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登山


    趙一凡並沒有拒絕他,在邢天看來,這就是默認了,肯定不可能會直接答應的。


    邢天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畢竟,在“春風閣”之中就是這樣子,除非你天賦卓越,讓丁飛和姬芙蓉兩位掌教,都會高看你一眼,否則的話,就要學會“報團取暖”。


    內門弟子之間也並非完全是鐵板一塊,並不是看上去那麽和睦的。


    沿著叢林繼續往山腳下走去,沒過多久,趙一凡和邢天兩人,終於到達了獸山的山腳下。


    站在山下,抬頭仰望獸山,越發覺得這獸山的雄偉,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裏的氣息很古怪,你有感覺嗎?”


    趙一凡嚐試著將神識釋放出去,但旋即緊接著,他就發現,這獸山有一股蒼老,古樸,難以言喻的強大氣息籠罩著,他的神識在這股氣息麵前,簡直就像是三歲孩童仰望萬丈巨人一樣!


    “有感覺趙師兄。”


    邢天收回神識,臉色竟然有些發白,緊張的說道:“趙師兄,這氣息,太讓人覺得恐怖了!”


    “沒錯。”


    趙一凡點了點頭,沉吟著說道:“我和你的感覺,又有一些不同。”


    “你有什麽感覺趙師兄?”邢天連忙問道。


    “我已經領悟到‘道’,凝聚出來‘道心’了。”


    趙一凡抬頭仰望著獸山,沉吟的說道:“我感覺,這獸山不像是一座山,倒有些像是一隻萬古怪獸一樣,它的氣息獨立在這天地間,甚至有一種‘入道’了的感覺。”


    邢天的身體猛然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趙一凡,脫口說道:“趙師兄,你,你已經凝聚出來‘道心’了?”


    相比於領悟到“道”,凝聚出來“道心”,就代表著已經“入道”了,如果沒有凝聚出來道心,哪怕就算是領悟到了“道”,那依然也沒有“入道”,還在外麵徘徊著,這樣的修行者,哪怕是修為已經達到了陰陽境大圓滿的境界,但依然無法晉升突破歸元境。


    “嗯,是的。”


    趙一凡點了點頭,他是故意將這個事情告訴邢天的。


    “趙師兄你太厲害了。”


    邢天由衷的讚歎道:“據說,就連毛傑都沒有凝聚出來‘道心’呢。”


    趙一凡注意到了他改口稱呼毛師兄為毛傑這個細節,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沉吟的說道:“這獸山很是古怪,感覺它並不像山,倒像是一隻龐大的妖獸。”


    邢天咋舌不已,目光在這連綿起伏,一望無際的獸山上掃過,驚訝的說道:“趙師兄,你的意思是,它是一隻妖獸?不可能吧!它如果是妖獸的話,那這妖獸也太驚人了吧?足以將整個大陸都毀滅了!”


    “嗯,我這應該是錯覺感。”


    趙一凡點頭讚同的說道:“總之,這獸山的確是太古怪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對了邢天師弟,你剛才也想用神識查看這獸山的情況吧?那你是什麽感覺?”


    邢天仔細回想了一下,認真嚴肅的說道:“一種強大,恐怖,不可侵犯,哪怕是多看一眼,都會有危險的感覺。”


    “……我知道了。”


    趙一凡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邢天師弟,你還沒有領悟到‘道’,是吧?”


    “是的趙師兄。”邢天點頭,心裏暗忖,我如果領悟到了“道”,那我在“春風閣”之中,也不會到處受人排擠了。


    “難怪會有這樣的感覺。”


    趙一凡說道:“你沒有領悟到‘道’,也沒有凝聚出來‘道心’,所以你會受到這獸山的影響,換句話說,這獸山似乎領悟到‘道’了似的,真是讓人疑惑不解。”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的獸山,山上鬱鬱蔥蔥,到處都是樹木,但卻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錯覺感,總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邢天仔細想了想趙一凡的話,難以理解,這山又不是修行者,又不是活物,怎麽會領悟“道”呢?


    但趙一凡既然這樣說了,邢天也肯定不會反駁什麽,畢竟,其一他沒有領悟到‘道’,沒有發言權,其二如果反駁趙一凡的話,那豈不是顯得太不尊重趙一凡了嗎?


    “……我們兩人上山看看。”


    趙一凡收回目光,心裏思忖著這種錯覺感到底是什麽,隨口對邢天說了一句。


    “好。”


    邢天點了點頭。


    兩人施展身法,快速向獸山上疾馳而去。


    剛踏上獸山的一瞬間,趙一凡和邢天兩人同時身體微微一震,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咯咯咯……趙師兄……”


    邢天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牙齒在不由自主的上下打架,整個人就像是打擺子一樣的抖動著,哆嗦的說道:“……這,這是怎麽了,為,為什麽我覺得好像如果在前進一步,就可能會極度危險的感覺?”


