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杏一個嬌弱女人,如何是李青川的對手,何況他早已經提防李丹杏會驟然發難,所以她剛剛撲了過來,又被李青川的一拳給打了回去,“哐啷”一聲重重落在床榻之上,連床都差點兒震塌了。


    “賤女人,你想死是吧?你想跟著你男人一起去是吧?那行啊,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李青川麵目猙獰,走到床前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嚨,寒聲叫道:“賤女人,去死吧!陪你的男人去吧!”


    手掌逐漸收縮,今天非得要置她於死地。


    對於要弄死自己的人,他絕對沒有半點兒客氣。


    “村長,不要!”


    正在這時,房間的窗戶突然馮剛一拳把玻璃打碎,他的呼喊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而李青川沒有並點兒鬆手的意思,依然死死的盯著李丹杏,後者雙手緊緊的捉住他的手腕,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馮剛大急,當即衝到屋前,提起腿便把大門一腳踢開,衝到臥室門前接著又是一腳,一進屋裏,看到李丹杏臉色發紫,眼珠翻白,而李青川依然拚命全力掐著李丹杏的脖子,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馮剛更是嚇的麵如土色,大吼一聲,縱身一躍,便朝著李青川踢了過去。


    “砰!”


    眼看著馮剛踢了過來,李青川的動作也不緩慢,騰過右腿,迎上了馮剛的腳底,一聲脆響,馮剛直接給反彈了回來,而李青川也身子一便,差點兒撞在了牆上。


    “咦?”


    穩住身形看著從地下爬起來的馮剛,李青川的臉上滿是疑雲。


    “你居然能把我逼退?”


    李青川聲音中帶著強烈的驚訝,在他看來,自己這一拳,是能讓馮剛倒飛出去撞在牆上,然後昏倒過去,然後事與願違,自己不僅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自己的身形也有所動彈。


    馮剛爬了起來,揉了揉疼痛之極的胸膛,吐了一口血水,看到李丹杏倒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以為李青川把她給掐死了,頓時一股戾氣從體內噴湧而出,刀子般的目光射向李青川,指著他寒聲道:“李青川,你出手未免也太凶狠了吧?”


    李青川漸漸的從剛才的疑惑中回過神來,淡淡地道:“我不殺她,她就要殺死,對於這樣的人,我隻有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他指了指馮剛,繼續道:“你小子有點兒本事,讓我很意外啊,接我一拳竟然沒事?”


    馮剛看了看李丹杏,依然不動不動,看來剛才已經被李青川給狠狠的掐死了,想到這個可憐的女人這段時間所受的苦罪,再想到她被李青川害的那般悲慘,憤懣之意鋪天蓋地般的湧了上來,怒瞪著李青川,咬牙道:“李青川,這筆帳你記著,終有一天,我會一並向你會部討回來的。”


    “哦?”


    李青川眉毛一挑,“你向我討回來?馮剛,你腦子沒問題吧?枉我以前還挺看得來你小子的,還有心栽培你,現在看來,你誤入迷途,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要跟我撕破臉皮,你很讓我失望。行啊,我等著你,好好的等著你!”


    說罷,李青川甩手便走了出去,沒再理會馮剛和李丹杏。


    的確,馮剛處事聰明,腦袋瓜子極是靈活,他李青川的確有意栽培,卻不想他今天竟然為了一個賤女人而跟自己撕破臉皮,不由讓他有些失望。


    “哼,在紫荊村,還沒有誰敢得罪我,既然你要自找罪受,那我就成全你。”


    出了門,李青川吐了口口水,恨恨地說道。


    馮剛撲到李丹杏的麵前,伸到鼻孔前一探,發現還有一縷氣息,叫了兩聲見沒反應,他當即抱住李丹杏,衝出家門,直朝村醫曾雲海家裏奔去。


    暮靄四合,大山腳下的紫荊村光線暗了許多,家家戶戶的雞鴨都匯聚在雞籠門口,不經意間,一隻雞鑽了進去。


    馮剛抱著李丹杏奔到曾雲海的院子裏,後者正在院子裏收著藥材。


    “曾醫生,快救命,快點救命!”


    馮剛甫一進門,便大聲地喊道。


    曾雲海一看,二話不說,讓馮剛放進屋裏的病床上,略做檢查,也不多問,拿出一包鋼針,開始對著李丹杏進行著緊急搶救。


    “馮剛,你到外麵去幫忙把守著,誰都不許進來。”


    馮剛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恰好曾雲海的媳婦劉玲從院子外麵提了一籃子的菜進來,看到馮剛赤著上半身、滿身都是汗水的著急模樣,不由問道:“剛子,發生了什麽事?”


    馮剛想了想,道:“丹杏嫂子昏倒了,曾醫生正在裏麵搶救。”


    “丹杏昏倒了?怎麽昏倒的?”


