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金窟,不夜天城,微臣都去看了,銷金窟的紙醉金迷,不夜天城的美人兒跟美酒都名副其實,可惜皇上沒有去,不然的話,該要為那不夜天城的美人兒傾心了。”洛清絕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起伏,軒轅永照放下筆,單手托腮看向洛清絕,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那清絕你可有去試一試不夜天城的春風一渡?”


    “美人雖美,但是陛下也知道,微臣一向潔身自好,不愛美人,去不夜天城也隻是去見識見識而已。”洛清絕神色從容,語氣平淡,再美的女人,在他的眼中,也比不上阿九的一根頭發絲,他又怎麽會對其他女人心動。


    “去了青樓卻不狎妓,跟太監逛青樓有什麽區別?”


    洛清絕抬眉看了一眼軒轅永照:“聽聞皇上新封了個昭儀,甚是喜歡,幾乎成了專房之寵。”


    軒轅永照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深了:“還不錯,清絕你也別總像個苦行僧一樣,你畢竟是紅塵中人,有著七情六欲,這魚水之歡,隻有嚐過了才知其中滋味,不若朕賜你兩個美人吧。”


    洛清絕聽了也不生氣,冷淡道:“美人就不用了,皇上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臣無福消受。”


    軒轅永照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清絕心中還是放不下雲兮嗎?”


    洛清絕靜靜的與軒轅永照對視,軒轅永照看起來在笑,但是他清楚,軒轅永照在試探:“畢竟是臣愛了多年的人,一時之間要臣放下,也是很難的。”


    “你到是坦誠。”軒轅永照收回目光,繼續批閱奏折,“朕用軍機營跟四哥換了吏部的掌管權,你回去看看,吏部該如何調遣,寫個折子給朕。”


    “臣領命。”


    洛清絕從勤政殿出來,正好遇到一宮裝美人,手中拎著個食盒,身邊隻跟了一名宮女,朝著這邊而來,與洛清絕正麵對上。


    “洛相大人。”


    洛清絕抬手作揖:“昭儀娘娘。”


    兩人擦身而過,洛清絕朝著宮外而去,關昭儀則是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洛清絕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看來皇上真的是勢在必得,隻是事情哪能都如他的願。


    關昭儀站在禦書房門口,笑意盈盈的看向守在門口的齊宣:“齊公公,陛下在忙嗎?”


    “昭儀娘娘過來看皇上嗎?皇上正在批閱奏折,待雜家進去稟報。”齊宣當即推門進了禦書房,“陛下,關昭儀過來看皇上。”


    洛清絕寫字的手頓了頓:“朕讓你查的洛清絕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回皇上,洛大人去了上陽城,尋找自己的侄女,而十四王爺一路派人追殺顧顏,顧顏被逼無奈,最後改道,也去了上陽城,這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進入上陽城的。”


    軒轅永照蹙眉:“一前一後?這兩人可有接觸?”


    “不曾,洛大人到了上陽城,就去找了富商翁不凡,這翁不凡娶了洛大人的大嫂,與洛家算得上是一脈了,洛凝貪玩,悄悄離家出走,在上陽城待了多日,後來被洛大人找到,直接送到了翁不凡那裏,洛大人這才悄悄回京都。”


    “顧顏去了哪裏?”


    “顧顏去盛京了,大抵是去投靠東臨帝姬去了。”


    軒轅永照將筆仍在桌子上,染汙了攤開的奏折,軒轅永照卻絲毫不在意,仰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永昌這次確實做得過火了,雲兮依然在盛京之中嗎?。”


    “說起來,有件事有些奇怪。”齊宣遲疑了一下,“東臨盛京,百姓集結,紛紛請戰,可東臨帝姬卻未曾露麵,我們的人猜測,她或許不在盛京。”


    軒轅永照猛的坐直身子,目光十分駭人:“查,朕要知道,她是不是離開了盛京!”


    “是,陛下。”


    “等等。”軒轅永照叫住齊宣,“從上陽城查,朕要知道,她是不是去了上陽城!”


    齊宣心裏一咯噔,皇上這是擔心東臨帝姬與洛相大人約在上陽城見麵嗎?怕是不可能的,洛清絕除非是不想活了。


    “奴才遵命。”


    “讓關昭儀進來。”軒轅永照有些頭疼的說道。


    “是,皇上。”


    關昭儀施施然的走進來,腳步輕盈,將食盒在桌案上放好,見軒轅永照一副疲態的靠在椅子上,當即轉到他身後,替軒轅永照按摩。


    “皇上可是累了?”


    軒轅永照蹙眉:“朕不是說了,沒有人的時候,喚朕永照哥哥。”


    關昭儀笑臉含羞:“永照哥哥,這樣可舒服些?”


    軒轅永照嘴角微微上揚,讓自己放鬆下來,仿佛回到他中毒那段日子,日日相伴,每日醒過來,都能看到她在,然後會去廚房為他做出一道道精致又可口的家常菜,那段時間雖然身中劇毒,確是他過得最是幸福的時候,他甚至想過,若是他能一直病著,是不是她就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你會一直待在朕的身邊嗎?”


    關昭儀聽了,點點頭:“臣妾會一直陪在永照哥哥的身邊的,臣妾熬了參湯,您喝一些,解解乏吧。”


    軒轅永照緩緩睜開眼,目光看向盛湯的關昭儀,無論聲音多像,也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無論他如何自欺欺人,也填不滿他那空蕩蕩的胸膛,他隻要想到洛清絕與月雲兮極有可能在上陽城私會,他就覺得有什麽撕扯著他的身體,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撕碎開來。


    “永照哥哥,喝湯。”


    軒轅永照隻覺得著聲音讓他格外的迷戀,攬住麵前人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裏:“不要離開朕。”


    關昭儀滿心歡喜,皇帝這般脆弱的一麵,隻有她見過,喚皇帝為永照哥哥,這也是她的特權,她對於皇帝來說,是特別的。


    “永照哥哥,臣妾不會離開您的,臣妾會一直陪著您。”


    軒轅永照聽著熟悉的聲音,滿心歡喜,想要擁有更多,然而脂粉的味道充斥著鼻腔,無不在提醒他,麵前的人不是他想要的人,這也不是他熟悉的味道,剛剛安定下來的軒轅永照突然一把將關昭儀摜在地上,神色猙獰,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關昭儀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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