    他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雖然邢天不斷的在運轉靈氣,抵抗著這種強大,恐怖到了極點的危險感覺,但卻是依然無法抵擋。


    這種感覺,就猶如整個人置身在無盡深淵之中,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在這黑暗之中,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看一樣。


    趙一凡和邢天的感覺,卻是不相同,他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剛才一瞬間,有種極其強烈的預感,再上前一步,就會有危險降臨,所以才瞬間停了下來。


    “邢天師弟,你後退一步。”


    趙一凡立刻急聲說道。


    邢天依言向後退了一步,瞬間,那種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的恐怖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這讓邢天驚愕不已。


    旋即,他下意識的又上前一步,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剛走出一步,那種感覺再度襲來,而且這一次,給予他恐怖危險的感覺,比剛才還要強烈數倍!


    邢天一個哆嗦,毫不猶豫的立刻後退,這一次,一口氣退出好幾米開外,那種恐怖危險的感覺才消失不見了。


    他看見趙一凡依舊站在那裏沒動,邢天心裏登時無比佩服,要知道,他後來又和趙一凡並肩站在那裏時,恐怖危險的感覺讓他靈魂都為之顫栗。


    可是趙一凡卻依舊還能夠站在那裏不動。


    趙師兄實在是太厲害了。


    趙一凡體內靈氣運轉,站在原地,抵抗著獸山給予他傳來的壓力,他感覺麵前的獸山,仿佛就像是一隻張開了傾盆血口的大嘴一樣,如果隻要再進一步,那麽就會立即有危險。


    忽然間,山上的樹木,集體無風自動,枝葉瘋狂的籟籟抖動,山上傳來此起彼伏的怪異嘶吼聲,其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趙一凡眯起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獸山。


    “這獸山,簡直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嗯?生命?”


    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後,趙一凡心裏一凜,他這才想到,為什麽剛才心裏有一種怪異的錯覺感了。


    沒錯。


    就是生命!


    這獸山上,鬱鬱蔥蔥,樹木環繞,但是這些樹木,竟然沒有一絲的生氣,反而充滿了死氣沉沉的感覺。


    甚至,就連眼下樹木無風自動的同時,趙一凡也沒有感覺到有一絲生命跡象的存在,要知道,他氣海之中的琉璃寶樹,對於“生死”的氣息,可是十分敏銳的。


    獸山上的這些樹木,非但沒有一絲生命氣息的存在,相反,充滿了死亡的氣息,趙一凡這才注意到,這獸山上樹木的葉子,居然是沉沉的墨綠色,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


    “……吼!”


    突然間,獸山深處,傳來了一聲響徹動山的怒吼聲,隨著這個聲音響起,樹木猛然停止了搖動,所有其他怪異的怒吼聲也都消失不見了。


    趙一凡心裏一個激靈,他雖然聽不懂這怒吼聲再說什麽,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十分清楚的表達出來了。


    思忖了一下,趙一凡緩緩向後退了幾步。


    整座獸山,立刻變的安靜了下來。


    “趙師兄。”


    邢天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臉色難堪的對趙一凡說道:“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獸山我以前聽其他師兄弟談論起來過,他們也都上山了,但是卻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哦?”


    趙一凡眉頭一揚,回頭看了看寂靜無聲的獸山,皺眉對邢天說道:“那以前的師兄弟們,他們來到這獸山之後,是什麽樣的?”


    “他們都說是很平常。”


    邢天搖頭說道:“獸山上偶爾有些妖獸出沒,另外就沒什麽異常了,不像是我們現在這樣,我感覺,剛才如果我們倆人登山的話,肯定會有事情發生的,我心裏有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趙一凡點了點頭,皺眉看著獸山,沉聲說道:“所以我才想弄清楚,究竟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這種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趙師兄,我們倆人就站在這附近看看,別登山了。”


    邢天小心翼翼的說道:“你看怎麽樣?”


    “嗯。”


    趙一凡點了點頭,他也肯定不會那麽魯莽,而且,這獸山給予他的感覺十分怪異,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沒有弄清楚情況,就貿然登山,實在不是上策。


    “這山上的樹木真多。”


    邢天用足目力,努力向眼前的獸山上望去,說道:“什麽都看不見。”


    趙一凡心裏一動,看著獸山上這密密麻麻的樹木,腦海裏忽然間冒出來了一個荒謬離譜的想法,“如果這獸山是一隻巨大的妖獸,那麽這樹木像什麽?像妖獸身上的汗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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