    “我也不知道。”馮剛說道。


    李丹杏和李青川的事情暫時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等李丹杏醒來,看看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此時此刻,李青川到了自家的屋裏,拿起電話,撥了派出所裏的電話:“喂,您好,我是紫荊村的村長李青川,我特意過來向你們舉報,在我們村發現有一戶人家私藏火銃……”


    經過村醫曾雲海的緊急施救,李丹杏終於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回到了人間。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馮剛一直在外麵焦急的等待著,聽到曾雲海說沒什麽事,他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老媽馬桂蘭中間來過一趟,馮剛想了想,小聲的把他們的事情講了一遍,馬桂蘭聽罷,又是擔心又是同情,最後說過幫忙照看李丹杏的女兒,就回家去了。


    曾雲海開了幾副藥,說李丹杏身子太虛,需要多加調理,千萬不能再有半點兒的激動情緒波動。


    如今李丹杏的命是救回來了,不過一個問題卻困擾了馮剛:誰來照顧她?


    帶回自家去照顧吧,自己沒時間,老媽事情又太多,忙也忙不過來,村裏她也沒有什麽親戚,就算有人願意幫助她,也不可能時時照顧。


    想來想去,馮剛想到了黑寡婦朱美菊。


    上次朱美菊不是說願意幫助她們母女的嗎,現在讓朱美菊照顧,應該沒問題的吧?


    馮剛給曾雲海付了錢,就出門準備去找朱美菊商量商量看。


    可是剛剛出門,便看到夜色下一輛警車駛進了紫荊村,來到一個家戶門前停了下來,似乎是問了個什麽,然後便徑直駛到了李丹杏的家門前。


    “搞什麽?誰報警了?”


    馮剛心頭嘀咕了一句,想來想去,應該是有可能誰報了警,讓派出所裏的人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現在李丹杏家裏沒人,馮剛隻有過去詢問一下情況。


    走到李丹杏道場邊對著喊門的警員呦喝一聲,當即有一個帶隊的年輕警員扭過頭來,看到是馮剛,臉下頓時堆滿了笑容,主動的迎了過來:“原來是剛哥啊。”


    帶隊的姓羅名元,以前跟著董大慶陪自己喝過酒,彼此間還算比較熟悉。


    “喲,是羅哥啊,大晚上的到紫荊村裏來幹什麽呢?”馮剛接過羅元遞過來的香煙,問了一句,然後叼在了嘴巴上。


    羅元道:“接到村裏人舉報,說紫荊村的一個叫李丹杏的家裏藏有火銃,我們過來查一查的。”


    “哦?”


    馮剛心裏一驚,大感意外。


    下午的時候,李丹杏雖然是開了一槍,但是槍聲並不是太響,所以馮剛沒有聽見。


    “不會吧?這隻是一個嬌弱女人家,剛死了男人,家裏怎麽會有火銃呢?”馮剛不信地笑道。


    羅元陪笑道:“剛哥說沒有那肯定是沒有的,不過接到舉報,我們還是進去看一看,反正都已經來了,你說是吧?哦,這個姓李的人呢?屋裏黑燈瞎火的,沒人嗎?”


    馮剛想了想,道:“她現在不在屋裏,不過鑰匙在我手裏,那我們就進去看看吧。”


    門是馬桂蘭過來幫忙鎖上的,她又把鑰匙送到馮剛那裏。


    羅元連連點頭。


    打開門,羅元帶了兩名警察在屋裏搜尋著,不一會兒,一名警員果然手裏握著一杆火銃出來。


    馮剛眼鏡大跌,詫異地道:“奇怪,她家裏怎麽會有這玩藝兒?你們在哪裏找到的?”


    “就在她睡的屋裏啊,就那樣擺在地下呢,很明顯,一進去就看到了。”那警員答道。


    “這不可能。”馮剛搖頭道,“她家裏不可能有這東西?”


    仔細盯著那火銃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去給外婆送米子的時候看到李丹杏騎著自行車飛快的駛進村子的情況,當時在她的車上確實像是綁了個什麽長長物件,跟眼前的這火統的輪廓有些類似,該不會是她今天下午偷偷弄回來的吧?


    當時馮剛進屋後,隻顧看李丹杏,倒沒有注意到地麵上的火銃槍。


    難道丹杏嫂子準備用槍殺死李青川?


    想想當時情景,完全有這個可能。


    “剛哥,這個……東西就在這裏,你能告訴我姓李的女人去了哪裏?我們必須把她帶到派出所裏盤問。”


    羅元是個聰明人,知道馮剛是萬萬得罪不起的,連所長都對他尊敬有嘉,自己這種小蝦米任何時候都要把他給供著,說話都得客客氣氣的。


    馮剛歎了口氣:“隻怕你們現在什麽都問不到。”


    “怎麽回事?”


    “她今天下午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我們村的村醫拚命搶救才搶回來了一條命,現在昏迷未醒,隻怕你們什麽都問不了。”


    “啊?”


    羅元有些意外,一臉為難地道,“哪……這個……”


    “你們回去吧,等她醒了,我會馬上給你們電話,到時候你們過來問就是。”


    “剛哥,這個不好吧?對方私藏火銃,依法律是要判刑的,我們不能把她單獨丟在這裏。”


    “哪你們說怎麽辦?”


    “呃……我們還是專門派個人看住她吧。”羅元有些擔心地道,看著馮剛那表情,心裏就突突直跳。


    馮剛揮揮手:“那隨你們的便,反正我不介意。”


    他伸手摸出手機,當即給董大慶打了個電話,走到一邊,悄悄地跟董大慶說起這件事情起來。


    李丹杏家裏私藏火銃的事情不能張揚出去,要盡量的把事情處理幹淨,否則以後在村子裏就不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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