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


    三個人同時驚呼道。


    曾小澈撐著街頭的籃筐,難受地吐了口血出去,好疼,她覺得她的腸子都要爛了。


    鮮血在雪地上蔓延開來,白紅對比十分刺眼。


    “小澈你沒事吧!”


    夏風影急忙用手給她擦血,心疼地抱住了她。


    鄔謙牧這個人太狠了,他那一腳怎麽力道那麽足,曾小澈捂著肚子,眼前發黑,無力地倒了下去。


    “小澈!”


    夏風影急忙抱住了她,輕輕撫著她的臉頰,一陣揪心的疼痛,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才好。


    “我走不動,送我回去吧。”


    曾小澈有氣無力地說。


    夏風影本想背她回去,可這樣會扯到她胳膊和腰上的傷口。他隻好伸手去抱她,沒想到還是剛好碰到了她的傷,瞬間一手的血。


    “嗯……”


    曾小澈沒忍住哼了一聲。


    夏風影慌了,連連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都是那個鄔謙牧不好!”劉飛殊搶過話來說,“早知道直接讓小菲送他一包斷腸散算了,還送什麽軟骨散!”


    說來還好曾小澈在衣服裏放了軟骨散,不然肯定被鄔謙牧給算計了。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比武,也比心性。


    “是我讓他找到了弱點,怨不得別人。咳咳,……打架本來就應該心無旁騖……”


    曾小澈摟著夏風影的脖子,艱難地吐出了幾句話。


    “你也是因為關心我們,無需太過自責。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找藥。”


    蘇文菲輕輕拍了拍她。


    “那我去給你熬藥。”


    劉飛殊補充道。


    “謝了。”


    曾小澈說。


    夏風影抱著曾小澈走得穩穩當當,結實的身材讓曾小澈特別有安全感。一路上自是無事,他們很快便回到了無定客棧。


    房間裏,夏風影慢慢放下她,轉身去撩開了窗簾,讓陽光照進來一些。外麵還是白雪皚皚,十分清冷,夏風影點起了爐子,走到曾小澈身邊,用自己的手捂著曾小澈的手。


    一股暖流自掌心傳來,曾小澈眯著眼,嘴唇漸漸變幹了。


    “渴嗎?我去給你倒水。”


    夏風影剛要起身,卻發現曾小澈拉著他的手不放。


    “別動,陪我一會兒。”


    曾小澈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說出話來,她不敢動,她好怕她一動內髒就會碎掉。


    “好。”


    夏風影靠近了她,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唇印。


    “讓我睡一會兒吧,睡醒了你再給我上藥。”


    血蹭得滿床都是,曾小澈也沒有心情去管了。


    “好。”


    曾小澈就這樣攥著夏風影的手,疼得她想哭,又哭不出來,想睡又睡不著,甚至還越來越清醒。她開始哼唧,夏風影去撫她的臉,慢慢地拍著她。


    “風影,你會講笑話嗎。”


    想到了之前給她講笑話陪她的付深,曾小澈緩緩說。


    “可能會吧,我不知道能不能逗你笑。”


    夏風影心虛地說。


    “說來聽聽。”


    曾小澈縮了縮身子,沒事,疼不死,身經百戰,她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夏風影清了一下嗓子:


    “從前呢,有一個姑娘,愛上了一個書生,整天與他黏在一起。有一天,姑娘對書生說,如果我是書,那你就是書架子,世間萬物,我隻想靠在你身上。你猜書生說什麽?”


    “什麽?”


    曾小澈翹了一下嘴角。


    “書生說,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塊木頭?榆木腦袋?”


    曾小澈:“……”


    一陣尷尬的沉默。


    曾小澈眼睛閉得安詳,夏風影以為她睡著了,急忙上前查看。沒想到曾小澈突然睜眼,把夏風影給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


    曾小澈終於笑了,還補充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反射弧有些長。”


    “反射弧?”夏風影委屈地說,“我看你就是在笑我。”


    “你看的沒錯。”


    曾小澈毫不客氣地說。


    夏風影:“……”


    曾小澈的心情似乎好些了,拉著他的手,摸著他手上的細紋:


    “風影,我好想把你帶到我的世界看一看,教你玩手機,帶你打遊戲。想跟你在電影院吃爆米花,在遊樂場坐雲霄飛車,我們還可以去抓娃娃,我跟你說,我抓娃娃很厲害的……”


    夏風影茫然地點了點頭:


    “嗯,我們家小澈做什麽都厲害。”


    曾小澈聽著夏風影認認真真的敷衍,疼意減輕了些,她慢慢墜入了夢鄉。她夢見了澈影山的棲影花,夢見了掛著風鈴的小木屋……


    看見了夏風影穿著簡易婚服的樣子……


    夏風影心裏苦,他知道曾小澈很難受,可她就是不說,偏要一個人承受。他走到桌子邊倒了杯茶,第二杯、第三杯,他想漱掉心中的苦意,可終歸是沒有得償所願。


    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隻知道他的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流到了衣服上。


    而雲府,曾小澈走了以後,徐淩晨看著跪在他麵前的眾人,一直沒有說話。


    這是他師妹換來的……


    李靜靜懟了徐淩晨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嚴肅地說道:


    “火冽閣基本製度不變,雲立還是閣主,大家各司其職,若有變故,本王隨後通知你們。本王會盡力保下你們,你們也不要惹事,一切小心。平身。”


    “是。”


    眾人紛紛站了起來,李靜靜也鬆了一口氣。可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徐淩晨身後響了起來:


    “我不同意。王爺,金部宣布從此脫離閣主管製,直接聽命於王爺您,怎麽樣?”


    原來是一直忿忿不平的曾小金。


    他傷還沒好利索,自然是記恨著雲立的,而且當時那麽多人看著都沒為他求個情,與他們共事實在是太難過。


    “不怎麽樣。”


    沒想到被徐淩晨一下子就否了。


    “王爺!可是……”


    曾小金還有話要講,卻被徐淩晨打斷了:


    “沒有可是,規矩就是規矩。”


    徐淩晨回頭看向曾小金,眼神十分有意思,曾小金突然懂了,行禮道:


    “是。”


    在場誰不知道曾小金是最早跟著徐淩晨的,即使他日後有事越過雲立直接和徐淩晨說,也沒人能把他怎麽樣。規矩這東西,麵上遵守一下就行了,他又是天憐長公主的弟弟,誰敢惹他?


    事情已了,曾小金拔腿就跑,他還沒看曾小澈傷得怎麽樣了呢。


    徐淩晨隨後也走了,極具尊貴風範。


    隻是他們都吃了個閉門羹。


    曾小澈的房門緊閉著,誰也敲不開。


    ------題外話------


    曾小金還能想著他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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