那這件事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倒不是她不想和晴姐姐一起共同經曆苦難,實在是她覺得自己有些憋屈。


    邵陽郡主看著她,突然咧起嘴笑了起來:“你啊,你還有別的用途呢,我不能說。”


    安以繡一腳踢在邵陽郡主身上,邵陽郡主身子不穩瞬間倒在地上,因為雙手被麻繩綁在後麵,撲在地上硬是吃了一個狗啃屎。


    邵陽郡主好不容易從地上將身子拱了起來,看著安以繡,又瞪著付晴和付錦錦,最後往地上呸了一聲,吐出一口的泥沙:“哼!不愧是賤人!就連朋友都是一樣的賤人!”


    不論邵陽郡主這話說的是誰,無疑是把安以繡和付晴付錦錦都罵了進去。


    安以繡臉上笑意加深,扭頭看著席楊:“楊子,我看到老婆婆院子外麵有一桶專門用來澆地的糞水,幫我挖一碗過來。”


    席楊立刻照辦。而在一邊當木頭的田超已經有些看不懂事情的走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讓他們綁這兩個公主的人居然是個女的,還和這兩個公主認識,還是因為嫉妒某一個公主


    的婚事?況且,看情況她還和北平王妃有什麽不對付。


    看見田超往後退了半步,安以繡一個眼刀瞬間甩了過去:“站住。”


    田超滿臉無奈的衝安以繡苦笑:“這……我沒想逃跑,就是,就是換一邊地兒站著。”


    為了證實自己的話,田超特別乖巧的幾步走到剛剛他所站地方的對麵站定。


    邵陽郡主一直警惕的看著安以繡,時不時蹦出幾句罵人的髒話。


    “賤人,你們都是賤人!”


    “快放開我啊賤人!”


    旁邊的付錦錦氣的不輕,安以繡卻仿佛沒有聽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坐在凳子上閉著雙眼,看著就和睡著了一般。


    直到房內飄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臭味,安以繡突然睜眼,唇角笑意逐漸明顯。


    看到安以繡突然而來的笑意,邵陽郡主隻覺得一陣不好,大聲嚷嚷:“你要幹什麽?你這個賤人到底要幹什麽?”


    安以繡將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反而抽著嘴角看向席楊:“你怎麽弄的,褲腿兒都是糞。”席楊端著一碗糞水走到安以繡身邊,卻有不敢靠近,站在距離她兩米的地方停下,苦著臉說:“繡哥,我剛剛倒糞水,天太黑了我一下沒注意,就把糞水倒到自己腿上去了


    。”


    安以繡揮了揮手:“得了得了,你下去找老婆婆,看她那裏有沒有合適的衣服,換一身再過來。”


    席楊看著自己手上的那碗糞水有些猶豫:“那這碗糞水呢?”


    “沒你事了,擱在桌上吧。”


    席楊樂嗬嗬的下去。


    剛剛聽到席楊落了一身糞水,田超還在一旁憋笑,見席楊走了,隻剩下自己一個主力,看著那碗糞水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


    “既然楊子換衣服去了,那你來接替他的位置吧。”


    安以繡剛才就瞧見了田超偷笑,席楊目前上來看是她的人,既然田超笑席楊,那這差事就讓田超來做吧。


    田超被安以繡點到名字,臉上的笑意瞬間消退,腳步躊躇的挪到安以繡身邊:“這……”


    “不樂意?嗯?”


    安以繡語調微微上挑,帶著若有似無的威脅之意,田超身子一個哆嗦訕笑道:“哪兒敢不樂意,王妃您要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願意。”


    “上刀山下火海就免了,你要做的事很簡單……”邵陽郡主聽到他們的對話,瞪起一雙眼看著安以繡,打斷了她的話:“你這個賤人是王妃?你是哪門子的王妃?南央的王妃我都認識,怎麽就沒見過你這號人?除非你根本


    就不是南央的人,你這賤人到底是誰?你有種就和本郡主說,看本郡主不把你的皮給剝下來!”


    邵陽郡主一口一個賤人,當真是聽著有些刺耳呀。


    安以繡掏了掏耳朵,衝田超點了點頭:“既然邵陽郡主嘴巴那麽臭,我也不介意讓她更臭些,去把那碗糞水喂邵陽郡主喝下去。”田超看著那碗散發著臭味的棕色糞水皺起了鼻子:這北平王妃的招兒可有夠損的,居然給這個邵陽郡主喝糞水,她怕是不知道邵陽郡主的威名吧,他要不要告訴這北平王


    妃邵陽郡主是個什麽人?


    田超看了安以繡一眼,見她目光淡淡的看著他,瞬間收起了要給她普及知識的想法。


    北平王妃是何許人,能以一人之力打退十萬大軍,又怎麽會把邵陽郡主放在眼裏,聽她的話就對了。


    付錦錦和付晴對視一眼,都想不到安以繡居然打著這個主意。付錦錦在一瞬間的愣神之後捂嘴笑了起來,衝安以繡豎了個大拇指:“繡姐姐,你真厲害,邵陽郡主設計陷害我和晴姐姐,還想讓人侮辱我們的清白,讓她喝點糞水也不為


    過!她這個人的想法太過肮髒,就應該和糞水為伍。”


    對於邵陽郡主的做法,付錦錦感到萬分不滿,自是對安以繡替她教訓邵陽郡主的事兒萬分讚成。


    付錦錦拉著付晴的手晃了晃,尋求同盟:“晴姐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付晴輕輕點了一下付錦錦的額頭,笑著嗔怪了一句:“你個小壞蛋。”


    轉而看向邵陽郡主的視線不帶分毫同情,邵陽郡主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便應該為她所作的事情負責任,這種人,到頭來也不認為她做錯了什麽,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看著一臉驚恐的邵陽郡主,安以繡麵無表情的看著田超:“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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