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見酬早就知道蘇文菲不是天憐公主。


    蘇文菲還想再裝一下,皺著眉說:


    “你為什麽這麽說?”


    羽見酬向前走了幾步:


    “本公子見過她,不長你這個樣子。”


    風擦著寒冷的刀鋒發出沙沙的聲音,這裏的地麵隨時都會濺滿血。晦暗的天空終於灑下了稀稀零零的雨點,落在幹裂的地麵上。


    “好吧,”蘇文菲微笑,“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是天憐公主。”


    羽見酬:“……”


    承認得倒是蠻幹脆的。


    “我管你是不是什麽公主,給我拿下!”


    羽見酬拔刀指著蘇文菲和劉飛殊,瞬間上千殺手蜂擁而上,把蘇文菲和劉飛殊團團圍住。劉飛殊飛快地拔出劍,眉峰凜眼神聚。


    蘇文菲悠悠地拔出了自己的短劍,平靜地看著麵前的殺手。


    “抓我們沒用。”


    蘇文菲淡淡地看著羽見酬,淡定如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一觸即發。


    “我管你有用沒用,給我上!”


    羽見酬一點都不想聽蘇文菲說話,超硬核地一聲令下,刀鋒瞬間衝蘇文菲而去,她敏捷地躲開。


    蘇文菲知道,這麽多人耗體力也能把他們耗死,這種情況再能打都沒用,還是要被俘的,更何況她還不是很能打。


    一個翻身躲過衝她而來的寒劍,蘇文菲出手撒了一包毒粉出去,踢飛了她周圍的人,掃出了一片空地。


    來不及,根本來不及休息,就又有一幫人衝了上去,毒粉解決不了太大問題。


    硬撐吧,蘇文菲感覺自己的體力在迅速流失,抬手用劍擋住了衣角下麵掩藏的劍鋒,天色愈發暗了,星星點點的雨水盡數落在她身上,蘇文菲轉身,刺啦一聲劍鋒劃破衣服的聲音。


    蘇文菲劍尖劃破了一個人的喉嚨,鮮血鋪在地上觸目驚心,土地變成了血紅色,血滲進了土壤裏。


    累累屍體旁,蘇文菲微微皺著眉,左手臂無力地垂著,一滴一滴淌著血。


    “小菲!”


    劉飛殊看見了她左臂的血急忙閃身到她旁邊,銀亮的劍在她旁邊形成了一個屏障,劉飛殊心疼得雙眼血紅,殺戮之意盡顯。


    欺負他妻子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飛殊,別分心。”


    蘇文菲小聲說了一句,眉頭越皺越緊,看著海嘯般湧過來的萬千殺手,被劉飛殊持劍擋住。


    修長的劍挽過海中浪花,擋住了蘇文菲麵前的驚濤駭浪。霎時風起,吹得他的青絲亂了三分,眼中堅毅如舊。


    “飛殊啊……”


    蘇文菲在他身後微笑著,看著他的絕代風華。


    你好帥。


    正驕傲,身後突然刮過一股涼風,暗鋒直衝劉飛殊而來,蘇文菲急忙轉身用身體擋住了這鋒芒,抬腳把那個人踹飛了,短劍在手,守住劉飛殊的身後。


    她的右臂,血順著衣服淌了下來。


    “小菲!!”


    劉飛殊注意到了受傷的蘇文菲,轉身去扶她,摸她肩膀摸出了一手的血。


    “別管我。”


    蘇文菲的眼底泛出一絲血紅。


    “不行!”


    劉飛殊焦急地看著她,蘇文菲的目光卻突然轉了一下,猛地推了一下劉飛殊把他推開,直視著衝她心髒而來的尖刀。


    “蘇文菲!”


    劉飛殊絕不允許他的小菲再受傷,伸手一把攥住了刀身,血流如注。


    另一隻手握劍捅進了對方的身體。


    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蘇文菲撚了一下鬢角的發絲,搖了搖頭。


    劉飛殊始終護在她身側,可終究是體力不支,行動遲緩了下來,終於被人一掌擊中心口,吐了口鮮紅的血。


    蘇文菲哀傷地上前抱住他:


    “飛殊,我們不打了,不打了……”


    劉飛殊似是感覺不到疼。


    漫天血水,滿地殷紅。


    是誰獻上的虔誠。


    蒼茫霧散,鮮血很快就會被雨水洗刷掉,發生在這裏的一切,終會沒於塵土,湮於流年。


    “帶走。”


    羽見酬冷冷地下令,劉飛殊和蘇文菲全身是血,相互攙扶著,深情對視了一眼。


    踏上這條路,他們從來沒後悔過。


    曲揚郊區,某山,某暗室。


    劉飛殊和蘇文菲被羽見酬派人綁得像粽子一樣,扔進了牢籠裏,靠著冰冰涼涼的牆。


    “怎麽是你們?”


    剛被扔進去就被隔壁的女聲吸引,殊菲轉過頭去瞧,剛好看見了關在他們隔壁的淩亂的鶴霓。


    他們被欄杆隔著,尷尬對望,半晌,蘇文菲耷拉著眼皮說了一句:


    “這不是來救你了麽。”


    鶴霓身上衣服又髒又亂,呆坐在地上,斜了他們一眼,轉過了身去:


    “你們這些草包,自己都保不住,怎麽救本公主。”


    劉飛殊瞪了她一眼:


    “說救你你還信了,要不是小澈,誰會理你啊,真是不知道你有什麽好驕傲的,堂堂一個公主被騙到這麽個鬼地方,丟不丟人啊你。”


    蘇文菲努力伸出被綁著的手拽了劉飛殊一把:


    “她智障,不用理她。”


    鶴霓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死丫頭竟敢說本公主智障?”


    蘇文菲打了個哈欠:


    “說的就是你,怎麽樣,你倒是過來打我們啊。我勸你對我們好一點,不然你就一輩子在這裏待著吧。”


    鶴霓語塞,想想也隻能靠他們才能出去,懟不過他們便不再說話了,回去繼續悶悶不樂地靠著牆坐著。


    劉飛殊皺著眉瞪了鶴霓半天,才回牆根坐著。


    “還好我們家小菲聰明。”


    劉飛殊蹭了蹭蘇文菲的肩膀。


    “你的演技也不賴。”


    蘇文菲對他笑了笑。


    什麽劃傷,什麽吐血,都是蘇文菲一手策劃的,她事先在身上裝了血包,其實一點都沒受傷。


    劉飛殊吐血,也是咬碎了嘴裏含著的一顆丹藥而已。


    不過……


    蘇文菲愣愣地看著劉飛殊的手,吐出了幾個字:


    “飛殊,疼不疼啊?”


    劉飛殊的手無力地垂著,血已經止住了,就是疼痛之感仍在,動都不敢動。


    他剛才握住劍鋒的那一瞬,手真的受傷了。


    “不疼,”劉飛殊輕鬆地說,“隻要小菲在我身邊就好。”


    蘇文菲伸過頭去,想親他的臉頰,親不到,隻是吧唧親了一口他的肩膀。


    劉飛殊見她如此可愛的模樣,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母胎單身的鶴霓:“……”


    她怎麽就這麽亮呢?


    鶴霓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好不容易出現個好看的小哥哥還被他騙了,騙成現在這個慘樣不說,還要被塞一嘴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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